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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榕树下 色家之大旗天下(十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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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家之大旗天下(十一)(十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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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8 17: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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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芯荧在帐中歇息。色鱼进来禀道:“四公子,三更了,您也休息一会儿吧。”芯荧撩开营帐,一望月色,果断地道:“叫醒将士们,冷水洗把脸,吃点干粮,四更直冲对山!”色鱼吃了一惊:“你要突袭?”芯荧道:“正是!我已避战三日,雷电二将必定以为我打定了主意同他们僵持下去。”色鱼道:“所以咱们偏偏出其不意?”芯荧道:“兵贵神速,快去传令!别点火把,引得敌军警醒。”色鱼急急传讯。一时饭毕,芯荧亲率大军兼程急赶,五更未到已攻上半山。待得雷电二将惊醒,燕军已打到山顶。一时两军混战,燕军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数万人缠斗厮杀,山上山下,山呼海啸。


  早有探子报到北营。梧桐急召东篱商议。东篱道:“四公子胆大心细,出奇制胜,照这么下去,咱们可就被比下去了。”他不好直说“您被比下去”,只好含糊说成“咱们”。梧桐脸色凝重,望着对面。半个山头浓烟滚滚,火舌乱窜,喊杀声震天动地。他沉吟半晌方道:“风云二将这一支怕我们学四弟的样,可能会先下手为强。也只有先打败我,才好腾出手去支援雷电部。我们外松内紧,以逸待劳,他不动,是等着灭亡;他一来,便落入我的圈套。”东篱忙去布置。


  天亮时胜负已分,雷电二将率残部退去。风云二将只因受到梧桐牵制,不敢妄动,空自着急。芯荧等马不停蹄,仗着一股锐气直扑风云。这一着大出色鱼所料,他护在芯荧身畔道:“您把功劳全抢光了,必为大公子所忌,他若始终不动,咱们这支疲惫之师可禁不起与风云部久拼!”芯荧一剑刺翻一人,大声道:“我就赌大哥会以大局为重,两军夹击,大获全胜!”色鱼急道:“生死大事,如何能赌?”芯荧退后一步,轻舒猿臂,“嗖嗖嗖”连珠箭发,射倒三人,道:“大哥如果居心不良,早就该冒充敌军袭我大营。他没这么做,足见他还顾全兄弟之义!”


  探子将战况报上,东篱道:“只要坐山观虎,便可坐收渔利!大公子不可再失一城!”梧桐冷冷地道:“四弟用兵,鬼神莫测,我早已输了。这时出击,还可显得我大公无私,日后尚有可图。来人,吹号,攻山!”东篱还要再说,梧桐黑须飘起,喝道:“还不快去!”东篱只得道:“是!”


  风云二将听到梧桐号角声响,料想两军夹攻,绝无幸理,忙率部从后山撤退。下山不到半里,已被绊倒马索绊倒、捆起,一抬头,正见到梧桐寒霜般的面孔。东篱道:“如何处置?”梧桐道:“挑断手筋脚筋,回去呈给大帅。”


  捷报传到润州城,燕大帅大悦,特准全城张灯结彩,金吾不禁。挽秋、冷斯花得知儿子无恙,都是喜极而泣,比打了胜仗还更喜欢。原东琳在“成德殿”听到准信儿,满心喜悦,回“斜芳殿”叫小雪陪她酬神,却不见小雪踪影。


  文轩拍着腿道:“嗐哟,还说什么小雪大雪?才刚老夫人打发人来带了小雪走,说要给五公子做小妾呢!”原东琳惊怒交集:“什么?真的么?”阿紫道:“谁还哄你?说是老夫人见大公子活捉二将,四公子连胜两仗,急着要五公子去接管城防——这几日全是柳北水在那儿看着。哪知五公子闹着不去,说除非小雪给他做老婆。你想小雪是个什么出身?哪里轮得到她做正室?老夫人就大包大揽的,说全在她身上。可怜小雪这丫头,临走眼泪都要下来了,直说要你去救她呢。”原东琳想了一想,起身便走。文轩惊道:“二妹,你上哪去?”原东琳道:“去找老夫人理论。”文轩道:“你疯啦?舍不得归舍不得,得罪了老夫人,我们还能在燕家立足吗?”原东琳道:“这次若不出声,我们才真的无法立足了。你放心,今时今日,我既然出手救人,就很明白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拔步便走,直急得文轩和阿紫长嘘短叹。


