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短篇小说连载：《济公活佛》（写到哪里算哪里）

窥天瞳

序言


    金人一声锣鼓，大宋突起狼烟。二帝被俘，东京失陷。金主凭栏持醉，宋帝一隅偏安。
    这就是南宋，女真起兵，大宋江山失去了一半，同为九五之尊的父子在异族受尽荼毒，幸存的君臣们在断壁颓垣中建立了南宋。好在金主与他的金戈铁马终于被秦淮河水泡酥了骨头，再加上宋军将领舍生忘死的战斗，金国再无南侵之力。然而，宋主同样满足于山外青山楼外楼的花花世界，将岳飞等忠臣义士北上复国的努力化为流水。于是，南宋又出现了一段畸形的和谐盛世。久而久之，官吏贪腐，民风颓废，邪气盛行，鬼魅魍魉屡屡显现。然而，苍天悲悯，降活佛济公于世，解众生之苦厄。因其举止疯癫，又被称为疯和尚。此故事便是一个穷书生的经历。

窥天瞳

第一部   无心书生

第一章

话说在南宋的某军事重镇，因为宋金屡有军事摩擦，百姓不断受到伤害。按理说，这样的城镇应该荒芜才对。可是由于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宋军在这里储备了充盈的物资。而双方的百姓，战时举刀枪，和平时也会进行商贩往来，开疆扩土，封侯拜相是大人物的事情，老百姓只希望安逸的活着。常年的打打和和，使得百姓由敌对变得麻木。所以，这个弹丸小城人员混杂，每日里宋金两国的贩夫走卒来来往往，倒也有几分繁华。
    在小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有个不起眼的村子，里面有个书生，大家叫他陈生。他家境贫寒，和母亲艰难度日，平日里靠去小城卖字画糊口。有人问：“为什么不进京赶考？”想那时南宋腐败，买官卖官大行其道，穷人哪有机会？偏偏这个陈生又眼高于顶，不屑去当私塾先生，使这个日子过得更加维艰。这一日，陈母将陈生叫过来，说：“儿呀，你也不小了，该娶个媳妇了。”陈生有些窘迫，说：“娘，我们这么穷，连聘礼都出不起，哪家会看上咱们呢？”陈母听了，流泪凄然道：“儿子，咱们陈家本就人丁凋零，只剩你一根独苗。看不到你娶妻生子，将来我怎么去见你死去的爹？你又不肯去教私塾，或是给富户家教小孩读书，何时能攒够聘礼？......。”陈母又下了下决心，从手上褪下了一个玉镯，说道：“也罢，明天把这个到城里当了，做聘礼，找媒婆娶个闺女回来吧。”“使不得，娘，使不得呀。”陈生说：“这是爹留给你的，我不能这样，这将来怎么和爹交代？”“如果看不到你娶妻生子，将来，我更没脸见你爹！”陈母毅然决然的说。陈生甚孝，不敢忤逆母亲，只得收下玉镯。
    第二天进城，陈生在当铺门口徘徊了很久，还是舍不得当掉玉镯。到了傍晚，陈生一咬牙来到了棺材铺旁边的纸裱店，用口袋里仅有的五文钱向老板买了一个真人大小的纸人。老板的手艺真不赖，这个纸人是个漂亮的女子，糊的身姿婀娜，惟妙惟肖。陈生心想：娘的眼睛越来越差，这个应该可以蒙混过关。陈生拿了纸人往家赶，不想和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和尚撞了个满怀。只见这个和尚僧帽开裂，僧袍透风，僧鞋早已露了脚趾头。和尚左手拿把破蒲扇，右手正抓着一只狗腿在啃。狗腿的油腻险些弄脏了纸人。和尚非但不道歉，还看着书生嘿嘿笑。书生想与和尚理论，又一想：自己要是和他理论，岂不枉读圣贤书？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和尚说话了：“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死不知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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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生听了疯和尚的话，被弄得手足无措。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不可理喻。”然后转身匆匆而去。
   从小城到陈生的村子，要经过一大片乱葬岗。那里仅是无主的孤坟与草草掩埋的客死异乡的可怜人。乱葬岗的树林错综复杂，阳光难入，上空终日乌云盖顶，地上阴气成滩。所以，这里即便白天都是人迹罕至，到了晚上，就更没人敢走了。听说最近那里还发生了几起凶案。几个可怜的过路人被挖走了心脏，其状惨不忍睹。不过那时因为时有刀兵，大家的心里都比较麻木了。还有，人穷命贱，为了生计，还得走这条去城里的必经之路，只是尽量避免夜行就是了。
若是往日，陈生也会在傍晚前回家，可是今天由于纠结在当手镯这件事上，不知不觉耽搁了时间，又被一个疯和尚骚扰纠缠，弄得心情很糟。不回家，城里没钱住店，家里老母无人照料。于是一咬牙，要夜走乱葬岗。
夜深了，陈生走在路上。今晚乱葬岗的树林静的瘆人，连一声鸟叫都听不见，天空的月亮昏黄，似乎有层长毛的黄圈包裹，星星还挺亮，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一双双悲悯的眼睛在注视他。奇怪，这里的晚上怎么这么静？连蛙鸣虫叫都没有。作为书生，陈生算有些胆子的了，可是在这个极度静寂的环境里，也有种崩溃的预兆。这时，一阵冷风吹过，陈生打了个冷战，怀里的纸人扑啦啦的响了起来，似乎还动了一下。陈生一紧张，低头看了看，那个女纸人的做工精致又毫无生气的脸与他近距离相对，陈生又哆嗦了一下，开始后悔自己买纸人的决定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可是当陈生抬起头，准备走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四处像是黑锅底，星光、月光统统不见了，自己似乎被淹溺在一片形同实质的黑雾之中。
“鬼打墙！”陈生的脑子里马上闪现了这三个字。真是怕什么有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陈生真的要崩溃了，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道：“各位前辈长者，求求你们行行好，不要吓我。我陈生一生清白，家中还有老母要供奉。求求各位，放我一条生路吧……。”就在陈生自己都不报以希望的时候，忽然听到“唧——嘎嘎嘎！”的叫声。是猫头鹰的夜啼，又像是猫头鹰在笑。陈生被吓得大叫一声，汗出如浆，晕了过去。不过奇怪的是，被冷风吹醒后眼前的道路清晰了。天上的星星月亮又出现了，自己也没被挖心。陈生胡乱的磕了几个头，抓起纸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回到家，已是半夜。陈母因为等孩子还没睡。陈生先悄悄将纸人放在自己的屋里，然后去见过母亲。陈母说：“儿呀，相亲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生喝了口水说：“今天运气好，有家姑娘父母双亡，自己孤身一人，聘礼要的也低，我没买手镯就把她带回来了。”“有这样的好事，让我看看新媳妇。”陈母太高兴了，便随陈生去他的屋里看。到门口陈生指了指床上，说：“娘，你看，她在那里呢。走了这么远的路，她累了，我先让她在这屋休息。”“好好好，太好了，人家毕竟是个姑娘，没过门咱们可不能乱了礼数。今晚你到我屋里睡。”陈母高兴的说。
然后怎么办？陈生也不知道了。就算娘的眼睛不好，离近了还是会露馅，明天我早些起，把纸人藏起来，就说那女子骗钱跑了，可是，母亲会信吗？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结果怕什么有什么？陈母比陈生更积极，早晨，她先起了床，要陈生领她去看新媳妇。没办法陈生硬着头皮，打开屋门准备挨骂。可是，忽然从屋里传来娇滴滴的说话声：“哎呀，人家刚起床，你也不敲门就把门打开了。”陈生吃惊之余，发现在自己的床上坐着个明眸皓齿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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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是伯母吧？你也不给我引见？”这个女子还不认生。陈生当时就懵了，悄悄掐掐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梦。那这是怎么回事？
陈生不明白，陈母可是太高兴了。本来看陈生勉勉强强的样子以为是他在耍花招骗自己，没想到是孩子抹不开面子呀。陈母上前，拉着姑娘的手说：“哎呀，这闺女长得多俊呀，我儿子呀，虽然穷，可是心肠好呀。将来你一定会幸福的。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我，我可能是昨天晚上急着赶路，受了些风寒，休息一下就不碍事了。”那女子说话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儿呀，我看你还是把那个东西卖了吧。咱们家穷，可是婚礼还是要讲的，把街坊邻居请一请，热闹一下，不能怠慢了新娘子呀。”陈母又想当手镯。“娘，这个……。”陈生有些为难。
“不要哇，伯母，我虽然孤身一人，可是还有些小积蓄。把这里翻新一下也够了。”那女子抢着说。“你看看，你这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气，找到这么懂事的闺女。只是我们现在怎么能用你的钱呢？”陈母高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伯母，不要见外，过两天我们成了亲，我就叫您妈，还分什么彼此？”这女子的嘴甚是伶俐。说着，她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之多。“哎呀，这是祖宗显灵呀，让陈家转运呀。”陈母高兴得直用手抹眼睛，她和陈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一锭银子。
对于这一切，陈生也是云里雾里，于是将那女子拉进屋。陈生问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那女子说：“个中机缘不可泄露。这些钱你拿了进城去置办些东西应该够了。但是你要是希望咱们家彻底过上好日子，就不够了。我还有大量的积蓄埋在乱葬岗，只要把它挖出来，保证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这个，……，你为什么会把钱藏在那里？偷坟掘墓，这是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不做。”陈生对这个女子还有太多的疑问，也不愿意去挖财宝。“我一个女子，父母双亡的时候孤苦无依，又手无缚鸡之力，那些钱财带在身上，只会为自己招来祸害，想想还是埋在那里最安全，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会为我保护这些活命之资。”那女人说着摸了摸眼泪，接着说道：“那些钱本来就是我放在那里的，取之又何来丧尽天良之说？”“但是，但是听说那里闹鬼，还有人被挖了心。”陈生还是犹豫。那女子撇撇嘴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饱读圣贤书，胆识还不如我一个弱女子？想那被害之人肯定是强盗分赃不均而互相残杀，然后制作厉鬼害人的假象。再说，你不想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吗？”
女子一番话，陈生动了心。一咬牙，说：“好！今晚，我陪你再走乱葬岗！”
月黑风高之夜，陈生拿上铁铲，由那女子引路，来到乱葬岗。这夜晚，月明星暗阴风划面，夜啼声声不绝于耳。陈生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一则有过一次夜闯乱葬岗的经历，二则有佳人相伴。勉强还撑得住。那女子给他指了一处无主的孤坟，开挖。这个坟包本来就不厚，文弱的书生竟然也勉强把坟挖开了，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坛子。拿出来后，发现里面装着五枚小号的金元宝。原来那女子所言非虚！
陈生大喜，看着元宝不由的说：“这回我们真能全家过上好日子了，我终于可以给娘大大的尽孝了。”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可是，那里还有什么女子？在他面子站着的是一具脸上四处溃烂，身上还算完整的僵尸，只见这僵尸眼如铜铃尽血色，獠牙两寸露唇外，十指如钩似墨染，死气缠身人破胆。书生还未及大叫，僵尸一伸手，就将一只利爪刺入陈生胸膛，将他的心生生的抓了出来。陈生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在陈生被阴风吹醒的时候，发现僵尸正在注视着他，陈生恐惧异常，想跑，可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僵尸说：“你的心被我挖了吃下，你现在不过是个活死人，只是我的一具行尸走肉。”陈生听了，颓然倒地，说：“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害我？”僵尸说：“我本是在战乱之气下机缘巧合形成的灵尸，当日你夜走乱葬岗，我就想挖了你的心。但是想想乱葬岗鲜有人至，我的法力也还不够，于是就施法利用纸人骗你到此处，摘了你的心，把你变成活死人。你用这些金银去帮我将其他人骗到这里来，将他们的心供我食用，再吃十个人心，我的法力提升，就不用在受这个坟冢的限制，可以为所欲为了，呵呵，呵呵，呵呵呵！”说完桀桀而笑。“你休想，就算害死了我，我也不会为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陈生的正义感让他强硬的做了回答。“是吗？那我就先去摘了你娘的心！”僵尸威胁道。
这一下真的抓到了陈生的软肋，他再也回不了头。
有道是：鸟儿识食不识网，鱼儿见饵不见钩。祸起横财人不警，色刀浊骨命魂收。
陈生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陈母见他气色很差。就问：“儿呀，你早上出去了吗？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呢？”“她在城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已经走了。娘，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我去城里置办些东西。娘，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一番话，陈母听的莫名其妙，陈生说的泪流满面。
白天，陈生来到城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到底骗谁去喂僵尸呢？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我怎么忍心呢？陈生本性不坏，无从选择，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陈生也没挑出合适的人选。忽然，陈生又看到了那个讨厌的疯和尚，只见他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一边喝，一边唱着疯癫的调子。一会儿，好像是他的酒没有了。也罢，就是他了，谁让他无牵无挂！陈生心念至此，上前说道：“大师，在下看你酒兴未够，不如我请你如何。”“好呀。”和尚高兴地手舞足蹈。陈生趁和尚高兴，说：“大师，想不想一直有酒喝。”“那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尚的酒虫似乎都要从嘴里爬出来了。“大师，只要你晚上和我去乱葬岗，那就……。”陈生想趁热打铁。“哈哈哈，你一个无心人，为什么还要为虎作伥！”没想到和尚打断了他，一语道破天机。这话在陈生听了就好似耳边响起一声惊雷，胸中一阵剧痛。
“大师救我！”陈生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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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和尚看看陈生，笑笑说：“施主怎么对我一个疯和尚行此大礼？莫非也像我一样痴癫？哈哈哈。”陈生再也忍耐不住，凄然道：“大师一语天机，就请不要戏弄学生了。我实在是被形式所迫，身不由己呀。”说完放声痛哭，边哭边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施主其情可悯。只是若开始不被钱色所迷，怎么会成为今日的无心人？”“我已知错，只是身不由己，更不知家中老母如何。”陈生边哭边说。“施主本性纯良，本不会做这些遭天谴之事，想是顾忌家中的老母才被那妖物所迫。可是你想想，你变成这般不堪，家中老母谁来照料？就算你母亲可以独活，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了无心人去助纣为虐，岂不生不如死？”一席话说得陈生胸腔内痛若刀绞，可就是吐不出血来。“也罢，就由贫僧为你了却这桩冤孽！为这世间多留下一个孝善之人，哈哈哈。”和尚说着，好像做了一件功德之事。“多谢大师，敢问大师法号，若大师能够救我，简直恩同再造！”“贫僧济癫，大家叫我疯和尚。生平就爱管这世间不平之事。哈哈哈。”“多谢大师，不过高僧呀，那僵尸可是凶得很，看着就吓人呀。”陈生想着就发抖，但还是好意提醒着。“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是诸法相，是为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是诸非相，是为非我相，非人相，非众生相，非寿者相。达摩成就三藐三菩提，无法身，亦无非法身。恐嗔之凡心又何有哉？”
这是引用《金刚经》里的一段教成，不是只读圣贤书的陈生所能理解的。陈生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问了一句：“大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阿弥陀佛，缘生缘灭，循环往复，走，我们先去纸裱店。”济癫行事也是高深莫测。
到了那里，济癫对老板说：“老板，麻烦你立刻扎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纸和尚。”陈生马上说：“不可，高僧，这太不吉利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哈哈，哈哈哈哈。”这时老板说话了：“两位，今天时候不早了，我手里还有活，明天给你们扎好如何？”济癫马上从陈生兜里掏出一锭元宝，扔给老板，说：“今天能不能做好？能不能做得和我一样？”“没问题，没问题。两位爷，小人手艺不是夸口，满足爷的要求还做得到，两位爷，一个时辰后来取，包您满意。”济癫点了点头，又对陈生说：“时候还早，我饿了，前面有家驴肉馆，麻烦你再给我打一壶烧酒，咱们美美的吃一顿，对了，你吃不下食物，可是我的肚子已经受不了了。”
看着济癫大块朵朵，陈生不敢忤逆，但是还是小心的问：“大师，出家人不是要禁酒肉吗？”“禁忌之说，是为禁因口腹之欲所引发的贪欲与杀欲。而贫僧不为色身与非色身困扰，已无欲无求，何来此禁忌之说呢？你若乘筏渡河，上山时还要带着竹筏吗？”一番话说得陈生似懂非懂。不过陈生又问：“我看道士捉鬼驱邪，都要持法剑，立法坛。不知高僧要准备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准备。”“你看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一个尘世苦修的僧人。都应该远离杀伐之念，怎么可以随便提打打杀杀呢？佛祖曾经以身饲虎，割肉喂鹰，这才是贫僧该效仿的呀。”济癫边吃边说，终于酒足饭饱，又打着饱嗝的向老板要了一个生驴蹄子，说是留着将来下酒。陈生看了连连摇头，这和尚，靠不靠谱？
夜深了，陈生与济癫带着纸人来到乱葬岗。虽然陈生已经是个无心的活死人了，但是还是感到阵阵发抖，也不知济癫面对僵尸能如何作为。济癫倒是不惧，到了那座孤坟前就开始找元宝，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出现在济癫身后。陈生想提醒，小心二字还没说出口，僵尸已经将济癫的心生生挖了出来，一张充满恶臭的大嘴张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将一颗鲜血淋淋尤自跳动的心一口吞下，济癫捂着胸口，脚下踉跄，摇摇欲坠。僵尸桀桀而笑，说：“今天运气真好，一个有修为的和尚的心，比100个凡夫俗子的心还要有价值。你这个和尚看似不弱，却被我偷袭在先，认命吧。”陈生惶恐无限，悲戚绝望，这个疯和尚怎么如此托大，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想到济癫站稳了脚跟，说：“你这邪物在乱世作祟害人，此等逆天行径何须和尚收你，老天也不会放过你。”“呵呵呵呵，和尚想必是疯了，想我灵尸本来就不在五行三界之内，不受六道轮回所限。你这和尚又能耐我何？何况你先受重创，此消彼长。”“是吗？如何个消彼长？我只知道邪不胜正！”这时说话的竟然是那个纸糊的济癫，而那个被挖心的济癫渐渐变成了纸人。“啊，好难受。我刚才吃的是什么？不是你的心吗？是驴蹄子？我被骗了，不甘心……。”僵尸叫着倒下去，似有不甘。“高僧，这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陈生说。“无限甚深微妙法，不可言，不可言呀，哈哈哈哈。”济癫说完，手中破扇子一扇，委顿倒地的僵尸化为了一片尘埃，济癫抓了一把放在自己的酒葫芦里，对陈生说：“葫芦还有酒，你把它喝了，算贫僧送你的礼物。”陈生不敢推辞，接过葫芦就喝，感觉腥辣无比，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终于不支倒地。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内又有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济癫说：“三日内不要进血食，你就可以恢复成常人。但是胸前的疤痕还是给你留着了，以作你贪心的警戒。今后希望你脚踏实地，广善布施，自然多福多寿。”说完，济癫唱着疯癫的歌一路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陈生呆立良久，恭敬的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口中大叫道：“真乃救世的活佛也。”
自此之后，陈生再不好高骛远，而是踏实的做起了生意，若干年后，一个陈姓富户在此地富甲一方，这家富户平日里广善布施，修桥铺路。遇天灾，开粥棚。有疫情，赠医药。受过陈员外恩惠的人不计其数，大家见他儿孙满堂，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他常对人讲：“人应该存勤勉之心，良善之心，虔诚礼佛之心。个人如此，能生活和顺，国家如此，可免去刀兵之灾，使苍生远离苦厄。”

