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挑的鳄梨 2
次日去吃早餐。尚未进餐厅,就觉得四下里气氛古怪。不似平日那般死气沉沉。路上遇见好几个结伴而行的员工,也不似平日得过且过的冷脸。交头接耳仿佛有什么喜事发生。
我见人人张灯结彩,也不由得高兴起来——每逢酒店改善伙食时,大家就是这副德性。
直到看到与平日别无二致的寡淡餐点,方意识到一个英俊男人出现在这个以女性居多的盘丝洞里,其带来的威力有多大。
一个看起来有点像詹森哈克斯的家伙,懒散地靠在玻璃窗前的高背木椅上,手里不经心地转着银色的怀表式打火机。背后是我遇见他被无视的那片耻辱花园——整饬的灌木外,有亭翼然。内悬白纱,风起轻飏。
他身边坐着昨天叫我酒疯子的小孩,正和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话,其眼角眉梢与男子有几分相似。我这才反应过来,此人原来是小孩的爸爸。
关于詹森哈克斯,有个人人都知道的句子,是这么说的——
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父亲。但是只有拥有成功事业的性感男人才可以称为Daddy。
我敲了敲台面。问做热干面的小工妹仔,什么情况?
妹仔放下手里的活,两眼放光地问我,是不是很帅!
废话。连瞎子都能看出他很帅。
我说死老婆了没?有老婆的话大家都别惦记。趁早死心。
一个悦耳的女声在我耳边缓缓响起,是个单身汉。小姑娘,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抬扭脸瞧去。说话的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正端着一碟点心冲我微笑。
如此粗鲁无礼的真心话被人轻易听了去,委实叫人尴尬。一时又找不出描补的话搪塞搪塞,只好硬着头皮把话头子接下去———
我会努力的!
天知道这句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女人笑意加深,对我露出一个我看好你哟的表情。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个饭。昨天听我小孩讲,遇见一个比周茉茉还要坏的酒疯子。
没想到!居然说我坏过周茉茉。亏我还想带他一起买醉。
你知道的,男人么,其实都喜欢坏女孩。我猜我家小鬼头对你很有好感。
小孩的母上大人就这么轻飘飘地把小屁孩那个小心思昭然若揭了。
一时间我昨天失掉的颜面又回来了。
回来了一半。
另一半正转着手里的打火机不咸不淡地朝我们这里瞧过来。
小孩也看见了我们。大声地喊,詹召南,她就是酒疯子阿姨哦!我昨天跟詹邶风在那里和她说了好多话!
哪有!小孩子讲话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分不清。明明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几句废话而已。
詹召南笑了笑,说,我家比较传统。
我以为她是说她的名字出处。却听见她解释道,听我名字你也看的出来,我家有那么一点儿重男轻女。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我弟弟性格还说得过去。
我心想。说得过去就是很难相处的意思。
长的这么好,还单身。大概率是脾气坏。自私。娇气。妈宝。脆弱。敏感。爱怀疑。情绪阴晴不定。
简直是另一个韩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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