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24-9-2 13:40 编辑
少年在松林间奔跑,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山野的风从身前掠过,带着青涩的青草的气息,月光细碎地在林间飘落,远处,枭鸟狰狞欢歌。
粗重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少年恍惚间才发现自己已然停步,月圆,静静贴在天空,无所谓光芒 ,似乎这光芒也是虚假,夜色本该如此,有没有它实在无所谓。
松间的风继续浅吟低唱,像极了远处的波涛,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在月色和松涛之间幽幽地回荡。
抬头,在松林之上,一座巍峨而小巧的庙宇,安然肃立。
少年无奈苦笑,无非如此,一座残破的庙,残缺的宝殿,几个面目慈祥到诡异的佛像,恰到好处的蛛网和灰尘-----
嘿嘿,无非如此。
少年缓缓走动,脚踩在厚厚的树叶上,沙沙作响,不对,不是松林吗?怎么是这样大片大片的厚重的黄绿相间的阔叶---
剧本不该是这样草率。少年环视周围,四周的树林已是千奇百怪,原来的松林还剩下几棵点缀般的存在,混着白桦、柏树、乌桕----竟然还有几棵挂了白花的老槐树,更多的是不知名的参天巨木,少年无奈,好在自己认识的树不多,好在文字中还有不知名的余韵。
箫声再次响起,或者说从未中断,如泣如诉。亿万年来,都是这样悲苦而美丽。
少年,提气,继续奔跑,力量凭空而来,不知疲倦,耳中的呼吸也逐渐细微而平稳,仿佛只是在一个平静的梦中,连鼾声也不曾出现。
那箫声依然呜咽,仿佛很久前就存在,或者就为了将声调延长到他的出现。箫声苍茫而宁静,幽幽沉浸弥漫,仿佛和自己的呼吸一起跌宕。
头发粘在额头,清风拂过,很清凉的痒,怎么办呢,是继续奔跑,还是就此停留,回头,回头什么也没有,只要一回头,就是阳光普照,就是车水马龙,就是自己活了很多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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