花中的花

你慢慢写～

窥天瞳

花中的花 发表于 2024-7-7 13:45
你慢慢写～

好的，大家的回复就是我写作的动力。

金牌打手

能分行不？

窥天瞳

第二部  白公子

第一章        采药磨盘山

在湘西的山区边缘有一个小镇，名叫磨盘镇，它背靠群山，前临平原，长江的支流环绕其中，真可谓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磨盘镇的名字来源于离它50里外的一座山，此山不高，但是非常的宽阔，像个直上直下的磨盘，人称磨盘山。磨盘山背后的峭壁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叫息龙涧，山上多毒虫，但是珍惜药材也比周围其它的山多。虽然有些进山采药人送了命，但是苛政猛于虎，何况是毒虫？听人讲在晚上有时可以看见息龙涧附近有白光闪动。只可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磨盘山出现了一群悍匪，专门洗劫山下过路的客商。他们不到百人，可是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尤其是三个匪首个个身怀绝技。因此，无论镖师还是官府护送，经过这里的客商依旧轻则失财，重则丧命。官府征缴了几次，可惜大部分人都是有去无回。而磨盘山又处于南北交通的要道附近，因此过往行人都苦不堪言。不知为什么，贪婪的土匪竟然将磨盘山视为他们的私人禁地，胆敢上山者，一律格杀勿论。
磨盘镇土地肥沃，人们的生活还算富足。这里因为处于山区、平原与水道的交界处。上至外地商贾，下至贩夫走卒，都会来这里交易，从高级的真金白银，到原始的以货易货，三教九流不一而足。官府为了保证在这里税收获利，也加强了戒备。
十几年前，镇上来了一对外乡母子，那孩子只有五六岁，名叫张健，估计家人希望小孩健康平安的长大。孩子的父亲在孩子没出世就被抓了壮丁，至今鸟无音讯。家乡又逢大旱，母子两个活不下去，一路逃难乞讨，流落到了磨盘镇。在这里母亲凭借给别人缝补浆洗等零活勉强可以糊口了。张健在母亲的照料与好心人的施舍下也长大了。张母经常教育孩子，做人要善良，要知道报恩。老天总算睁了回眼，张健聪明懂事，身体强健，又有一副慈悲心肠。由于家里的条件，张健不可能去上私塾，可是有幸被镇上一个采药的老人收留做徒弟，帮助老人采药。张健聪明勤快，深得老人喜爱，闲暇时老人会教张健识字与简单的医理药理。
本来在这一家衣食逐渐有着落的时候，张母却病倒了。张健很着急，请镇上回春堂医术最高的王神医给他母亲看了病。王神医说：“令堂是因为长期积劳成疾所致。用药仔细调理可保无恙，只是有一味药是紫灵芝，以磨盘山的紫灵芝为最佳，可现在那里闹土匪，已经没人敢去了。”对于紫灵芝，张健知道，以前在磨盘山也采到过，属于罕见的稀罕物，可以买个好价钱，但是现在这味药更成了紧俏货，价格一路飙升，不要说医生手里没有，就是有他也买不起。一番计较，张健最终决定赌命上磨盘山，为母亲冒一回险。
张健回家对母亲讲：“我要去山里寻找紫灵芝，可能会几天回不来。”张母听完紧张的说：“你可不要去磨盘山，听说那里的土匪根本没有人性！”“知道了，妈，所以我要多花些时间去远处找。”张健尽量语气平静的说。
第二天一早，张健做好准备，戴上采药的工具与干粮向磨盘山而去，就在要出城的时候，看到城墙边坐着个邋遢的和尚，一身破衣烂衫，左手一把破蒲扇，右手拿着个酒葫芦，双眼朦松的看着张健，似乎宿醉未醒。张健与他对视了一下，心中没来由的一动。忽然，和尚笑了，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疯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难待。年轻人，为尽孝道，不怕赔上性命？哈哈，哈哈哈。”张健一惊，但是也不愿纠缠，只顾向前而去。和尚又旁若无人的说道：“众生之生死恐怕要系于他一人此行上，是缘还是孽？超脱三界之外，却还要身临世间烦恼。哈哈哈，哈哈哈。”

