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5-9-4 17:42 编辑
一场敷衍了事的初雪后疾风大作。盘桓鼓荡,卷起亿万落叶。山呼海啸眼见去得远了,不见了,不意又纷纷扬扬地回来了,教人搞不清几个意思。 半日下来,胸襟亦被它吹得像个枯井筒子。便觉得古怪,因为自打吃上了养老金,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个时辰,啥时都充实的。 不免疑心人一旦老,心就变得落叶般削薄枯槁。泬寥寂寥的节令里飘摇而西,落在西安友谊东路老梧桐树下的泥土里,不是没有可能。 便想起寓居古城的张老爷,他写的数百篇文字,一篇像一盅西凤酒。叼空儿看看,足疗老夫乡思之渴。 他画得也不错。画风一如他的文风,有种东洋画师佐伯俊男的神韵,男人爱看,女人也爱看。 我以为走遍中国,只有西安才酿得出如此沉绵厚重的好文章。即便张老爷这样的外来户,只要安下心来大街小巷、高崖低坎,走上个一二十年,不怕拿不出好东西。 上海不成,上海是洋场,只合出产带着廉价香水味的商业小说。北京又太新,几十上百万北漂日夜不停赶火车般写出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 西安的得天独厚,在于它的黄土里埋着个名字叫做长安的,两千年信史中辉煌了一千年的关中大汉。他的躯体分解之后滋养出的愣头愣脑,永远像火炬般燃烧着不安分火苗子的关中冷娃,和皎洁如月、生动似水的女孩儿家,哪里再找得到? 前几日忽有人说这张老爷,一直以为是个愣头愣脑,火炬般燃烧着不安分火苗子的西安冷娃居然是个女的!我的错愕乃至恼怒,像见到了月亮喷火,水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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