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3-8-17 14:21 编辑
关于扶不扶的话题好像永无终结,每一次拎出来都会引发探讨高潮,各种自我代入、共情……我感觉我已经能理解各种立场了,不扶的,扶的,不服扶的,或者不服不扶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的立场和脑回路?
公公有次说,他骑残疾车摔倒了,好在是松软的农田,来来去去的人,甚至有站下来围观,都没有伸手扶的,直到有认识他的,才算没让他在农田躺半天。我笑着打趣,说,你压坏了庄稼吧?就没有人找你赔青苗费?把家里人逗乐了。
有人扶是好事,谢天谢地。没人扶呢?责谁都没有意义。后续的不可预知,让人们望而却步,何况我曾经说过,且不说是否讹诈,便是有二次伤害的可能呢?原本只是摔断一根肋骨,被你一扶肋骨嚓插脏器里了,又是谁的责任?
柳警总是笑话我,被先生教得瞻前顾后;我想说的是,无愧于心之外多点权衡,总比一腔孤勇后患无穷好吧。所以,有些好事做或者不做,更多是看彼时的瞬间状态或心境,而不是若从前标准范文之“我想起了雷锋叔叔,所以……”
如柳警所笑话的那样,我真的很少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帮人,比如,路途搭载想顺风的,包括老弱病残——据说,这类坑最多。然,有两次例外,其一,是在我生活的地盘,山区兜风返程时,有女人抱了孩子拦车,说孩子突发疾病,我犹豫一秒后帮了,这犹豫的一秒在于孩子,生病的孩子。而在整个搭载过程中,我都在想各种坑的可能,直到这母子在医院门口下车,我如释重负——真的,不是做了好事的心生欢喜,而是总算不是坑的如释重负。
而另一次,是西藏游还是新疆游我忘了,反正是人烟稀少的途中有个老人拦车,求带一程到什么县城赶车。我和先生相视一眼后,把后座的行李推开收纳了他,并在他不识路我错过县城后又倒回去几十公里把他送到——他是去探望修铁路的儿子,又坚持不耽搁儿子工作,才孤身上路的。而这一次捡人的前戏情况是,我刚刚接受了别人的帮助(若是西藏行, 那就是藏区兄弟帮我换了爆胎;若是新疆行,就是四川老乡帮我拖出了陷沙的车子)。很负责任地自我剖析:若没有这被帮的感动还在,我应该是不会有如此义无反顾的选择。
所以,我跟我的孩子们说,向心而动吧,帮,或者不帮,自我权衡则可。这个“自我权衡”,包括有没有坑的判断和能否担责的自我估量。既然自身都需要权衡了,别人扶不扶又何须幽愤?——法治社会,法无规定之义务,道德能约束的,首先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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