井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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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瞳

第二章   官军剿匪

就在张健心怀忐忑的走进磨盘山的时候，竟然发现在山脚下的必经之路上筑起了兵营。只见那兵营排列有序，整肃非常，一眼望不到边，起码有上千人的规模。
张健心想：莫不是官兵又来剿匪？以前去剿匪的官兵看上去可是没有如此精干。正想着，只听得一声大喝：“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只见一队巡查的士兵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个将官，对张健说：“你莫不是盘磨山匪类的细作？”张健慌忙辩解道：“冤枉啊，大人。小的只是个采药的，……”“胡说八道，磨盘山土匪杀人如麻，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这里采药？带回去给老将军审问！”不由分说，众军兵一拥而上，将张健绳捆索绑，押入了中军大帐。在大帐的虎皮帅椅上坐着个花甲之年将军，身高7尺，身材健硕挺拔，紫红色的面堂，剑眉虎目，不怒自威。他眼神犀利，似乎可以入木三分。他看了看张健，缓缓的说道：“看你这娃儿这般面善，却是不像山上的匪类，说吧，来这里干什么？”张健有些紧张，还是把此行的目的告知了将军。将军说：“为尽孝道，不惜以身犯险。年轻人真是令人敬佩。只是明日剿匪一战在即，你还是回去需再等些时日吧。”张建忙说：“家母的病情无法拖延，我希望能留在军营。本人也略懂医术，或许可以帮上什么忙。”这时兵士已经检查了张健所带的物品，确实是采药的各种工具。老将军沉思了一下，说：“好，明日一战若能成功，你自去采药，也可免除匪患的伤害。只是若不成功，……。”“孟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想老将军血战南疆，荡平上万人的悍匪。磨盘山不过百人的小毛贼，怎么能不马到成功？”张健不由得问道：“敢问老将军是？”“唉，乡下小娃。今日得见赛养由孟老将军的真容也是你的造化！”“啊！是赛养由孟尝忠孟老将军？真是苍天保佑，终于有人收拾这群悍匪了，我娘也有救了。”张健虽然在乡野，但是也听人讲过孟尝忠将军。此人武功了得，尤其是手中的花雕弓、雕翎箭。出手向来力不虚发。曾率领百名健足对阵西夏的铁鹞子骑兵，连续5箭，对方5名头领瞬间断魂，对方以为遇到天神，不战而退。后来西夏战事平缓，又被调到南疆平息苗人叛乱，正在凯旋的路上，没想到今天又被朝廷调来磨盘山顺道消灭这里的悍匪。孟将军说：“两军对垒，最忌自大轻敌。磨盘山匪患屡屡以少胜多打败官兵，必有过人之能，我们还当小心从事。对于这个采药的娃儿，让人安排他到账外休息吧。”
张建被一老一少两个士兵带出账外，到了休息的地方。那个年轻的士兵叫张乙，20多岁，血气方刚。那个老的叫胡二，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三人闲聊，张健说：“老将军出马，磨盘山匪患一定会被消灭，终于可以还老百姓一个太平了。”“那是。”张乙说道：“老将军神勇无敌，血战南疆，诛杀反叛苗人首领如探囊取物。这里不过百十人的小股匪患，岂不唾手可得？”那个叫胡二的老兵紧锁眉头说：“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群悍匪。上次剿匪，我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上次也是1000多人呀，活下来的没有几个，对面三个头领。那二头领手持双刀，那刀面就像门板一样大，万夫不敌呀。更要命的是两军对垒，忽然紫气遮天，我们不知为什么好像忽然被抽取了筋骨，毫无反抗能力，任由对方屠杀。我命大，被土匪砍了一刀，滚进乱石堆，侥幸逃得性命，脸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老将军特地命人找到我了解了情况，分析里面可能有会放蛊的南疆欲孽，并且此人蛊毒的威力着实不小。”张健听了心里一紧。对于蛊毒，张健因为地处湘鄂，所以有所耳闻，是苗族特有的一种巫术。蛊术可以用来治病，也可以用来害人。苗人分生苗与熟苗。熟苗被汉族同化，与汉人关系相对融合。而生苗依旧维持着原始的生存状态，不愿意与汉人融合，多生活与十万大山之中。蛊术是苗族的一种文化，虽不是每个苗人都会用。但是无论生苗、熟苗，里面都有蛊师。蛊师的能力不同，有人用来求财，有人用来行医，也有人用来害人。但是呢，蛊术也没有那么可怕，一般害人必须有身体接触或吃了下蛊的饮食，并且很难形成大面积杀伤。否则苗人靠着下蛊岂不早就统一神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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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战磨盘山

第二天，官兵与磨盘山的土匪已经对峙起来。磨盘山的土匪只在百十人左右，却面对十倍于己的官兵毫无惧色，信心满满。只见三个匪首立于阵前，左边那个身披黑袍，头戴面罩，身材中等，十分沉默。右边那个面堂黑紫，身材高大，就像铁塔一般，满脸胡须好似钢针，眼神如虎豹一般凶狠。
中间那个身材瘦长，面堂乌黑，连嘴唇都看不到红色，好似中毒一样，最显眼的是额头上有两个鼓包，好像长了犄角。这位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的人类，应该是修炼旁门左道的巫师。但是看土匪们对他如众星捧月，他应该是大头领无疑了。
这个巫师纵马上前，对官军喊道：“叫你们的头领上前搭话。”赛养由孟将军骑马走出队列，一看对面的匪首，心里就是一惊，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南疆余孽——苗龙！原来匪首就是你们苗氏三兄弟——苗龙、苗虎、苗彪！”“孟将军，当日南疆一战，你们集合了多位术士高手对付我们苗人蛊师，你又用冷箭将他们射杀，今日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苗龙说着瞪了孟尝忠一眼，老将军心里竟然打了个寒战。想当初与苗人一战，集合青城、茅山、龙虎山的掌门才勉强克制了苗人的蛊术，但还是走脱了苗龙兄弟，今天剿匪没想到遇到这种术士高手，而自己并没有法力高强的人助阵，看来吉凶难料。孟将军又说道：“且慢，我有话问你。苗王向来与汉族相处和睦，尤其近年联姻不断，为什么会忽然造反？”“哈哈哈，南疆永远是我们的，大理也是我们夜郎的！凭什么要向你们俯首称臣？苗王，他太软弱了，不肯听我的，否则你们焉有命在？”苗龙说道。孟将军一听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是你蛊惑的苗王造反！你是用的何种卑鄙的手段！”“哼，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说着，苗龙用生苗话念了一句咒语。老将军因为平息苗人叛乱，所以知道蛊师发动蛊术的时候也需要咒术驱动，这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机会。高手对决，瞬间定生死。只见老将军摘下画雕弓，一手持雕翎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根本看不到任何瞄准动作。双方距离有50步左右，在这个危险距离中，苗龙似乎犯了致命的错误。然而这一箭虽然有开砖裂石的气势，但是竟然没射着，苗龙动都没动，箭射偏了。对于百步穿杨如儿戏的孟老将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别人看到的是失误，可是孟老将军眼力远胜常人。在箭要击中目标的时候，他看到了被一股无形的黑气挡开了。苗龙哈哈大笑，说：“赛养由也不过如此，认命吧！”只见从苗龙的胸前源源不断的冒出紫黑的雾气。老将军施展绝技“七星追月”，七只雕翎箭连续激射而出，但还是打不中目标。老将军绝望了，没想到这个苗龙的蛊术如此厉害。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向苗龙胸前黑气的源头撞了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大家都听到了一声哀嚎，根本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苗龙直接被从马上撞了下来，落地后又顽强的爬了起来，口吐黑血，说：“何方妖物。坏我神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孟将军又是一支雕翎箭射来，这回毫无意外，正中苗龙胸口，箭尖从背后传了出来。“保护大头领，和他们拼了！”是二头领苗虎发出的命令。虽然官兵十倍于己，但是这些土匪都是杀人越货的亡命徒，自知被捉住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做起了困兽之斗。苗虎苗彪冲到苗龙面前，扶起大哥，说：“阿哥，我们保护你冲出去。”苗龙说：“不行了，今日天不佑我。你们不是官军的对手，苗虎，你尽量保护三弟出去！”苗彪说：“阿哥，我们三兄弟我本领最差，……。”“闭嘴！”苗虎说：“你最聪明，记得为阿哥们报仇！官兵们，我和你们拼了！”说完，拿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的药丸吃了下去。
“杀、杀、杀、杀、杀！我要将你们全杀光！”苗虎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手持门扇式双刀挥动起来向风车一样，先将一个土匪砍成了两段，剩下的土匪一看，赶紧向远离苗虎的地方躲避，苗彪也乘机拼死突围。论近战手段，苗虎已经算一流的高手，吃下这粒药丸后，简直就是杀神下界，两把挥舞的鬼头刀擦着就死，碰着就亡。并且他似乎不知疼痛，身上长矛箭簇着实中了不少，丝毫不能阻止他杀戮的脚步。
哪里人多，苗虎冲向哪里。只见刀光一闪，一个骑马的偏将被苗虎一刀连人带马砍为两段，尸身未落地之前，另一手刀光一闪，一条腿便脱离了躯干。苗虎挥动双刀像一个光球一样冲进人群，刀光过处，人头滚滚血肉横飞，孟将军的部队虽是骁勇善战，也被这嗜血狂魔镇住了，就在苗虎又像割麦子一样的打倒了一批兵将的时候，弓箭手瞅准空隙，一阵箭雨，苗虎身中20几箭，依旧嚎叫着拼杀。剩下的匪寇也多是背负数条人命在身的亡命之徒，可是远远没有苗虎这般勇猛，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的对手，再加上数量相差太远，慢慢的越打越少。
“火中的舞者？！”孟老将军头脑中电光一闪，在南疆平乱时曾听当地人说过，十万大山的生苗有一种神奇的药物，被当地人认作是神灵对凡人力量的赐予。常人吃了它，气力倍增，没有恐惧，不知疼痛，状态癫狂，嗜血杀戮，不死不休。即便眼前是火海，也会义无反顾的冲进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当然，凡事有得必有失，服药者也会因为自己的生命潜能被提前透支力竭而死。也可以讲“火中的舞者”本来就是杀人的毒药。但是这种药只是传说，从来没有人见过，没想到今天在二匪首苗虎这里出现。“拖住苗虎，不要和他硬拼。趁机消灭其他的匪寇。”孟老将军做了针对的布置。效果立竿见影，剩余的匪寇一个个的倒下了，最后只剩苗虎在孤军奋战，不过动作越来越慢。忽然，他把沾满鲜血的双刀插在地上，凝视众人一动不动。大家以为他又要用什么邪术，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良久没有动静，一个胆大的士兵上去小心的用长矛碰了他一下，杀神苗虎轰然倒地，但是依旧双目圆睁，看得人心惊胆寒。
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匪首苗龙苗虎伏诛，只是不见了三匪首苗彪。其余匪寇全部被消灭，共93人。但是官兵也付出了300多人阵亡的代价。孟老将军暗想：今日若不是苗龙意外被破法，恐怕自己此行凶多吉少。这群匪寇着实凶悍，自己在苗疆平乱也没有如此凶险，看来南疆多异人，自己此行千小心，万谨慎，但没有将精通道法的人带在身边还是失误，险些重蹈以前官兵剿匪的覆辙。到底是谁帮我破了苗龙的蛊术呢？可惜，跑了三匪首苗彪。
战斗结束已是傍晚，张健被安排来救治伤员。虽然剿匪成功，也只是惨胜，歼敌不到100，自己损失了300多人，还有无数伤者。好在张健也略懂医术，对于这种刀剑形成的皮外伤完全应付的来，倒也帮了不少忙。众人多死伤于苗虎之手，对他是又恨又怕。不少士兵在梦中被惊醒，吓得大声喊叫。第二天一早，老将军准备带着匪首的尸体去向官府交差，可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告：“将军，不好了，苗龙的尸体出问题了！”只见苗龙的尸体头部溃烂，身体好像被抽走了精血，不过也能依稀辨认出就是苗龙，南疆多异事，这个倒也不影响交差。剩下一个本领最差的苗彪，估计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张健终于被允许进山采药。他知道，紫灵芝产量极低，又多长在峭壁之上，地势险要的息龙涧的绝壁当然是第一选择，只是那里太过危险。不过为了救母亲，他也豁出去了。到了息龙涧，他往下一看，山崖下面深不见底，息龙涧下面的水潭从上面看上去不及一个茶杯大。再看峭壁如刀劈斧削，几乎直上直下。灵芝在什么位置谁也不知道。张健稍一迟疑，拿出采药的绳索，拴在山崖附近的一棵大树上，另一端系在身上，准备的向峭壁的下面滑去。峭壁深不可测，张健的绳索未必够长。但凡灵物，多有猛禽异兽守卫。张健虽然有些采药经验，但是这样凶险的情况还没经历过，莽撞行事必然九死一生。不过他为了母亲义无反顾。
就在这时，忽然从山石的另一侧传来一声一声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快救命啊！”张健一听，连忙绕过山石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的年轻公子躺在地上，脖颈到胸前全是血污，嘴里大口大口往外的吐着黑血，看似已经命悬一线了！