  她一踏进木棉房中,就一阵耀眼生花——桌上搁着一堆金珠银链子。她请了安,木棉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给小雪挑些出嫁的首饰。”原东琳故作不明,故问:“小雪要出嫁吗?”木棉道:“原来你不知道,我已做主将她配给天涯了。”小雪在旁眼巴巴地看着原东琳,“吧嗒吧嗒”直掉泪。燕大帅咳了一声道:“东琳,小雪嫁给天涯,我担保她会幸福美满,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天涯笑道:“是啊,原姐姐,我是好人,你放心吧。”原东琳带笑道:“不知小雪愿不愿意?”木棉不等小雪接口便道:“一日间从婢女升为姨奶奶,做了人上人,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原东琳笑道:“人各有志,这也难说。”木棉道:“男女婚姻,向由父母做主,哪里由她自己挑挑拣拣?你也是太惯着她了。”原东琳微笑道:“小雪父母双亡,我就是她的娘家。夫家行聘,也要看女家肯不肯,愿不愿。”木棉听出话头,甚是不快:“你竟不情愿么?”原东琳道:“小雪年纪还小,还是个傻丫头,我日常也缺不了她这个伴儿,不如过两年……”小雪连连点头,木棉一口截断她道:“连你也是我燕家的人,跟你要个丫环你也推三阻四?”原东琳森然道:“我与芯荧未行聘嫁之礼,不敢自居燕家主人。小雪既是我斜芳殿的人,老夫人强行带人,也该与东琳知会一声儿。”木棉怒道:“你这是派我的不是么?”原东琳道:“东琳不敢怨怪任何人,只是自叹命薄,连一个从小长大的朋友也无力庇护!”木棉大怒,霍地站起,手指原东琳道:“你还没过门,气焰已如此嚣张,他日做了燕家少奶奶,还将我们老的放在眼里么?若不许婚,今日绝不容小雪走出此门!”原东琳与她正面相对,朗声道:“今日东琳一定要把她带走!她虽不比老夫人名门闺秀,然而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五公子心地善良,禀性率真,但处事油滑,难托终生。老夫人也是女人,当知嫁错郎君误的是一生,东琳请大帅、老夫人收回成命!”木棉还要再说,原东琳已跪下了。木棉气得说不出话,想责她忤逆长辈,她偏又跪倒,这一来她是求,自己再强作主张就成了“逼”,其柔中带刚、机敏智巧直是非同小可,难怪城中提起“原东琳”三字无不惕然。她喘着粗气,狠狠看向燕大帅,要他发落。


  燕大帅、天涯早想插话,这时双双来扶原东琳。原东琳垂头不语,却也不肯站起。小雪见状,也就在原东琳旁边跪下。天涯本来兴头头的,这时不免心酸起来道:“原姐姐说得是,我原是几个兄弟中最没出息的。小雪,我喜欢你是真的;你若不肯,我也不勉强。”向木棉道:“奶奶,你饶了她们吧,我不娶了,顶多……顶多我明儿就到城防去。”说着趴下磕了个头。原东琳、小雪不意他有这一番说词,倒觉不忍。原东琳道:“五公子,东琳方才失言,请勿见怪。”燕大帅用力硬将她扶了起来道:“天涯、小雪,都站起来吧。”他话声中自有一股威严,小雪看了天涯一眼,二人一齐站起。燕大帅问小雪:“你当真对天涯全无情意?平日见你二人一处玩耍,很是相投啊。”小雪一愣,憋红了脸。原东琳诧异道:“你真对五公子有意?”小雪不吭声。天涯抓耳挠腮道:“要是不好意思说,就点头摇头嘛!”原东琳又问一遍,小雪依旧不答,只低头揪着衣角。天涯急道:“又不摇头,又不点头,算什么嘛!”小雪声细如蚊道:“不摇头就……就是点头了。”燕大帅大笑。木棉道:“那你刚才又一脸不痛快?”小雪鼓起勇气道:“五公子虽然人好,可是将来如果娶个厉害夫人来,我……我怕……”天涯乐得拍手大笑:“还没吃茶先吃醋。”“啧”地一声,亲了小雪一口。小雪一声惊叫,躲到原东琳身后。燕大帅道:“胡闹!”却也不禁要笑。原东琳道:“大帅,老夫人,东琳有个法子,就不知二位能不能摒弃世俗之见,成全他们。”燕大帅道:“但讲无妨。”原东琳道:“小雪聪明机灵,俏皮可爱,从小也跟我学了些针指手艺。配给五公子做正妻,日后又不受人欺压,现下又遂天涯心愿,岂不四角俱全?”燕大帅心中已有允意,但不知木棉是何想法,因此只笑了一笑。木棉一心只要天涯接管防务,枝枝节节已无暇顾及,当下便作出一副开明的姿态来道:“虽是高攀,怎奈天涯喜欢,也只得便宜了这个丫头。”原东琳忙道:“小雪,五公子,还不来拜谢老夫人玉成?”二人忙上前谢过,又谢燕大帅。燕大帅笑道:“我不管了,随你们闹去。”


