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写一个人(《艺术家》、《有钱人魏哥》)到两个人(《劳动伙伴》,这篇字会写到三个人。芳邻的系列短文这么写真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是笔随意走,想到哪写到哪里,符合我这个人散漫随意的个性。
所以很可能下一篇再写回一个人。呵呵,如果有下一篇的话。
夏老师一家最初给我深刻印象是因为溜狗。那时主要是夏老师和他老伴,女儿参加得不多。
夏老师或他的老伴推着一台半新不旧的童车,童车上赫然蹲坐着一条狗,是那种修剪得很讲究的贵妇犬。狗在车上左顾右盼,很是怡然自得。推车的人已不年轻,至少是64、65的年纪吧。两个人边推车边聊天,虽然不能说很享受,但也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夏老师老伴说,这狗已经十三岁了。虽然能走,但也走不了太远了,但不溜还不行。在家里也总唧唧哼哼地叫,出来坐车是它最开心的时候。
“那怎么办,它老了呀”。夏老师的老伴说。
夏老师老伴还说,这条狗心脏不太好,总生病,每个月差不多会花掉自己退休金的一半,住宠物医院得打点滴,平常也得吃药。
病了的时候,“它提不起精神,可两只小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你,好象在说,救救我吧!你还能不管?”。夏老师老伴说起狗来,就像是说很小的孩子。
夏老师话少,见了我总是先笑笑,打个招呼就走了。
那条老狗又活了两三年,好象是15、16岁才死去,相当于人类的百岁老人了。
后来常见到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在散步了。那时夏老师女儿胖一些,穿品质一般的连衣裙或者略宽大的衣裤,和她母亲一样,扎两只左右对称的小辫子,不太打扮。
有一天和户主聊起来,户主说,你发现没?他们一家三口的发型都是这样,户主两手做了一个先弯曲再上扬的姿势,有些象英文字母W。我想了一下,夏老师白发略长,超过耳朵到脖颈处,向上朝两边梳。
我大笑,户主常有这种我不太注意的发现。
时间久了,慢慢知道了夏老师女儿在某音乐学院做教授,教音乐史,户主说她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只是40多了还没结婚。
有段日子常见夏老师早出晚归的,后来他自己说是帮女儿装修房子去了。“她忙,也不上心,不帮忙杂整?”夏老师笑着说。
我几乎每天早上都骑车去早市买菜,有时什么也不买,就是喜欢那里的人间烟火气。去溜个弯也好。
有一次遇到夏老师也去,遂同行。夏老师骑的自行车车座放得很矮,他腿又长,骑起来脚快够到地了,看着很不得劲。
我让他回家调高一下车座舒服些。
“算了,她们俩也骑。调高了她们骑得就不舒服了”。
夏老师一边骑一边说。
我听得肃然起敬。
前几天和户主一起溜弯时,又见他们一家三口。还是那个共同的发型,夏老师女儿瘦了许多,好象也在打扮上下了些功夫,和以前见到的随意甚至有些邋遢判若两人。
户主略夸张地夸了她的变化,她笑了,笑得有些腼腆。
夏老师和老伴也笑了,笑得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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