井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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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瞳

第四章   灵芝到手

张健连忙上前，扶起那人问道：“朋友，怎么回事？”那人有气无力的说：“我姓白，别人叫我白公子。本是一个采药人，前天来到磨盘山，不想这里出现了一群毫无人性的土匪，我被他们追到这里，其中一个用蛊术将我打伤。救命，快救命啊。”张健仔细一看，这位姓白的年轻人穿的衣料十分华丽高贵，根本不像是采药人，再说他怎么能够躲过磨盘山悍匪的追杀？还有，看他的伤情，中毒甚深，即便华佗在世，扁鹊复生也未必有把握治好他的伤，何况是粗通医药的自己。张健问道：“看白朋友的伤，在下实在无能为力。”那人说道：“解毒药我有，只是缺少一味固本培元的紫灵芝，那个紫灵芝在悬崖下面就能采到。”“好，你撑住，我马上下去。”张健刚要下去采药，白公子忽然叫住了他，只见他转过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像红宝石的圆形珠子交给张健，说：“这颗宝石有趋避邪魅的功效，你带上它可以免去很多麻烦。”只见那颗红宝石精英剔透，内中有红色光芒涌动，一丝清凉中竟然透出温暖，带在身上，让人身上充满力量。只是白公子把宝石交给张健以后，状态更萎靡了，看似是撑不了多久了。
张健带上宝石，顺着绳子下滑，到了绳子的最后几尺，终于到了峭壁之间的一个山洞。张健荡进山洞，脚刚刚落地，就闻到一股子腥气传来，一条脸盆粗细的巨蟒蜿蜒而来，速度极快，这里空间不大，根本没有什么回旋余地，就是有，面对如此凶物，张健自觉也是九死一生。唉，果然是母亲没救成，反而搭进去自己的性命！张健心有不甘，也只能闭眼等死。可是巨蟒刚到他附近，马上盘作一团，粗细也变成手臂大小，瑟瑟发抖，似乎比张健还恐惧。
张健非常奇怪，难道那颗红宝石有如此威力？还能降妖除魔？那个巨蟒明显是妖力溃散了。张健继续往里走，在洞内忽然发现紫色的光华，光华来自洞内的一颗灵芝！紫灵芝？张健心中一动。但是紫灵芝张健见过，不过是一味药材，和这个像，但是没有光华发出。对于灵芝，并不是年头越长药效越好，生长期一过，药力减低，最后长得很大，却和一块木头无异。而眼前这个东西，看似就不是凡品。看上面的白公子精通药理，不如问问他。张健刚用手一碰灵芝，就感觉阴寒刺骨，赶紧接下衣服包住灵芝采下，扔进药筐。附近那条“巨蟒”看的心有不甘，却依旧不敢动一动。
张健不管这些，他想赶紧上去救人，因为感觉那个白公子已经快不行了。张健费尽千辛万苦爬上来，把灵芝和宝石交给白公子，白公子确实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是见到那颗灵芝，似乎看到了希望，拿过灵芝，挣扎说道：“造化了！你竟然采到了千年紫灵芝！”说完嘴长大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角度，将灵芝一口吞下！
张健有些不高兴，刚才就顾着救人，还没想自己母亲怎么办？自己辛辛苦苦采的灵芝，对方问都不问就吃了。唉，自己还要辛苦一趟。这时白公子对张健说：“朋友，离我远一些，我要逼出毒气，小心伤到你。”
张健离开一定距离，白公子打坐调息，不一会儿，嘴里开始吐出黑气冲向草地，只见黑气过处草木皆枯。张健看的胆战心惊，就这样霸道的毒气，凡人占到一星半点焉有命在？接着白公子一声嘶吼，和当时磨盘山战苗龙时的声音一样，似乎一个三头六臂的虚影从白公子头上冒了出来，消失在虚空。张健离得远，看不真切。
白公子调息完毕，脸上黑气已经退却。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长出一口气，说：“你可以过来了。”张健走过来后，对白公子说：“白朋友能把宝石再借我一下吗？我娘也需要紫灵芝，我还要下去一趟。”白公子说道：“现在宝石已经被毒气污染，你佩戴必死无疑。不过你不要担心，紫灵芝我马上给你采来！”说完也不用绳索，从悬崖上飘然而下。看的张健心惊胆战：“中了这么狠的毒，这么快就没事了？这还是人吗？”正想着，白公子从悬崖下面飘然而上，手里拿着两颗紫灵芝，喘着粗气说：“这两颗灵芝当然不及我吃的那颗，但是入药足够了。我现在伤了元气，大恩改日再报，那时我再解释你的疑惑，我要先去调养了。”白公子放下灵芝，朝张健一拱手，然后跳下悬崖，化作一道白光，飞进息龙涧。
目睹这些景象，张健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再看看那两颗紫灵芝，品相不错，在药店绝对是上品，但是和白公子吃的那一颗，好像不是一种东西！

