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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极权社会和民众的沉默、不说话 [复制链接]

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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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3 08:5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再读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极权社会和民众的沉默、不说话

玲玲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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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0 16:33:12
索尔仁尼琴
索尔仁尼琴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代表作《古拉格群岛》《第一圈》《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癌症楼》。他被称之为“俄罗斯的良心”，197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古拉格群岛》
《古拉格群岛》是索尔仁尼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古拉格”其实是劳改营的俄文字母缩写音译。群岛也不是地理概念，而是指代表遍布苏联全国的庞大劳改营体系。索尔仁尼琴将每一个与世隔绝的劳改营都比作是一座孤悬海外的岛屿，这些岛屿有着自己严密的组织体系和隐秘性，因而不为一般人所知。而众多的此类岛屿汇集成群，就成了苏联的另一个社会或者说是本质上极权形式。

从1929年苏联集中营制度开始扩大到斯大林去世前夕，苏联建立了476个集中营中心，每个中心由数千个单个劳动营组成。当时的官僚迷恋监视和控制，尝试掌握所有集中营以及进入集中营的每一个囚犯的动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每个古拉格都有相应的记录员，记录所有的一切，而这成了我们日后了解这段历史最真实的记忆。
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全称是《古拉格群岛，1918-1956，文艺性调查初探》，所以说，这部作品实际上是报告文学，纪实性的小说。书中引用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具体的人物、时间和地点均可以查证，就连索尔仁尼琴自己都说，此书中既无臆造的人物，又无虚构的事件。人与地，都称其真姓实名。

十月革命之后，苏联迎来了新制度、新社会，因为饱受了几百年的剥削、奴役和压迫，所以此时的底层民众格外热情，都投入到了乌托邦建设之中。虽然建设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每个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最终乌托邦建设失败，社会走向了曾经的反面，一个极权社会来临。
极权社会和民众的沉默、不说话
极权社会下，社会越来越失序，重点由经济发展开始转移到社会安全、惩戒、镇压上。极端残忍的刑讯、荒谬绝伦的司法、彻底沦丧的社会道德，以及毫无人道的株连性流放、集体流放、超强度的死亡劳改等等。

被抓的人全部送往古拉格，被送往古拉格的人会以各种各样的罪名，甚至是荒谬的罪名。比如一位厂长因为在领导讲话的时候停止鼓掌而被判劳改，一位裁缝因为把针插在印有国家领导人照片的报纸上而被捕判刑等等。
当时契卡在街上随意抓人，令人们吃惊的是，契卡随意抓人的时候，根本不会遇到什么抵抗，很少有人站出来反抗，于是契卡越来越肆无忌惮，手段极其简单直接。在大街上、在自己的家里、在战场上，这些无辜的人们不做任何抵抗，便被他们轻易抓走。

那么，当时苏联的那些受到迫害地人们为什么连喊都不喊一声？面对如此可怕的处境为什么仍要保持沉默？因为人的自私与心存侥幸。大家都认为自己是清白无辜的。普遍的无辜也就产生普遍的无所作为。大家都心存侥幸，我不会被抓起来吧。结果是大家都被抓起来了。
是因为他们对统治者仍然心存侥幸，对统治者的恶认识远远不够，最主要的是，每个人都想自己单独活下来就好，哪能管得上别人的死活。民众的平庸到了连自己身边的人被抓都无动于衷，甚至连自己的被抓都显得麻木不仁。

当然，这不是更残酷的，更残酷的是被送往古拉格，这个类似于“人间地狱”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权利，人类的同情心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所有犯人都把暴力当作唯一的信仰。这里只有两种人：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即古拉格的官吏和犯人。
古拉格的官吏拥有绝对权力，他们的权力是无边无际的，而且明智到不犯任何错误。所以任何有怨言的犯人的结局会很悲惨。官吏们独断专行、任意胡为、凶狠残忍。

所有的犯人都毫无条件地服从他。他们只是干活的工具，每天的任务就是干活，他们生活在阴暗、潮湿、拥挤，空气中还有一股股恶臭的环境中，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给人一种窒息感。超负荷的工作量、永远吃不饱的食物、永远干不完的活。
此时，人的生命变得比一片面包更不值钱，人性已经彻底的沦丧。极权社会究竟是如何把社会弄成这样？恐怖、残酷和暴力。

恐怖是极权统治者的统治方式之一，长期处于极度恐惧状态下的人要么被吓死，要么变成乖顺的奴隶。正是因为奴隶心理，所以极权统治者才敢大肆的逮捕、审讯和屠杀，他知道，奴隶们是不会反抗的。是群众的沉默纵容了统治者的残忍。历来统治者最喜欢的就是奴隶，驯顺的奴隶最好。
当人们之间互不信任的行为加剧后，便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于是大家都想先跨出那一步，以求保全自己。这种情形下，告密开始在整个国家流行。它发达到了使人无法理解的程度。要使每一个黎民百姓都能亲自闻到告密渠道的气息；要做到在每一群人里、每一个办公室里、每一所住宅里都有一名眼线或者使所有人都担心身旁有眼线。隐秘性向全体人民伸出了冰冷的触须。它潜入到同事之间，老朋友之间，同学之间，士兵之间，邻居之间，正在成长的少年之间，无处不在。

由于多年不断地为自己和自己的家属担惊受怕，人们开始向恐惧屈服了。人们发现风险最小的生存方式就是经常地背叛。最轻微然而也是最普遍的背叛行为就是不直接做任何坏事。身旁有人正在遭灭顶之灾，却装作视而不见，不予帮助，甚至扭过头去，或者缩成一团躲进自己的洞穴里。邻居、同事甚至是最好最贴心的朋友被抓，也会一声不吭，装做连看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不断地说假话和背叛行为一样，在当时的情形下也成了唯一安全的生存方式。每动一下舌头都可能被人听去，每一个面部表情都可能有人观察。存在着一套现成的句子、一套现成的标签、一套现成的公式。任何一篇讲话，任何一篇文章，任何一本书，不论是学术的、政论的、批评的或者是所谓文艺的——不使用这些主要的套话是通不过的。即使在最最科学性的文字里也必须找个地方对假冒的权威和假冒的发明权吹捧两句，就连是最高水平的学术著作，不加进些这一类的谎言也不能出版。

总之，在当时那个极权社会中，人性丑恶的一面被暴露的一览无余，人性恶的能量得到井喷式的爆发。那些被压制的普通人，乖顺的像个绵羊，被宰杀时连叫都不敢叫一声。与其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蛮横专断的官吏在苏联大地上为所欲为，放肆的使用他们生杀予夺的大权。那些令世人不齿的盗贼却成了统治者值得信赖的人，他们的那套价值观得以在整个社会风行。人们更愿意相信谎言，永远都不想醒来。这种时候，谁还敢对这个社会抱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这个世界的未来还值得期盼吗？
所以，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就是要告诫我们摆脱愚昧，不要对权力进行盲从和膜拜，这样社会才会有希望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