  第二日筹办婚事,第五日是个黄道吉日,行了出闺大礼。天涯带了新夫人,意气风发,上任去了。众人议论纷纷,都笑说没想到五公子年纪最幼,却成亲最早。文轩、阿紫万不料事情演变至此,狂喜之下,又着实恭维了原东琳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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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12-18 17:22 |只看该作者
  十二


  原东琳却不似哥哥嫂子那般快活。小雪虽说有了归宿,但从今日之事,她已然瞧出木棉急于安抚天涯,更急着将他推到控制城防的位子上,以至这般挑剔的眼光,竟容得下一个丫环做孙媳妇。然则浦素的推测不偏不倚,此人确有不轨之心,那么她对燕大帅下手,密谋夺权,便都大有可能。


  原东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若缄口不言,不仅燕大帅岌岌可危,芯荧、梧桐人人均有极大后患;若向燕大帅坦陈一切,又需担着“离间母子”的恶名,如被木棉倒打一耙,不仅性命难保,还会连累唐氏全家。直到鸡唱三声她才恍惚睡去,梦中见木棉赚了芯荧、梧桐入城,城门轰地关闭,暗处万箭齐飞,遮天蔽日。芯荧一身插了无数支血箭,血柱溅起多高,把天都染红了……红红的一片晚霞,红得妖异的云朵幻化成木棉的脸,那不寻常的红润,那与年龄不符的年轻,那樱红的口唇,唇中吐出一条蛇信子……原东琳惊叫一声醒来,再也睡不着了。


  好容易捱到第二天黎明,她梳洗过了,便去求见燕大帅。途中极怕木棉棋高一着,已对燕大帅下了毒手,直到听见燕大帅的笑声才放下心来。她在门边见有一硕大旗帜,不知何用,也无心多问,进门参见,见挽秋也在,便问了好。挽秋瞧着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儿终究要做冷斯花的儿媳,心中略觉酸楚,幸而与冷斯花冰释前嫌,也就不甚计较。彼此问了安,燕大帅道:“你今日气色不好,昨晚没睡好么?”


  原东琳本拟将木棉的图谋和盘托出,当着挽秋,却又多了一番踌躇。她满腹心事地坐下,随手给燕大帅面前的“碧螺春”续了点水。水流涡漩中,忽听挽秋道:“这是老夫人昨儿从茅山附近新得的上好茶叶,大帅喝了嫌它轻淡些,你要是爱喝,叫他们送你二两,倒是宁神静气。”原东琳随口应了一声,猛然回过神来道:“什么?这是老夫人赏的?”


  燕大帅笑道:“怎么?受宠若惊么?你向来是宠辱不惊的。”一指门外道:“我特地造了一面巨型黄旗,明儿插在成德殿正殿上,到时就请东琳你做掌旗女使。这份荣耀府中上下可没第二人有过……”一个“过”字还未说完,口角歪斜,双目发赤,鼻中挂下两条黑红色的血水。挽秋大惊道:“大帅,大帅!”原东琳喃喃道:“我来迟了,终究来迟了一步!”


  “不迟,你来得正好!”


  原东琳回头望去,正见木棉带着一帮家奴堵在门口。“呼”的一声,那黄旗无风自倒,连带着扫倒了两个家奴。旗面无力地摊在地上。


  木棉脚踩旗面,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原东琳隐隐知道不妙,勉强镇定着道:“不知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木棉进来,抱住燕大帅道:“瞧不出原东琳你外貌娴雅,心如蛇蝎。为了给唐大帅报仇,便下这等狠手!”


  挽秋哭得肝肠寸断,听了这话却也连忙道:“母亲想是误会了,大帅喝茶时东琳还没进门。”


  木棉干哭着道:“这茶是我赏的,难道我害我亲儿不成?这原东琳素有异志,目光闪烁,言词吞吐,定是趁你们不留神儿,在茶里添了什么。”


  燕大帅神智犹清,嘴唇颤动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言半语。木棉道:“我儿,为娘的定不会让你枉死!”她低头望着怀中的燕大帅,其姿势便如儿时逗他玩耍一般。燕大帅瞧瞧桌上残茶,再瞧瞧母亲,虽然口不能言,显然对一切心中有数。他眼神中并无怨怼,却是深深的疑问与彻骨的伤痛。木棉不敢与这眼神相接,调过头去令人带走原东琳。


  原东琳苍白着脸道:“老夫人您不要栽赃嫁祸,含血喷人。东琳要报仇也不用等到今日,更不用特地留在这里,等着您上门捉拿!”又对挽秋急道:“望大夫人速请熊大夫来,大帅性命要紧!”