窥天瞳

第五章  结识白公子

张健拿了灵芝速速赶到回春堂，见到神医王怀仁。王神医接过紫灵芝连连点头，品相这么好的紫灵芝很难得啊！于是开口对张健说：“一颗给你母亲入药就够了。另一颗不如就卖给回春堂吧。不过价格你要去和李掌柜谈，低于5两银子你不要松口。”张健很是惊喜，这一下连母亲的药钱都有富裕了。
见到了药铺李掌柜，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李掌柜通过恶意压价，连打压带吹捧，终于用4两银子得到了灵芝。神医在旁边看了直摇头。唉！张健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而李掌柜这边呢，有开心有生气。开心的是知道了磨盘山的匪患已除，自己又有好药材可以收购了。虽然磨盘山多毒虫，采药也有危险，但是与自己何干？那些泥腿子的命不就是用来往里填的吗？生气的是这个王怀仁真是麻烦，每次看病。用药能便宜就便宜，这是药堂，不是善堂！刚才和张健说话他也听到了，哪有不向着东家胳膊向外拐的道理？但是他又不敢不用王神医，因为镇上的病患最信任他。把他辞退了，自己生意损失更大，这如何是好呢？
再说张健的母亲吃了药，效果很是明显。很快整个人出了一身汗，精神恢复不少，张健总算松了口气。过了三个月，张健的母亲身体已经无大碍。张健又开始了采药的生活，卖掉紫灵芝的钱已经花了一部分，还剩不到二两银子。当然，张健并不想去磨盘山，那里太危险。自己出了问题，丢了性命是小，而母亲得不到照料才是他最担心的。生活嘛，有人喜欢富贵险中求，有人认为平安是福。张健明显是后者。
这天上午，张健侍奉完母亲，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山里碰碰运气，忽然门口响起叩门声，有人大声喊道：“张健恩公是在这里吗？”听声音好像是白公子。
张健看门一看，只见白公子头戴文生公子帽，帽子中间镶着一颗鹅子蛋大小的红宝石，红如鸽子血，璀璨夺目；身穿文生公子衫，是上等的丝绸制成，用料考究；足登文生公子靴；手持文生公子扇，扇骨是上等白玉制作。白公子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口似涂丹，玉树临风，除了有些过于妖娆，倒是帅的一匹。张母看到白公子，愣了一下，试探着问：“这位贵公子你是找我家张健吗？他怎么能有幸认识贵公子？”白公子兴奋的说道：“啊！我被强盗追杀受了重伤，是张健救了我的性命。那天在磨盘山……。”“啊！健儿，你去了磨盘山？你……，你，咳咳咳。”张母一激动，又有点咳嗽。
张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赶快给母亲跪下说：“母亲，是孩子不孝，让你担心了。您生病，我实在没钱，就冒险去磨盘山采药了。”张母眼中泛起泪光，说道：“张健……，唉，都是为娘这破身体拖累你。唉！还不如让我早点去找你爹。”“这位是令堂大人吧？请受我一拜。伯母不要伤心，张健为人淳朴善良，孝心感动天地，老天爷会保佑他的。”白公子说道。张健一直觉得白公子有些冲动，但是现在听白公子还是挺会说话的。张健又给母亲讲了磨盘山惊心动魄的剿匪过程，张母连说：“阿弥陀佛，这群坏人，终于被老天收走了。”白公子听了若有所思，似乎脸上有些异样。
还是张母反应过来，说道：“张健，还不去给公子看茶，人家来了这么久也不招待人家，太没礼数了。白公子啊，寒舍捡漏，让你见笑了。”白公子摆摆手说：“老夫人一看就是厚德之人，您放心，您一定会富贵绵长的。”张母听了很开心，又聊了一会儿，看到白公子在家中有些不自在，就说自己困了，要去内室念经送佛了，让张健自己招待白公子。
白公子见到张母离开，就对张健说：“恩公，那天多亏了你。这些见面礼送给你，你要是不觉得礼物寒酸，一定收下！”说着拿出一个布包。张健接过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银两，足有100两之多，还有一些玉器玛瑙，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张健连连推却，说：“白朋友，你这样就不好了。我救你也不是为了钱。”“啊，这叫钱，我看到山上匪徒抢了很多这些东西，秘密藏在磨盘山隐蔽的山洞里。有白的，有黄的。嗯，我喜欢白色的和红色的东西，还有一种黄黄的闪金光的，我感觉一般，似乎只在丹道和修炼时有点用。”张健听了一时无语，这个白公子有冲动又有点傻，该说他仗义还是单纯呢？
白公子又说道：“你对我肯定有很多疑问吧，你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瞒着你，但是在这里说出来恐怕惊着令堂。我们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对了，我曾经看见有人用这种白白的东西能包下你们吃饭的地方，这个一定很有趣。你既然不想要这些钱，我们拿它去干这个也很好玩。”
说着白公子就把张健拉到了镇上的一个酒楼玩起了包场。张公子进了酒楼，拿出100两银子，学着自己曾经见到的情形霸气十足的问掌柜：“掌柜的，这些钱把酒楼包2个时辰够不够？”掌柜的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白公子，说：“啊！够，够了。”现在不是饭点，根本没人来吃饭，有些伙计还没有起床。老板就要催伙计干活。白公子说：“不需要叫那么多人伺候，简单弄几个精致的小菜，多配一些生冷素斋，泡一壶好茶。重点是我们房间附近不要有人打扰，你们的人也不要过来。”啊！是这样。看来是什么江湖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那不都是在晚上谈吗？管他呢，有钱赚才是硬道理。
白公子拉着张健进了屋，等饭菜上齐后关上门，手中结印，默念了一句咒语，房屋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过。白公子说：“这下好了，我们在里面大喊大叫外面也听不见了。恩公，你有什么疑惑，问我便是。”张健看到这些，问道：“白朋友，冒昧的问一句，你不是采药的人吧？你是不是江湖传说的那种大侠？飞剑仙？”白公子听了一愣，立刻笑的直不起腰，说：“哈哈哈，大侠？飞剑仙？恩公可真会开玩笑！恩公啊，你叫我白朋友太见外了。我比你痴长几百岁，你叫我一声白兄吧。我就叫你阿健吧，你是我结交的第一个人类朋友。”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张健傻傻的看着对方。白公子笑了，说：“阿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疯子？告诉你吧，我不是人类，而是一条修炼千年的白蛇，并且已然化蛟，就在那息龙涧里面修炼。” 说着眼中的瞳孔变成了一条直线，瞬间又恢复过来。白公子笑了，接着说道：“没有吓到阿健兄弟吧？唉！作为蛇类，最大的愿望就是成龙。如果能成龙，就可以遨游于天地之间，不再受三界六道的限制。甚至听说可以穿越时空……”白公子说的是一脸向往。张健听了，小心翼翼的问道：“白朋友，不是，白兄，看你法力那么高，难道还不能成龙吗？还有，你都有千年的法力，怎么还会被人打伤。”白公子听了，神色暗淡下来，说道：“成龙谈何容易？蛇类本来寿命是长，可是能达到千年者还是寥寥无几，那时还要经过雷电劫难考验。但是只有领悟到一些宇宙苍生的奥秘才有可能躲过五重雷电劫难化蛟，躲不过身死道消。我侥幸有此造化，经历了七重雷电之劫，也算道术有所小成。”张健听了有些神往，说道：“白兄已经很厉害了！再加把劲，祝白兄早日成龙！”白公子拿着茶杯，呆呆自语：“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第八重雷劫是何等威猛？就算是我再修炼几千年也能把我劈的渣都不剩！我真怀疑经历九重雷劫而成龙只是传说！唉，其实成蛟也能有三千年寿命，潜藏于江海，在一个小小区域也可以呼风唤雨。只是我还是想成龙……”
张健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受伤？”这句话把白公子拉出幻想，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磨盘山有一群土匪杀人越货。本来我是想安心修炼，不管人类的事情的。但是那群土匪用山上的毒虫和我的子孙练蛊，我就不能不管了。我又想着是不是积累功德就可以成龙？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机缘呢？”“结果怎么样？”“结果你也看到了，不仅没用，我还差一点身死道消！”
“啊！这么严重？那三个蛊师这么厉害？你有千年法力也打不过他们？”张健吃惊的问。白公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那三个匪首，老三没看出什么本事，老二是个勇士，在我眼中不过是蝼蚁。但是那个老大……。他本身的蛊术，我也不放在眼里，但是他身上有个大恐怖的存在！不见其真身，似乎又可以幻化成任何形式的存在，似乎还有神格的力量。你知道神格吗？那是连真龙都会恐惧的存在！那个神格很邪恶！所以我一直不敢动这群匪首！那天有个神箭手剿匪，我趁匪首苗龙应对神箭手的时候全力一击，结果还是被那个大恐怖的存在反击而身受重伤！好在苗龙只是个肉体凡胎，大大限制了那个大恐怖的力量，我又是偷袭，那个恐怖的东西力量也就发挥了不到一成，就把我打到重伤垂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白公子的手，拿着茶杯都在颤抖。
终于白公子恢复了平静，说道：“幸亏遇到你，机缘巧合之下采到千年紫灵芝，我用它瞬间融合了自身元气才摆脱了那个邪神的分身。那个蛊毒最厉害的不是毒杀肉体，而是可以吞噬灵魂！你得到宝贝，却没有人类普遍的私心。这是我最钦佩的，所以我愿意和你结拜为兄弟！同富贵共荣华！”
言罢二人开始吃喝，白公子似乎只吃生冷素食，也不见他说要酒。张健问其故？白公子说：“我千年修炼，是不吃烟火食物的，会影响修为。本来不忌荤腥，但是怕吃血食惹人怀疑。对于酒类，从修炼上讲，也会消耗精气神。所以阿健兄弟，我劝你还是少饮为妙。”张健说：“白兄多虑了，我要经常采药，不断和危险打交道，要时刻警觉，再说囊中羞涩，我是不饮酒的。”白公子又说道：“囊中羞涩好办啊，我那里还有很多叫钱的黄白之物，下次给你拿来，你也就不用去辛苦采药了。”张健坚决不收，说要凭自己本事生活。白公子说：“贤弟志向令人钦佩，兄长自当成全。但是收下一些银两，这是愚兄的心意，如果一点都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兄长了。”张健只得同意下次收下一些。张健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兄长上次给我的那个红宝石，可以让巨蟒走避，那是什么？”白公子一笑，说：“那是我的内丹，是蕴含了我千年修为。我也是用它融合千年紫灵芝的能量才驱散了身上的蛊毒。如果不是重要物件，我就送给贤弟了。”说着白公子吐出内丹，只是那颗像红宝石一样的内丹色泽比之前暗淡不少，看来蛊毒的伤害真是厉害。白公子又把内丹吞掉说：“不过要想让磨盘山的毒物不侵倒是简单。”说完掀起衣服，露出满是白色鳞片的身体，忍痛从上面撕下一片，对张建说：“只要把它带在身上，不要说毒物，就是猛兽也会退避三舍。”张健大为感动。
两人相谈甚欢，不过白公子似乎非常守时，快到两个时辰时，对张健说到自己要回去继续修炼，还是希望将来能为成龙一搏，张健也鼓励他有志者事竟成。
白公子辞别张健往城外走，就在城郊，看到地上趟这个邋里邋遢的和尚，拿着个酒葫芦正在往嘴里灌酒，看到白公子哈哈大笑，说道：“小白小白，谁说喝酒不好？你不喝酒苦修千年，结果呢？想学大侠行侠仗义，却差点被人打得千年到行一朝丧，哈哈哈，哈哈哈。”白公子确实不主动招惹人类，但毕竟是妖，听到这等羞辱之言恶向胆边生，眼睛的瞳孔瞬间变成两条竖线，杀气暴涨。没想到和尚一点也不怕，说道：“怎么样？小白，你还想吃了和尚不成？大悲天龙！大罗法咒！”和尚忽然正色起来。就在疯和尚喊出这八个字，白公子的脑袋里好像被小锤子敲了一下，马上被唤醒了什么，但又是个模糊的影子。白公子杀意顿消，呆立良久。
好吧，什么都没发生。疯和尚又是一通笑，说道：“小白？你叫小胆吧，哈哈哈！”白公子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想再纠缠了，匆匆离去。疯和尚看着叹了口气，说：“唉，机缘未到啊！”

