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小蝶 于 2022-10-17 19:42 编辑
标题是句玩笑话。类似:夫妻肺片里没肺片。是事实,也是我跟文友远古的逗趣。
远古图文并茂写秋菊——主要是野菊,提及蒲公英、万寿菊、金盏菊和百日菊等。在我的认知里,确实都是菊科植物。但,就生物从大到小的分类而言,界、门、纲、目、科、属、种中,“种”是最基本的单位。但凡不属于“菊种”的(类似远古笔下的菊科植物),都不算真正意义的“菊花”品种。
故而,在跟远古闲聊起这个秋菊的“归属”话题时,她笑着说,“对植物可不可以温柔一点点嘛,不要太严格了”,可以理解她的立场,毕竟它们野性又自然,符合她对原生态野菊的心理感觉。跟她的小坚持相似,我也有我的小执拗,就嬉皮笑脸回复她,“可以。比如夫妻肺片,完全可以跟肺片不沾边。”
是玩笑,也是执拗。
好玩的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观点,远古引经据典再发一文,探讨现代观赏菊都起源于野菊,古代很多文人墨客笔下的,也都是野菊。而她之前笔下的野生菊科植物,算得上是菊花们的老祖宗,好像这样就能说服我为蒲公英、金盏花等正名为“秋菊”或“菊花”。
事实上,这个是不可能的,就算金盏菊、百日菊等后缀“菊”,我也不会以“菊”的感知去接纳它们。很多探讨到极致,相互不能说服,多会归于同一个套路:求同存异。
顺着远古的思路,我也再说说这个话题:
老婆饼里掰不出老婆。就像夫妻肺片流传至今,早已没有了肺片的影子。我不想探讨培育观赏菊的野菊和现代的蒲公英、金盏花等有没有血脉关联,我依旧还是坚持最初的观点:同“科”植物太多,与“种”之间隔着亚科、属、亚属等几座大山。
举个最直接的例子:前几天我曾提及“凉薯”,它的学名是“豆薯”,属于豆科植物。但,我们食用的是膨大块根部分,你能喊它豆子吗?显然,它跟各类豆子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同类的情况,再如艾草、葵花等,也是菊科的,它们能被叫作菊花吗?如果能的话会不会乱套?如果不能的话,为嘛独独蒲公英、金盏花等受到偏爱要立于菊中呢??
说到菊的上溯渊源,“菊月”这个词由来已久。先秦《礼记.月令》就有“季秋之月,鞠有黄花”的记载。而这个“月令”,通行于周朝和春秋战国。
为嘛是“鞠”字呢?源于最初的野菊,生长于原野之上,基本都是球状的黄花。想一想,无论哪种野菊,打苞或绽放,都有“鞠”一般的憨态,该是怎样的可爱啊——这原始品种的“鞠”型明显区别于远古笔下的蒲公英、金盏花等,是否如远古所说同宗同源便真值得考究了。
战国时期的屈原在《离骚》中也记录了菊花:“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秋天,带着药效的养生美食——菊花花苞或花瓣已被人们欣然接受。由此可以推想菊花的栽种在当时便已经有了,否则何以体现其随取随用的药用和食用价值?
而菊花的栽培该是在汉朝得到发展的。《神农本草》有这样的说辞:“菊花久服能轻身延年。”《西京杂记》里也有提及“菊花酒”的酿制。可见西汉时期菊花得以大范围种植、培养,并广泛用于医药和民风民情等诸多方面。
至于东晋陶渊明对菊花的偏爱,更不可能是纯粹的野菊花。以其诗文为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东篱之菊”很明显是庭院式栽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的记录,能达到“盈园”效果的菊花,其种植面积自然不容小觑。可想而知,这个时代的菊花姿态,纵然不若现代的栽培品种,也够得上是半栽培技术效果了。
至于此后怎么栽培,如何蓬勃发展,有待专业人士考证。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知不觉中,菊花就达到了而今令人瞠目的规模。
之前说过,菊展是我所见过最壮观的,不说叶型(花展嘛,我也不关注叶),单就其花型、花色,加上各种野菊的造型,真的让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生物学北师大版教材(2015年版)如此记载:菊花原产自于我国,目前培育的品种已经有2000多个。这个数据推论出:遗传的多样性。而这个数据本身,也说明了并不是“菊科”植物都叫菊花。要知道,如果把菊科植物算进去,“2000”这个数据显而易见就远远不够了。
回到话题最初来,蒲公英肯定不能叫“菊”,那么,万寿菊、金盏菊、百日菊能不能叫菊花呢?既然称谓设置的最初含了一个“菊”字,以之为名也就不冤——差点忘记说了:我要强调一点的是,它们未必是野生品种,说到底,这年月花坛里还会有野生花卉么?值得商榷!包括远古说,用作泡茶和药枕的菊花都是野生菊,这,也是一个认知误区:既然能大面积采摘利用,必然也是栽培出来的,只是保留了其野生小花属性,而不是观赏性属性而已。
——既然认可远古喊她的花们为“菊”,那,我为嘛又要跟远古这么拧巴杠上呢?毕竟我是有小强迫症的,我既然认定了“种”的概念,就不会轻易改变认知。但,我也不反对远古要以“菊花”来称呼它们,认可一种姿态并心生欢喜,这是多么难得的情怀啊!
那,就依照辩论原则来定:求同存异。你有你的“菊”,我有我的“菊”,各生欢喜。毕竟,我们通过这花,爱着生生不息的自然,也爱着这些诗意栖居的烟火日子啊!
熊猫不是猫,猫熊不是熊,袋鼠不是鼠。老婆饼里,也掰不出来漂亮老婆。但,有什么关系呢?咱们换个说辞:老婆烙的饼,或者为老婆烙的饼。至于熊猫、猫熊、袋鼠等等,不妨齐齐喊一声:宝贝儿!是不是也是另一种人生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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