  木棉知道原东琳能言善辩,在润州城名声又好,说得多了怕是讨不了好去,当下快刀斩乱麻地喝道:“任你千般狡辩,也说不活我儿性命。来人,将原东琳押下去!”原东琳道:“您怎么就一口咬定大帅活不了了?除非此病由您而起!”木棉道:“混账!”话音方落,只觉怀中一沉,燕大帅脸色一变,两行清泪垂了下来,一双眼却兀自睁着。可怜他一世英雄,不曾死于敌军刀剑,不曾中了冰冰的暗算,却丧身在母亲手中。木棉先前悲苦是假,这时见了儿子神色,蓦的涌起一阵悔意,一阵哀痛,眼泪如走珠般直泻下来,隐隐地竟恨起那盗走玉玺、留字示警的人,想若非此人催逼,也不必提前下这样的辣手。


  挽秋大病初愈,遭此大变,心神已乱,晃了一晃便晕倒在地。


  当晚熊大夫来验看过了,请家眷节哀顺便。木棉即刻令人八百里加急命芯荧、梧桐回来扶丧,自己直奔城防大营。


  天涯一闻噩耗痛哭失声,小雪一面苦劝一面疑心,燕大帅方当壮年,又是练武之人,怎么就突然暴毙了?木棉看出她若有所思,也知她平日与原东琳最厚,索性将原东琳定为疑凶一节说了。小雪吓了一跳,忙道:“不可能!”木棉逼向她面前道:“不可能?难道她事前曾与你密议?还是大帅了遭了天谴,应有此报?还是你以为我有意设局,另有所图?”小雪讷讷不能成言。天涯哭着抱住小雪道:“爹不在了,我们就别怄气了,早点让爹爹入土为安的好。”柳北水道:“不可!死讯一传出,人心浮动,文斌等虎视眈眈,难保不趁虚而入。”木棉垂泪道:“我也是这个主意,咱们密不发丧,等梧桐、芯荧回来再做道理。”


  木棉刚一回府,小雪便拿出私房钱,意图买通狱卒,与原东琳相见。岂料木棉早已防到这一着,派的都是心腹近侍,守卫森严,滴水不漏。小雪接连四次无功而返,忧急愤怒,最后一次便问着那几个侍卫道:“你们可知我是谁?”众侍卫道:“您是五公子的夫人。”小雪又道:“那五公子是谁?”侍卫们不懂,都嗫嗫嚅嚅地道:“五公子不就是五公子啰?”小雪喝道:“错!五公子是未来的大帅,我是未来的大帅夫人!老夫人虽然独揽大权,她的孙媳妇要惩治几个小兵,想来她也不会不答应!”她说这话时颇有几分虚张声势,心跳如鼓,表面上却瞪着眼唬人。众侍卫却都着实吃了一惊,迟迟疑疑地道:“您……您别让我们为难啊!我们弟兄们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号令行事。”小雪见他们害怕,胆子大了,故意淡淡地道:“我只是见见旧主,尽我的心,又不是帮她逃狱,你们连这点儿人情也不卖给我,是谁在为难谁?也罢,实在不肯,也由得你们。”转身就走。众侍卫听她口风不好,想她日后贵为掌家太太,要是一意和自己为难,老夫人到底是疼孙子孙媳的,她撒个娇儿,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呢,互相使个眼色,喊住了她,恭请她入内,又嘱她千万快些,别让老夫人知道。


  小雪见这以退为进之计得逞,大喜之下,满口答应,要他们开了铁门,她一人进去,转了个弯,拾级而下,只觉一阵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又兼两把火把颜色昏黄,明暗不定,想小姐金枝玉叶,竟困在这等地方。她再走两步,便是关押重犯的所在,原东琳一人独囚一室,面朝墙壁,幸喜手上脚上未戴铁链,还不十分受苦。


