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枫在《拯救与逍遥》说:一般人的自杀是向暧昧的世界无意义性边界发起的最后冲击。既然生没有意义,主动选择死就是有意义的,其意义在于毕竟维护了某种生存信念的价值。诗人的自杀却不是这样,而是对这种最后冲击的否定。诗人的自杀逼迫人们想到,最后冲击所必得拥有的价值信念是否真实,甚至迫使人们考虑:人是否应该拥有某种信念。通常的自杀(当然不是指那些因世俗事务的偶然脱节引起的自杀)依据这样的信念: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诗人的自杀不依据这样的信念,否则诗人就不会自杀。诗人的自杀与其说是依据信念所发起的最后冲击,不如说是对信念的彻底绝望发出的“求援吁”。
然而,张柠在小说《普仁农庄里的女人》里借李雨阳的话论证道:珍惜生命就是敬畏神明。与其说是敬畏生命,还不如说是她因为爱而存在。然而,也正是因为爱她才意图自杀。人啊,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因爱而虚无,因爱而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