窥天瞳

第六章   邪气惑人心

这天已经快到日落时分，一个穿着华丽身材丰润的贵妇人在丫鬟的陪伴下来到回春堂，让王神医把脉。贵妇人说：“神医啊，我现在每当入夜时分，就会小腹剧痛，都睡不好觉。眼角都出现鱼尾纹了，我刚30岁啊！”
王神医听罢，心中暗想：你30岁出现鱼尾纹难道不正常吗？要不是因为你是县令的三夫人，很多这个年龄的农妇已经在大街的给孩子喂奶都没人看了。那是南宋时期，女人的保养条件当然不比现在，这个三姨太已经30岁，看似来还像新媳妇已经很不容易了。王神医一把脉，也吃了一惊：关脉象，刮竹型，似有似无似欲停，女子非孕即无经。但又不是这么简单，尺脉又硬如豆，应该是阴寒之气从三焦集中于膀胱经。王神医沉思了一下，说：“三夫人，你应该是吃了那种极度寒凉之物，现在阴寒之气已入经脉，凝聚一起，难以消除。需要调理半年之久，且不可再食那种寒凉之物。”“那怎么行？我……”三夫人要说什么，忽然把话打住了，说道：“我不管，东西我还要吃，你不是神医吗？就不能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王神医无奈道：“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恕在下无能，恐怕你现在肚脐的黑线已经走到丹田了，越往后越会痛不欲生！”三夫人有些害怕，但是女人撒泼不讲理的劲上来了，说道：“我不管，我不管！治不好我的病，我让老爷封了你的药铺。”李掌柜无辜躺枪，他是不敢得罪三姨太，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咱们做人还是要讲道理啊。”“呵呵呵，连个妇人的小疾都治不好，这个医生也敢行医？这个药铺老板也真是瞎眼！既然瞎眼，药铺也是该封！”有个嘶哑的声音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药铺里面多了个黑衣人，只见此人身材中等偏瘦，用黑布蒙着面，说话沙哑，似乎喉咙刚受了伤。
在药店当着医生说这话，摆明了就是砸场子。李掌柜先不干了，说道：“哪里来的狂徒？伙计，给我把他轰出去！”那个黑衣人说道：“三夫人是吧？在下不才，一时三刻就能治好你的小疾。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三夫人一听，也不闹了，有些犹豫，她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此人从未见过，神神秘秘又言之凿凿，是真的吗？黑衣人又说：“掌柜的，我的医术不能让外人看到。所以要一间密室，不能见到阳光。再按照我的要求装饰一番，我就可以一时片刻治好三夫人的病症。你放心，我人在这里，如果三夫人有什么闪失，把我抓去官府偿命便是！”这话说的三夫人不由得不信了。她看了一眼李掌柜，说：“还不快安排！”李掌柜只得无奈答应。
密室布置并不难，那个时候房子并不紧缺，黑衣人要求也不高。只是布置好以后，还是给李掌柜和王神医吓了一跳，只见屋里有个供桌，供桌的上面竟然是码放成正方形的9个骷颅头，在骷髅头上是个用黑布罩着的一尺多高的神像。供桌的两旁是摆成金字塔型的小骷髅头，是按照金字塔形三层排列，最底层往上算数量是9、3、1。在最上端的骷髅上点着两只大大的白蜡烛。房间的窗户全部用黑布蒙的死死的，看不到一丝阳光。房间的四处也有一些单独的骷髅头上点着蜡烛，似乎是按照某种特殊的方位组合排列。当时战乱、盗匪四起，骷髅头并不难找，不过这个布置也过于阴森恐怖了。
李老板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不会是什么邪教的人吧？”黑衣人淡定的说：“我是巫医，中医十三科，并不都是望闻问切，针灸药理，还有祝由科！是要借助鬼神之力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自己去给三夫人治病。只可惜啊，可能药店不保，也会少了一场泼天的富贵！”王神医听了皱眉不语，他见闻广博，知道中医的祝由科，靠画符咒借助鬼神之力治病，但也不是这个模样，这个布置邪气森森，能治病吗？黑衣人看出王神医疑惑，说道：“医死人肉白骨我可能做不到，但是人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能让阎王让道！”转身又对李掌柜说道：“我治病有个规矩，医治病人多多益善。但治病时只能病人自己进来，不许别人打扰，病人家属也不行！否则巫术失控伤到人概不负责！收费嘛，看我心情，另外看看疾病的轻重。”王神医和李掌柜听着似乎也算合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一试了。
第二天，三夫人准时来了，她的小腹越发疼痛了，并且疼痛区域还在扩大下移。见到黑衣人，黑衣人把她领进密室，三夫人吓得够呛，转身想往外跑。黑衣人说道：“你从这里跑出去，没有人再能治好你的病。”这话似乎有魔力，三夫人停顿了一下，黑衣人接着说：“你应该是风尘女子，本来就有妇科疾病。后来不知从哪里得到秘方，用磨盘山附近的幽谷阴潭里面的白鱼配药食疗养颜。但是白鱼阴寒，虽然暂时保住了你的容颜，但是阴寒之气逐渐凝聚，就像王怀仁说的已入经脉，寒气充满丹田再向下，到达会阴，神仙也救不了你。但是如果停止这种食疗，恐怕你的容颜就有反噬之灾。你也就不能再讨你家老爷欢心了吧？”“那怎么办？我没救了吗？你不是说一时三刻就能把我治好吗？”“当然可以。”黑衣人自信的说：“但是需要你三滴心头血，无所不能的大……，暗夜神才能赐你健康。”“那会很疼吗？我有危险吗？”三夫人还有疑问。唉！女人就是事多，黑衣人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瞳孔中似乎放出万缕光华，三夫人顿时呆若木鸡。黑衣人掀开神像黑布，把她的手拽到神像的獠牙前，割破中指，鲜血顺着獠牙被神像吸收，神像随之发出微弱的黑光……。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三夫人生龙活虎的从密室出来了，眼中有了神采，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似乎年轻了5岁，哪里还有病容存在？三夫人临走还不忘羞辱了一下王神医：“哎呦，神医啊，你还要多学习啊！看看人家阿苗，这么快就治好了我的病症，还说不影响我的饮食。要不人家诊费要10两银子，而你只值三个大钱。”王神医很是奇怪，看三姨太的气色，很健康，但是有些过分的健康了。在医书上有这样的说法：微者巨而弱者强，是一种燃烧生命力的健康，反而会造成命不久矣。三夫人隐疾已经很严重了，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不过凡是那种类似于回光返照的病人确实也不是这样，因为回光返照是不可能隐藏病症的，而三夫人似乎病症真不在身上了。王神医想给三夫人把一下脉，又怕被说是调戏。
就这样，那个自称阿苗的黑衣人逐渐取代了王神医的在李掌柜心中的地位。他治病效率极高，没有任何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王神医也给阿苗治过的病人把了脉，脉象很怪。本来正常的脉象是气为血的动力，血为气的载体。血在气的推动下运行形成脉象，并以此判别病症，可是现在似乎患者体内多了一股子推动力，所以脉象壮大了很多。可是患者不懂这些，男患者觉得自己治完病能打死一头老虎，女患者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就是古稀之年的老汉似乎都可以金枪不倒！一时间，回春堂门庭若市，都是来找阿苗的。而阿苗的治疗大多是达官显贵，振金颇高。只有在没有富人患者的时候才降低振金给穷人看病，而治病的效果是远不如富人的。另外奇怪的一点是他本人似乎对钱没多大兴趣，大部分诊金以抽头的形式进了李掌柜的腰包，李掌柜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
然而一段时间以后，镇上的病人越来越多。大家神情萎靡，虚弱无力，除了那些被阿苗治疗过的达官显贵，全镇的人似乎都病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动不动掏出10两银子的。大家只能去找王神医，可惜王神医束手无策。他感觉患者像是中了一种非常厉害的毒，但是又似乎感受不到毒素的存在。大家去找阿苗，总算阿苗发了慈悲，说：“乡亲们，不是我不愿意救大家，而是我的药很贵的。现在有个折中的办法，谁要是能去磨盘山捕获那种白段锦，一副蛇肉蛇胆，我就可以治出符水保他一个月的平安。但是要彻底根治，还是需要纹银20两！”
白段锦时当地一种特殊的毒蛇，毒性剧烈，但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在磨盘山这种蛇最多。大家为了活命，只得去冒险捕蛇。白段锦不主动伤人，不代表不会自卫，一时间有不少人被毒蛇咬伤送命，但是也有大量的白段锦被捕获，剥皮、剃肉、取胆……。
入夜，回春堂密室之内，阿苗跪拜在神像前，虔诚祷告：“大黑天啊！赐我力量，让我把憎恨的人全部杀光！咳咳咳，阿哥们，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去找你们了，但是你们放心，我撑得住，我会把我们的仇人都带下去。大哥，偷袭害了你性命的那条蛇精，我要它断子绝孙！”阿苗掀开脸上的黑布，脸上已经多处溃烂，本来是中等身材的身体，现在已经瘦的快成了皮毛骨头。但是依稀能认出，他就是三匪首苗彪。只是看上去老了20岁！看来他身上的那个大恐怖的反噬力着实不小。
入夜，一个疯和尚慌慌张张奔走于大街小巷，似乎有别于往日的懒散与放荡不羁，他转了一圈，徒劳无功，不由得心中暗道：“好厉害的邪气！似乎还带着一丝神格。难道是？……，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和尚连连作揖！

井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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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瞳