  原东琳听得脚步声响,料想又是木棉派人来逼供的,头也不回地道:“烦请老夫人不必费心,所谓‘实情’我早已说了,她再怎么问,我也是这几句话。她不用再指望我来遮人耳目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听身后之人不似前日大呼小叫,倒有点诧异,侧过头来,见来人一头长发微微颤动,显得甚是激动,再转头看时,一张俏脸上泪珠滚动,竟是小雪,不由得“啊”的一声。小雪扑过去,隔着铁护栏与原东琳四手交握。原东琳道:“你怎么来了?偷偷来的?要是给老夫人发现可了不得!”小雪抽泣着道:“我不管那么多,能见小姐一面,我死都愿意!”原东琳笑着安慰她道:“傻孩子,哭什么,老夫人要用我威胁大公子四公子,不敢怎么样的。你瞧我没戴手铐,也没戴脚镣。”小雪心疼之极,道:“您向来是好茶好饭、金奴银婢的,这会儿缺衣少食,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就算没受拷打,也……也……”


  原东琳正要说话,小雪从袖内拿出一件小小的物事,却是一把打造精巧、卷成一卷的细细的钢锯。原东琳惊道:“小雪,这是什么?”小雪一手拉着顶端钢珠,将那长长的锯齿拉了出来,在牢门铁锁上用力拉扯,一边道:“小姐,我想好了,等锯断了这锁,我们就对换衣服。你穿上我的衣服,蒙上我的头巾,趁着天已入黑,蒙混出去,那些人问什么,你只答个‘嗯’字。”原东琳道:“那你怎么办?”小雪擦泪笑道:“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用?明天有人送饭来,自然发现关错了人,出去顶多骂我一顿,打我两下,碍着天涯,也不会把我打死。”她一面用力锯锁,一面忙着擦泪擦汗。原东琳道:“这般冒险,我出得了牢门,也未必出得了燕府,你却一定要受重惩!老夫人她蛇蝎心肠,只怕未必会看在五公子的份上,轻易饶你。”小雪道:“你别管,横竖听小雪一次!”


  两人正在争执,脚步声响,人影晃动,两个侍卫急步奔进,一见大惊道:“喂,你想干什么?”


  原来二人见少夫人久久不出,毕竟职责所在,放心不下,进来查看。小雪猛地回头,逼视着他们道:“我在干什么,你们看不见吗?听说你们是兄弟俩,早就想回乡务农,照应老母,你们也想平平安安回去的哦?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将来靠谁养呢?”她自从碰了四次钉子,求见原东琳而不得,早就从柳北水那里套问到了各个守门侍卫的详情,此时一下子就戳到了二人痛处,二人竟是作声不得。小雪道:“还不退下!”那兄弟俩果然退开。


  小雪、原东琳刚松了口气,忽见他二人又转了回来,正惊疑间,木棉带着大队侍卫走了进来。火把飘动,照出满室纷杂的黑影。小雪将钢丝锯子朝地下一扔,原东琳道:“此事全是我的主张,小雪是为我所迫。请老夫人明察。”木棉不语,半日方道:“来人,送少夫人回去。”小雪给人围着走到转弯处,回头一望。原东琳向她笑笑,她想笑,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自此小雪也只得打消妄想,知道凭一己之力,万难救小姐逃出生天,只盼两位公子回来,会有转机。这日忽接军报,说大公子、四公子已到城外。小雪、天涯忙上城门,柳北水早请了木棉过来应付。小雪在城门上望下去,黑压压一片人马,一眼看不到尽头。铁甲雄壮,刀枪胜雪,果然好一支精锐之师。她正暗喜小姐或有转机,却听木棉哀声道:“孙儿,你们可回来了!这便换上丧服,回府祭奠大帅吧。”梧桐道:“众将士心感大帅恩德,也想入城志哀。”天涯照着木棉先前所教的话道:“两位哥哥,你们最好单身进城,免得他们冲撞了爹爹的阴灵。”木棉道:“这话不错,没个带着千军万马来吊唁的。时候不早,快进城吧。北水,开城门!”


  两扇沉厚的大铁门“吱呀呀”地开了。吊桥放下,只等着芯荧、梧桐过护城河。芯、梧二人何等精干之人,悲痛之余,早觉情形异常,然而木棉扣住一个“孝”字做文章,叫二人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跳,否则便成了不忠不孝、万众唾骂的逆子。何况原东琳还在她手上呢?二人对视一眼,命数万雄师在城外扎营,芯荧只带了色鱼,梧桐只带了东篱,孤清清地入城。天涯、小雪看看木棉、柳北水,看看梧桐、芯荧,都是神色惶恐。木棉丝毫不动声色,白衣飘飘,冷若御风。


