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以后
《闻所欲闻的个人回忆录》四十八
2004年,我在南京净化设备总厂下岗。
之后,也可以和许多工人一样和工厂重新签订合同留在本厂工作。由于我对本厂后来的资本家、现在的厂长王建平在下岗时代对待工人的行为没有好感,留厂也不会再有什么前途,于是我就另找工作。并且还需每月把自己的劳保缴纳费汇到厂里,记得开始时是每月200元,最后一年增长到每月缴纳500元。
刚出来找工作心里有点焦急,有一次早上骑自行车出去找工作没找着,已经下午两点钟了还没有吃午饭,回家路上在警察面前闯了红灯。
从17岁工作到47岁下岗,近30年的工作时间里从来没有过失业的焦虑,介回有点失态,被拦下才觉清醒。面对罚款我跟交警解释:
“我下岗失业了,找工作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心里着急,一点都没有看见红灯和你。”
警察叫我等一下,这位警察等另一个闯红灯的人罚款5元走掉以后,他跟我讲:
“你走吧,刚才有人在,我不好叫你走。”
我千恩万谢,走了以后才明白:
——这个老警察很同情我,不想对下岗失业工人罚款!
跑工作走了许多地方,有一个看仓库职业还合适,终因上班路程太远(有十多公里)而放弃。
接着找到一个小区保安的工作,还行,于是在这个小区干了一年左右。最后因为被物业安保公司调到另外一地看大门,事忙工资少又出事,恰巧碰上熟人介绍另外工作,就辞职了。
在这一年里出了几件糗事:
1、倒班频繁的保安工作我不适应。因为倒班太厉害,白班转晚班又转夜班,根本睡不好觉,整天人就是迷迷糊糊的。一回我在小区门口值班室值晚班时打迷糊,让路过的小区住户看见,告发到我们物业主任,说我看门睡觉,扣我50元。
2、过年前几天一个晚上,拦不住的一群农民工冲进小区一座楼上,冲砸一家人要装修工钱,那家人说装修还有问题,解决以后再给钱。那门太结实,特厚,那么多农民工砸了好长时间,里面妇女吓得哇哇大哭,楞是没有把门砸开。我们保安束手无策,最后有一大波警察来解决问题,劝走农民工。
3、我的工作午餐是到小区外面一家面馆吃面。每次我都叫老板给我多加面条。一回有一过路客,见我满满当当一大碗面,他却只有大半碗,于是质问老板。我替老板解围:我天天在这吃面,你天天来这吃吗?等这人走了以后,老板问我:你每天吃这么多,能吃下?我站起来拍着胸脯道:你再拿这样一碗我吃,吃不完翻倍我给你4碗面钱,吃得完我就不给钱了。老板认怂,不干。
4、辞职之前我在又一小区工作,我把一个小区业主的小屁孩滴脚,让小区移动大门的脚轮给压了。因为我的任务太忙:看大门、拦放地下车库、检查地下车库。才放一辆车下了车库,来不及跟下去检查就有小区住户要出门,我一按电钮门开了,妈妈的小屁孩倒地大哭起来……。保安班长跑来赶紧抱着小屁孩跟他妈妈上医院,也不好批评我,——我早就要求大门开一条缝让业主自由进出,不然我忙不过来,班长不同意,——讲好出事他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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