第七章    夜郎非自大

这几天，白公子经常回来找张健，亦或者是张健去磨盘山采药时，白公子总会适时出现。一人一妖就着山间野果畅聊，有时白公子也会捕捉一些麋鹿獐麂来打牙祭。张健心善，总劝他不要杀生太多。每次白公子总是笑笑说：“哈哈，你简直比和尚还慈悲。我的修行不忌荤腥，只要不恣意杀戮，影响不大的。还有我看你也吃的挺香啊！”张健每回都被说的羞愧难当，但是白公子从来不吃熟食。
最近，白公子情绪越来越差，他忽然问张健：“总说我们妖类不能伤人，否则必有天谴。可是你们人类呢？为什么可以恣意猎杀动物，却没有天谴？这座磨盘山上，白段锦是我的子孙，我也约束它们不要伤人。但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上山捕捉它们，还把它们抽筋剥皮，剖腹取胆？”白公子越说越激动，眼睛逐渐变成了绿色，瞳孔变成了一条线，全身杀意顿起。张健赶忙劝道：“白兄冷静，最近镇上流行着一种很严重的瘟疫，人们都去找白段锦入药。”白公子依旧愤愤不平，说：“难道人类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却内心残忍歹毒。就说这磨盘山一战，双方厮杀，断臂残肢到处都是。就是我们蛇类，撕咬吞噬同类也不过是为了一顿饱餐或争夺配偶和地盘，但是也不会这般大肆杀戮！既然人类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我若不能保护子孙，成龙与我何益？”说完这些，白公子杀意顿起。然而就在这时，白公子的脑子里忽然又响起疯和尚的话：“大悲天龙，大罗法咒！”不过是八个字，但是白公子的脑子里好像是被敲了一下，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还出了一身汗。白公子喃喃自语：“我是怎么了？似乎险些坠入魔道。不，我没有错，人类伤害我的子孙，是他们不对。给他们一些惩戒是应该的。”张健看到他这样，说：“白兄，你能在磨盘山帮助官兵消灭苗龙，说明你是一心向善的。你能知恩图报，说明你是明事理的。现在人们上山大批猎蛇是逼不得已，但会不会有人从中挑拨呢？我觉得事情应该查清楚再做打算。”白公子想了想，说：“对，查清楚！我先设下阵法，保护好我的子孙。”说完念动咒语，磨盘山的一些阴暗角落逐渐升起氤氲雾气，白公子说：“有了这些雾气，那些肉体凡胎的人就捉不到白段锦了。”
二人回到镇上，大吃一惊。镇上很多人形如枯槁，双目无神。张健刚刚离开家两三天，走的时候瘟疫还没有这么厉害。再往前走发现两个全身是血的人正在手持短刀血拼，其中一个猛地冲上去，对着另一个一阵乱捅，被捅的那个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看似是活不成了。那个胜利者捡起地上的蛇笼，看到里面的几条白段锦，说：“哈哈哈，这下我又安全了。”话没说完，那个受重伤的又死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拼尽最后一口气，用短刀在前者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就像宰鸡鸭一样。前者大动脉被切断，血像喷泉一样流出，眼见是活不成了。这时又冲出一个人，抢到蛇笼大呼造化！
白公子看的面沉似水，良久之后说到：“这个空气中我嗅到了那个大恐怖的存在。”张健看了心焦，说：“咱们还是快回家看看我的母亲吧。”两人到了张健家里，发现张母已经躺在床上陷入昏迷，气若游丝了。张健急得不知所措，白公子一言不发。终于白公子下定决心，对张健说：“你去拿个碗来！”张健不知原因，还是照做了。白公子用指甲割破手腕，鲜血汩汩流出。大概接了半碗的样子。白公子的伤口竟然自愈。然后白公子说把这碗血给你母亲喝了，她就没事了。张健赶快给母亲喂下，一会儿张母悠悠转醒，看到张健后，大声说道：“张健你快走，这个镇子不能住人了，瘟疫太厉害了。”张建说：“娘，你不要担心。白公子刚才救了你，相信也能救全镇的人。”张母看看白公子，说到：“公子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能力，希望你救救镇上的父老乡亲吧。昔日我和张健都是镇上的乡亲们接济才活下来的啊！”白公子面无表情的说：“救人要用我的血，救一两个人还可以，这个镇子上少说也有两千人，就是把我的血流干也不够。”张母一听，大惊失色，又无比愧疚。
白公子说道：“伯母，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要想救镇子上的人，先要找到罪魁祸首。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白公子向外走去，张健跟了出去。
白公子看看张健，说：“你走吧，一会儿可能有场恶战，我保护不了你。”张健问道：“那你有把握赢吗？”“没有，十死无生！”“那你为什么要去？”“为了我的族类！大难当前，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战斗中，作为蛇王也算给族类一个交代！”张健说：“磨盘镇大劫在前，就算是十死无生，我也要给养育接济过我们母子的恩人们一个交代。”白公子竟然笑了，说：“你还有母亲要赡养，怎么给她交代？”“你要是能为磨盘镇渡劫，就是给我最好的交代！我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大义轻重还是能分的出来。你父亲从军鸟无音讯，想必是为国捐躯了。我是希望你平安长大，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投身于大义，又成全金兰之情也算是一种完满。只是这白公子想必不是凡人，张健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哈哈哈，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疯和尚？”在远处，一个破衣烂衫的身影，手持一把破折扇走了过来。白公子看了看疯和尚，深施一礼说：“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济公活佛？”和尚哈哈一笑，说：“贫僧正是济癫！小白啊小白，你认识我，却不认识自己啊！哈哈哈！”接着和尚转头对张母说：“老夫人，您儿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这颗舍己为人的心，也许能派上大用场呢，哈哈哈，哈哈哈！”张母连连作揖，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济公活佛来了，大家都有救了。”
济公一行人来到回春堂。里面的患者拍着长队，李掌柜一看这三个人，说道：“哪里来的疯和尚，快来人，把他赶出去！”白公子从怀里掏出个金元宝，足有50两，对李掌柜说：“我们几个人都找阿苗看病，能不能先看？还有我们喜欢安静，让闲杂人等都出去！”不愧是千年蛇精，拿钱开道的活学活用倒是快。李掌柜一看元宝，两眼放光，态度马上客气了很多，说道：“三位贵客等一等，我去问问苗神医。”李掌柜走到密室旁低声耳语，里面的苗彪说道：“我处理完手里的病患，就让他们三个进来吧。”李掌柜说道：“好的好的，神医做事就是大气敞亮！”现在李掌柜已经快把苗彪当神仙了。不光他挣得盆满钵满，还有他自己因为流连欢场掏空了身体，房事有心无力，结果贡献了心头血让苗彪医治后，现在纵横欢场无往不利，家里的几个娇妻美妾也被整治的服服帖帖。
一会儿，患者出来了，李掌柜又好说歹说劝走了外面的人，三个人进了苗彪的密室。苗彪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在虔诚参拜供桌上的神像。那个神像通体漆黑，三头六臂，面貌狰狞，双目赤红，四个獠牙生出唇外，看似着实的凶恶。饶是白公子有千年修为，也看不出这是什么神？
白公子看到苗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直接发难，说：“苗彪，磨盘山一战唯独走了你！你不知悔改，蛊惑人心，残害我族类，今天我要替天行道，让你身死道消，形神俱灭！”“桀桀桀！”苗彪转过身，死死盯着白公子说：“你也配！”三人一看苗彪，都吓了一跳。只见苗彪的脸烂的已经不似人形，全身几乎看不到肉了，几乎就是一副骨架披着一件黑袍子。
白公子要动手，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小手指头都动不了！这个也太恐怖了，比苗龙身上的大恐怖简直无法同日而语！苗彪说：“一条千年白蛇，内丹挖出来倒是可以延续我几年的寿命。一个肉体凡胎，本来不值得我动手，但谁让你多事，非要救他？一个罗汉，修为不错。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架不住你非要来这里送死！”白公子虽然没想到自己连和苗彪交手都做不到，但是说一个凡人能收拾降龙罗汉，这个牛皮确实也吹破天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济公忽然说道：“你是夜郎后裔？”苗彪笑了，说：“总算有点见识！呵呵，世人都知道夜郎自大，实际上不知谁才是真正的无知！一千年前，汉人派使者出使夜郎。夜郎王问使者汉朝使者：“夜郎和大汉哪个大？然后被人认为是自不量力。实际上，夜郎王指的并不是疆域，而是力量！”“哈哈哈。”白公子笑了，说：“好在我也活了千年，大概知道汉朝。汉朝人口众多，犯他强权，虽远必诛！力量岂是西南蛮荒小国可比？”“哼！无知！西南小国？当年始皇帝调动全国半数兵马，才能将将控制百越，百越民风彪悍，为什么他们唯独对夜郎拜服？就是因为夜郎能驾驭大黑天的力量！”“大黑天？”济公忽然说话了：“那是摩罗天的邪神，恐怕夜郎国也控制不了吧？就是把他引入人间的献祭，也会填进去半数的夜郎人吧？”“呵呵，臭和尚还有点见识！但是你也太小看夜郎人了！除了献祭，就无法调动大黑天了吗？昔日苗王太软弱，如果听我大哥的办法，让大黑天降临，不要说去剿匪的几万官兵和区区几个老道，就是整个南疆、大理，甚至西夏中原都唾手可得！结果苗王非说大黑天降临无法控制，会将世间变成阿鼻地狱。呵呵呵，变成地狱有恢复夜郎荣光重要吗？”苗彪疯了。