  几人来到燕大帅灵前,冷斯花正帮着挽秋打理内务,一见爱子,忍不住相拥而泣。芯荧劝慰冷斯花,梧桐却只轻拍着挽秋,不发一言。冷斯花在芯荧耳边轻轻说了句话,避开去坐下。芯荧便道:“奶奶,因何不见东琳?”木棉道:“杀人元凶,早被我羁押起来,只等着你们回来,在你爹爹灵前明正典刑!”梧桐道:“那么请奶奶带她出来。”他竭力说得平平淡淡,但眼神中仍是透出一丝关切。木棉令柳北水带了原东琳来,以刀横其颈,防着芯、梧二人异动。芯荧见原东琳玉容憔悴,神色惨淡,心疼之极,忙道:“东琳为人,上下皆知,连爹爹生前也对她敬重有加。奶奶单凭一己猜测,便要她担这样的罪名,恐怕难服众心。”木棉全身缟素,脸色也同衣服一样的白:“是难服众心还是难服你一人的心?在你心中,父仇还及不上一个小小女子的分量?你有什么资格统领大军?”芯荧道:“奶奶终于说出来了。您处心积虑,只不过是要引我和大哥入局,削了我们的军权。”木棉笑了一笑,慢慢坐下道:“外城内城都是天涯、北水的人,三大家将早已被我架空,你若还念着祖孙一场,念着这位百媚千娇的原姑娘,你就交出军符。”说着瞥了梧桐一眼道:“你也一样。”梧桐傲狠一笑道:“凭你也说什么祖孙一场,今日方知什么叫图穷匕现。”


  柳北水手上稍一用力,原东琳白玉般的颈项上流下一行鲜血。原东琳秀眉微蹙,竟不呼喊一句。小雪叫道:“小姐!”原东琳向她微笑点头道:“好妹妹,人总有一死,何必在人前失了体面?”木棉道:“好个妞儿,这般硬气,也难怪我两个孙儿都为你颠倒。”芯荧取出军符,掷到地上,走上前去,一个“肘锤”,逼开柳北水,用衣袖给原东琳拂去血迹。梧桐见他二人视死如归,情深意挚,只觉心如死灰,也将军符投于木棉脚前。


  挽秋气得浑身乱战,脸挣得通红,半晌方道:“母亲,你既能逼迫孙儿,也就能毒杀儿子,大帅是死在你手下的吧?”木棉道:“你这妇人没上没下,胡言乱语,是病糊涂了还是怎的?斯花,扶她回房休息!”冷斯花站起身来,走到挽秋旁边,躬身道:“母亲倒行逆施,残害亲眷,兼又嫁祸她人。斯花与您从此断了婆媳之情,恕我不能奉命。”木棉不怒反笑:“好,好,你们一个个全都反了。北水,把他们统统拿下!”一时志得意满,格格尖笑,如厉袅夜啼,令人毛骨悚然。


  天涯咳了一声道:“是时候了。北水,先把我奶奶抓起来吧。”柳北水毫不迟疑,刀锋对向木棉。“呛啷啷”一片声响,几十名家丁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制住了木棉的几个心腹。众人大吃一惊。木棉道:“天涯,你……你疯了!”天涯笑道:“孙儿不曾疯,奶奶抬举天涯,无非是看上了天涯的无能。您好借我的手掌控江南。”木棉眯起了眼道:“换了从前,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谁在唆摆你?”天涯笑嘻嘻地道:“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奶奶要我做傀儡,我却想正正经经当一回大帅。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个主意,因此我才乔痴作呆,装傻充愣。若不是如此自污,怎躲得过那么多明枪暗箭?怎么看着四位哥哥、一个奶奶两败俱伤?”他扮个鬼脸,显得甚是天真,但在场诸人无不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


  木棉阴森森地扫了一眼柳北水道:“你也被他收买了吗?”


  柳北水恭敬地道:“老夫人错了,早几年我是奉您的命,表面相助二公子、三公子,暗中帮助五公子。后来五公子告诫北水,老夫人虽然炼丹有成,人奶驻颜,毕竟不能长生不老,不是神仙,若是效忠五公子倒可前途无量。从那一刻起,北水就已惟五公子之命是从,不再效忠老夫人您了。”木棉冷笑道:“效——忠!你果然忠得很呐!”柳北水道:“谢老夫人谬赞。”


  天涯笑吟吟地听着,这时才道:“东篱先生去年也被我挖了过来,成了我在大哥身边的耳目。你们在前方的一举一动,我全都了如指掌。本来呢,我是要东篱怂恿大哥去打四哥的,偏偏大哥不听劝,嘿嘿,可惜。”


  梧桐沉着脸道:“胸有城府之严,腹有山川之险,五弟好手段,好心机。”


  天涯笑道:“好说,好说。”脸一沉道:“把老夫人送回房去,没我号令,不准她老人家出来。”


  木棉见大势已去,便想动之以情,哀声道:“天涯,不管奶奶有没有私心,这几年来,对你总算不错。你总不能让我没个好收梢。”天涯微笑,笑容中却透出痛恨之色:“奶奶?你做妈都这么狠心,儿子都能毒死,也有脸跟我讲什么‘待我不错’。为了给爹报仇,也为了我能坐稳这个位子,于公于私,你孙子都不能饶你!”木棉脸色灰败,喃喃道:“老身小看你了!”被柳北水推下去了。


  天涯走到梧桐身边,仰头看看他脸道:“大哥个子真高,人人夸你高大威猛,帝皇之才。天涯就奇怪,韬略才干跟傻大个儿有什么关系?”梧桐面带不屑:“五弟不只生得矮小,连人品心眼儿也一样的小。”不禁想道:“还是东琳说得对,是不是大丈夫怎能全以成败来分?五弟胜券在握,可如此人物,怎么也算不上是真英雄。”


  天涯手一挥,二兵士刀剑指向梧桐。挽秋一声惊呼,冷斯花忙道:“天涯,自己兄弟,他既栽在你手里,也就是了,何必赶尽杀绝?”天涯道:“妈,他哪配跟我称兄道弟?他和四哥号称燕家双杰,可竟然傻乎乎地送到三夫人冰冰那里,还差一点儿中了人家的‘迷蝶香’。你看看,还是孩儿我机灵,当时我就假装捉鸟躲着没去。冰冰也真没用,她要是那时候就得手,也省得我筹谋这么久,伤神这么久。”伸个懒腰道:“累啊!”打个呵欠道:“把我的好四哥也抓起来!”冷斯花惊道:“你说什么?”天涯不理他,又说了一遍,一言方毕,才发觉芯荧、原东琳、小雪、色鱼都已不在室内。他环顾众人,眼中射出狠毒的异光:“他们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梧桐笑道:“不怪他们,怪只怪你说得太精彩,太有趣,四弟和东琳才得以从后门悄悄退出。”天涯笑道:“我就见不得你这孔融让梨的嘴脸。他们俩跑了,我固然不开心,你又有什么快活?人家让梨也是弟弟让哥哥,没见过你这居长的反而大人大量把个大活人让给弟弟。”梧桐脸上肌肉一跳,面现惭恨。天涯道:“东篱先生,烦你陪大哥去追四哥。他要是杀了奸夫淫妇,我就饶了他母亲一条老命。”


  冷斯花愧恨交加道:“你这逆子!”挽秋叹道:“家翻宅乱,一败涂地。妹妹,儿孙的事我们操心不了那么多,还是回厢房去吧。”冷斯花道:“可是芯荧……”挽秋携着她手道:“老天要是有眼,终不能让他得逞。”二人起身离座,正眼也不再看天涯一下。


  天涯望着两位母亲远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既像轻蔑,又似伤感。这笑容一闪而过,他随即披上大披风,飞身而起,轻飘飘落在“成德殿”那万人瞩目的王座上。却原来他轻功了得,平时却深藏不露。众人惊叹拜服,谄词如潮。天涯手一甩道:“去拿人吧!活捉逃犯,赏银万两;提头来见,赏银五千——记着不可放箭,谁伤了小雪,我诛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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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12-18 23:1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比冰冰段位高多了……表情:望断了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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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12-18 23:1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这一层又一层的反转哟,连东篱都被策反了,大公子确实像他的武器一样铁憨憨……表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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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1-12-18 23:2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所有的争斗最后都有意无意地成了天涯的助攻,如果没有小雪这根软肋,他就无敌了……表情:鹤蚌相争,天涯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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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1-12-18 23:2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老夫人吃多了丹药脑子坏掉了,燕大帅对她恭敬孝顺,她却一心谋算杀子灭孙,她要军权做什么呢?把有能力的孩子们都弄死了,她亲自带兵跟文斌打仗去吗……表情:猪油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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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1-12-19 05:0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赏银万两,相当于现在的五百万人民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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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1-12-19 09:53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8 23:14
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比冰冰段位高多了……表情:望断了天涯。

连他奶奶带浦叔,一个没看得清他的真面目。表情:向BOSS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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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1-12-19 09:53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8 23:17
这一层又一层的反转哟,连东篱都被策反了,大公子确实像他的武器一样铁憨憨……表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公子开始像个可能的反派,后来渐渐伟岸起来了。表情:感谢坏蛋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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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1-12-19 09:54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8 23:22
所有的争斗最后都有意无意地成了天涯的助攻,如果没有小雪这根软肋,他就无敌了……表情:鹤蚌相争,天涯得 ...