金牌打手

可真该介绍一个大槐公主给你认识。

窥天瞳

金牌打手 发表于 2024-7-15 22:38
可真该介绍一个大槐公主给你认识。

大槐公主是什么？

金牌打手

窥天瞳 发表于 2024-7-15 22:47
大槐公主是什么？

是个很会写小说的。

窥天瞳

金牌打手 发表于 2024-7-15 22:48
是个很会写小说的。

我是写着玩的。

窥天瞳

第八章   成龙与成全

苗彪催动法力，那个长相凶恶的黑色神像发出耀眼的黑光与无尽的黑气。让屋里三人动弹不得，似乎也越来越无法呼吸。
苗彪得意的说：“我知道，就算是我吸尽了阿哥的精血，也未必能消灭你这个蛇妖。可是谁知道，在我和大黑天沟通的时候，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夜郎族血脉竟然比阿哥们更纯粹。今天让你们这样死，真是便宜你们了……。”
苗彪的话还没说完，济公把手中的扇子一扇，一道温和的佛光闪过，瞬间驱散了黑气，并且哄的一声响，神像碎成了渣。济公说到：“快走吧，这小子要拼命了。夜郎族是上古血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人跑到外面，而苗彪在里面吐了口血，自己毕竟功力不够，控制两个大杀器有点力有不逮。苗彪摇摇晃晃的追出来，街上众人一看苗彪的脸，都大惊失色，这根本不像人，没想到治病的神医是这种怪物。苗彪看看众人，说道：“先让你看看夜郎神术！”说完念动咒语，无数的黑气从苗彪身上散了出来，他的身体似乎如释重负，黑气迅速凝结成型，是一只黑色的恶虎，飞快的扑向白公子，白公子化身成一条十余丈巨蟒，已然长出两只小角，额头鼓起，有颗红色的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巨蟒口中喷出一道白光打在黑虎身上，把黑虎打得后退了七八步，但是黑虎又快速的冲上来，白公子第二道白光打出的时候，黑虎忽然又变成黑气分开，在空中聚合成一只黑色的巨型苍鹰，飞速向巨蟒额头的珠子抓了过来。双方死命搏杀，济公并没有出手，而是盯着苗彪说：“想不到你们夜郎族的蛊术如此厉害，今天倒是叫和尚开了眼了。”苗彪咳嗽不止，说：“这不是蛊，而是惑，是蛊王的终极形态！当日苗疆一战，青城、龙虎山、茅山、崂山、全镇……，集合了几十个老道，付出半数死伤，也不过是将将压制了惑，我大哥还不是全身而退？”济公又笑了，说：“哈哈哈，你大哥行，不代表你行！你的蛊术不到，操纵不了太久身体就扛不住了。这个惑虽然厉害，变化无穷，还有一丝神格，但终归没有实体，你死了，惑最终也会消散吧？这也是你大哥不能称霸苗疆的原因吧？”“咳咳咳。”苗彪又咳嗽了几声，说：“那消灭你们也够了，看看那条小蛇已经扛不住了。”果然巨蟒已经落入下风，头顶的珠子放出一片红光，勉强抵挡住惑的进攻。济公摇了摇头，说：“小白啊，小白，认不清自我，你还是不行啊！让我祝你一臂之力吧。”说完，又摇了一下手中的蒲扇，一道金光向巨蟒照了过来。惑再进攻，就会被金光弹开。惑似乎不甘心，多次狠狠地撞在金光之上，形体四分五裂，但是又很快聚集。而金光竟然出现动摇，济公还是那副散散慢慢的样子，说：“想不到，那个惑的神格力量还不可小看呢。”
“哇！”苗彪吐了一口血，狠狠地说：“臭和尚，你非要管闲事吗？好，你想救众生，我就让你看看众生是如何在你身边死掉！”苗彪又念了一句咒语，惑转头逃往镇上，济公大叫不好！
一会功夫，镇上出现了很多村民，刚刚还是那些神情呆滞，形如枯槁，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夫，现在变得生龙活虎，个个张牙舞爪的向那些健康的富人冲过去。抓住就是无情的撕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苗龙哈哈大笑，说道：“吃吧，吃吧，那些人和大黑天做了交易，身上的血肉有大黑天的能量，吃了他们，你们就离神更近了！”这时候，有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向济公跑过来，说道：“救命，救命啊。”张健一看，是李掌柜，后面追着双目呆滞的王神医。
张健说道：“李掌柜，你唯利是图，收留妖人，才有今日之果。”李掌柜道：“我知道错了，如果能活命，我愿意散尽家财，修桥铺路，以恕我罪行。”济公念动咒语，手中的蒲扇飞到空中，花了一个金黄色的大圆圈，说道：“李掌柜先跳到圈中躲避吧。”慢慢的，又有一些人跑进圈子，但是人数远比想象的少。很快，大批被惑感染的村民也追了过来，越聚越多，一个个嗜血癫狂。然而他们就是冲不进那个金色的圈子。这时候，惑又重新聚敛在一起，和巨蟒斗了起来。慢慢的，有了金光加持的巨蟒也撑不住了，又变成了白公子，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而苗彪也不好受。
济公有些悲悯的看了看苗彪，说：“苗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快不行了，不如收了法术，放下屠刀，皈依我佛。”苗彪依旧桀骜，说道：“疯和尚，想度我？夜郎男儿，宁折不弯！我是活不成了，但是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拉去陪葬！包括你！”说完嘴里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生苗文。伴随咒语声，苗彪身上的血管慢慢鼓起，一条条竟然有手指粗细，并且还在膨胀。嘭的一声，苗彪化作漫天的血雾，然而在血雾中，一个黑影慢慢凝聚，是一个常人大小的苗彪供奉的邪神模样。在地上休息的白公子见了，吓得瑟瑟发抖，说道：“邪神，充满邪恶的力量，难道这个就是大黑天？”济公说道：“不过是大黑天的一个分身，如果是本尊，就是和尚我也要归位的！”
邪神分身一张手，一道黑色的光芒发出，罩住了刚刚凝聚成型的惑，无论惑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接着惑被慢慢的拉近，融入了魔神分身的身体。魔神暴涨，一下子变得有几十丈高，接着一张嘴，一道黑光球打向天际，霹雳一声响，天之尽头似乎裂开一道缝隙，一股股黑色的能量在向魔神分身汇集，魔神越来越凝为实质。
不好，济公说道：“大黑天本尊想穿过时空来到人界，那时一切无可挽回了。八部天龙，大罗法咒！”济公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瞬间天际有疾风刮来，天边出现7个身影，分别是：天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楼伽罗、紧那罗、摩呼罗伽，他们和魔神分身斗在一起，略占上风。
魔神的手臂从虚空中抓出各种武器，仗着三头六臂以一敌七，但是越打越强，并且天也逐渐暗淡下来，太阳都不知道躲到那里了。济公说道：“我用佛法可以暂时封住邪神的能量来源，但是最终还是要把天补上。那磨盘山原是一块女娲娘娘补天的碎片，只是要唤醒它的灵性，需要剥开山的外皮！小白只有看你的了！”
白公子颓然道：“不要说我刚才已经和惑斗的筋疲力尽了，就是我全盛时期，也打不开这座山的外皮。再说人类伤我子孙，我为什么要为他们拼命。现在邪神即便是分身，也不是我惹得起的。你们人类说天塌了有高个的顶，那是有道理的！那个阿健，你看看身上的鳞片还在不在？”张健翻出鳞片，白公子念动咒语，鳞片化作一道白光，飞入张健日内。白公子说：“阿健，那是我的本命鳞片，有我十分之一的生命力。给了你就能抵御惑的毒害，还能精力充沛，身强体健，益寿延年。我看这个和尚斗不过邪神的，趁他们还撑得住，叫上令堂，大家开溜吧。”说着白公子就要离开。张健死活不走，和磨盘镇村民一起诚心默念阿弥陀佛祷告。
“龙众，是你觉醒的时候了！昔日八部天龙与天外魔神一战，你为了守护人界而仙根被毁，一律神识依附在这息龙涧附近的一条小白蛇之上，你苦修千年换来如此机缘，是你重返仙界的时候了！大罗法咒，阿嘛尼叭咪吽……”济公盘坐于地，伴随口中诵经之声，全身散发出金光，地上的疯狂的村民沉寂下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天际的裂缝在减小，大黑天分身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力量慢慢减弱。白公子整个人的气势逐渐变了，有了一种傲视天下的姿态。然而，裂缝忽然不再减小，大黑天此时已经占了上风，面对天龙七部众越战越勇，力量又开始慢慢增加，天外的魔神，果然不是能用常理揣测的。
白公子看了看张健，说道：“想我龙众，修行万年，却在这千年小蛇身上变得如此胆小，让我不齿，不过能在浩瀚的生命中结识你这位人类兄弟，倒是幸事。阿健兄弟，我现在已经觉醒了。虽然能力不在，但是有些需要我担负的事情我不会逃避，就像当初阻挡魔神降临人间一样，否则我就不是龙众了。”说完，白公子吐出内丹，拿在手里看了看，说：“唉，上千年修行，简直是太弱了。不知道用生命力做代价够不够？”说完用力一捏，内丹碎裂，一片血红的光芒融入白公子体内。白公子瞬间变成一条百丈高的白色巨蟒直向磨盘山而去。也就在这时，济公和尚一口鲜血喷出。大黑天分身逼退七部天龙哈哈大笑，说：“降龙罗汉，有点意思，但是也不过如此。我降临人间就能得到如此美味，看来不虚此行。哈哈哈！”济公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你确实比我想象的强，你现在连本体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就这么恐怖，贫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本体降临。说着又念起了大罗法咒。”天际的裂缝又有所减小。大黑天分身不屑地说：“你法力消耗过度，看你能撑到几时？”可就在这时，磨盘山方向竟然传来风火雷电之声。只见一条白色的巨蟒盘在磨盘山的山体上，就像一条普通的小蛇盘着一个鸡蛋。白色巨蟒用出绞杀之力似乎要把磨盘山搅碎，伴随巨蟒的用力盘绞，磨盘山山体逐渐有崩塌脱落出现，而山体内露出的部分出现万道霞光。而巨蟒自己也是鳞片碎裂，血肉模糊，终于支持不住，从磨盘山上滑落下来，慢慢的变小，坠入了息龙涧。一时间息龙涧的水被巨蟒的血染成了红色。
磨盘山的霞光惊动了大黑天分身，他看了一眼，说道：“五彩石，臭和尚，你竟然想出补天的办法。呵呵，我先灭了你看看谁补天？”分身一面抵挡七部众，一面向济公冲过来，撞在济公的金光之上，分身退却，但金光不稳，济公根本分不出力量在启动搬山之术了。忽然之间，息龙涧里传来诵经之声：“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一道金光从磨盘山升起，一条金龙遨游于天际，金龙身上有雷电相随。白公子终于恢复了真身——龙众。
龙众言道：“九重雷劫，原我的终极法术。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邪神感应一下吧！”说着扑向大黑天分身，邪神不再淡定，拼命把周身黑气膨胀形成保护罩。一片密集的雷电攻向邪神分身，雷法破万邪，何况是这个最高级的无上雷法。即便是大黑天本尊，雷法也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而分身更加惧怕。虽然魔气被打掉，但还会从天外传过来重新凝聚，只是大黑天的分身已经顾不上济公了。
济公念动真言，发动搬山之术。一声霹雳巨响，磨盘山裂成两半，一大半飞向天际，堵在了被邪神打出的裂缝上。大黑天分身失去能量的供给来源，虽然凶恶，但不再是八部天龙与降龙罗汉的对手，只能靠自身不断涌现的带有神格的黑气抵挡众神的进攻。忽然，大黑天分身黑气暴涨，说道：“龙众，是你毁了我降临人间。即便我的分身不保，我也要把你打到身死道消！”说着，大黑天分身耗尽潜能，用黑气幻化了一支黑色的长矛，上面充满了死亡气息，邪神奋力一掷，长矛飞向龙众。龙众用出最强的雷电劈在上面，长矛减小了一点，但还是穿过雷电刺向龙众，邪神的濒死一击，势不可挡。“罗汉番天印！”生死攸关时刻济公双手推出一排巨大的金光，和长矛撞在一起，终于抵消了黑气幻化的长矛。济公直接坐在地上，神态萎靡。“无上雷法之九天玄雷！”龙众使出终极雷法劈向邪神分身，其他天龙七部众也各自使出最强法术。最终大黑天分身被众家仙法打得魔气溃散，消失于虚空，太阳重新出现在天际。
磨盘山众人被这神仙打架惊得是目瞪口呆，看到太阳出来，纷纷下跪，高呼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时济公说道：“磨盘镇本有此一劫，好在已经度过。不过向邪神献祭了心头血的人，受到魔气的影响会神魂不稳。今后要多积功德，不可再动私信邪念。否则一旦邪气入体，神仙难救啊！另外，你们要感谢小白。息龙涧的水可以去除你们身上的蛊毒残留！贫僧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咳咳咳！”济公似乎也受伤不轻。龙众在空中说道：“多谢高僧点化，更感谢高僧将磨盘山留下一部分，给我子孙栖息之地。磨盘山众位村民，魔由心生，希望你们不要再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我的子孙。否则——！”一声龙吟，响彻天际。赫赫天威，众人匍匐余地，瑟瑟发抖。龙众又化作白公子，此时白公子周身金光闪耀，似乎也带了神格。他到张健身前，对张建说：“那个邪神好厉害！一个分身就差点把已经成龙的我打得身死道消。我就不明白，自己在白蛇状态是怎么有勇气来的？就要分别了，好兄弟保重。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用曾经我教你的神识和我沟通。我掌管人间施云布雨，有机会就来看你。其实在生命中不用一直和自己较劲，喝点酒好像也没关系，哈哈哈哈哈！”
从此，磨盘山少了一多半，山体正面沟沟壑壑，从远处看似乎是个佛字。李掌柜不再唯利是图，广施钱财布施，还把女儿嫁给张健，不久以后张健当选磨盘镇的镇长，能和神龙沟通的人，那能得了吗？确实不得了，自从张健当选磨盘镇的镇长，磨盘镇始终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安逸，民风淳朴。张健一家平安顺遂，张建活到百岁，无疾而终。

窥天瞳

第二部完成，希望大家给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