也就因为这根软肋,这孩子还像一个人。表情:复杂立体饱满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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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1-12-19 09:54 |只看该作者
南狼坨子 发表于 2021-12-19 05:00
赏银万两,相当于现在的五百万人民币了。

据说明中叶时一两银子相当于三百块钱,不知后来有没有利率浮动。表情:数学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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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1-12-19 09:5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09:53
连他奶奶带浦叔,一个没看得清他的真面目。表情:向BOSS致敬。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能小看傻白甜,他们表面人畜无害,说不定哪个就是幕后终极大BOSS……表情:浦叔掀起了自己的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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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1-12-19 10:0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09:53
大公子开始像个可能的反派,后来渐渐伟岸起来了。表情:感谢坏蛋衬托。

他的人品就像他的武功路数一样端厚……表情: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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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1-12-19 10:0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09:54
也就因为这根软肋,这孩子还像一个人。表情:复杂立体饱满客观。

身为世家弟子,天天耳濡目染,怎么可能会有纯如稚子的人呢,所以他才会珍爱小雪的真正单纯……表情:万绿丛中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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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1-12-19 10:10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9 09:56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能小看傻白甜,他们表面人畜无害,说不定哪个就是幕后终极大BOSS……表情:浦叔 ...

可不么,一众老江湖栽在他手里。我前面安排了一个细节,就是他打猫,一刀出去,斩断了一根猫尾巴,那是他无意中显示了自己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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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1-12-19 10:11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9 10:00
他的人品就像他的武功路数一样端厚……表情:光明磊落。

是个可敬的好男儿。表情:虎目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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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1-12-19 10:11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9 10:04
身为世家弟子,天天耳濡目染,怎么可能会有纯如稚子的人呢,所以他才会珍爱小雪的真正单纯……表情:万绿 ...

他对小雪一直到最后都是真爱纯爱加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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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1-12-19 12:0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10:11
他对小雪一直到最后都是真爱纯爱加深爱。

缺什么爱什么,满脑子机关的人就喜欢尘世里的那一点原始的洁白……表情:海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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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1-12-19 12:0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10:11
是个可敬的好男儿。表情:虎目含泪。

他跟弟弟竞争,也没搞过阴谋,人家前脚送画他后脚送金子,人家晚上坐船他就白天约爬山,除了不对女主胃口,人是很好的,搁哪儿都是明晃晃的一颗真心……表情: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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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1-12-19 12:59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9 12:01
缺什么爱什么,满脑子机关的人就喜欢尘世里的那一点原始的洁白……表情:海洋之心。

表情: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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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1-12-19 13:00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9 12:07
他跟弟弟竞争,也没搞过阴谋,人家前脚送画他后脚送金子,人家晚上坐船他就白天约爬山,除了不对女主胃口 ...

多好的孩子,我一心软差点给他个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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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1-12-19 20:5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13:00
多好的孩子,我一心软差点给他个女二。

还好陶老及时恢复铁石心肠,否则梧桐战死,故事里又多了一位伤心人……表情:一片伤心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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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1-12-19 21:33 |只看该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发表于 2021-12-19 20:50
还好陶老及时恢复铁石心肠,否则梧桐战死,故事里又多了一位伤心人……表情:一片伤心画不成。

他不死没有冲击力。剧情太圆满就缺少遗憾美了。表情:考虑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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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1-12-19 21:35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21:33
他不死没有冲击力。剧情太圆满就缺少遗憾美了。表情:考虑周到。

支持遗憾美。表情:抚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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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1-12-19 21:36 |只看该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发表于 2021-12-19 21:35
支持遗憾美。表情:抚掌大笑。

多么没心没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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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1-12-19 21:39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21:36
多么没心没肺的笑。

只是感觉,个人写过的故事里面,几乎没有圆满的结局的。表情:展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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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1-12-19 21:45 |只看该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发表于 2021-12-19 21:39
只是感觉,个人写过的故事里面,几乎没有圆满的结局的。表情:展开回忆。

我最喜欢悲喜交加的结局。最有回味。纯悲纯喜总觉得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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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1-12-19 21:49 |只看该作者
陶陶然然 发表于 2021-12-19 21:45
我最喜欢悲喜交加的结局。最有回味。纯悲纯喜总觉得差点意思。

搜的斯内。表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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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1-12-19 22:16 |只看该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发表于 2021-12-19 21:49
搜的斯内。表情: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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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1-12-25 15:31 |只看该作者

一波三折,原来天涯才是深藏不露的——这巧思,也亏得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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