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陶陶然然 于 2021-12-5 22:14 编辑
陶然在他的小说《迷雾》里,有这么一段阐述:“……他甚至随身带着安全套,相机而行,想毕其功于一役,成全她和他本人,彻底把问题给解决了。”
情节安排自然而然,至少陶然是这么设置的。对我所表现的“懵傻”状态(都没确定对方的感情,太难以理解和想象了),陶然如此解说:这,点出男主的独特性格,看似沉默其实行动力极强,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小说怎么设置都好,人物都是作者塑造的,他有绝对的发言权。就比如我对女主情感世界的“泾渭分明”存疑,陶然也有近乎圆满的答复。还真的能够说服我,毕竟我所站的立场是自我的生活经验;而小说呈现的往往是个性和共性的矛盾冲突。
我就想起这么多年,跟先生“不死不休”的辩论博弈:有时候东风压倒西风,有时候西风压倒东风,有时候还得搁置争议求同存异。而印象里,第一次最激烈的,便是与“套子”相关的。
恋爱进行时,滚床单仿佛再自然不过。然而,当他竟然拿出套子时,我忽而就觉得接受不了。在我的认知里,应该是情不自禁之后,毫无预警地从爱到性滚床单,而不是如此准备充分,像是提前设计好了要谋算我似的。这叫什么事儿呢?我当即拍案而起,横眉冷对,咬牙切齿,追究他的“犯罪”起源。
先生自有他的说辞。当然,他要没说辞的话,我俩早就分手各奔前程了。
关于套子:是在他大舅妈那里随手拿的。完全是很早以前的临时起意,因为她是专管计生的村干部,每次做宣传工作的时候都免费给人发放——意思是:不存在阴谋阳谋。
关于滚床单:他说,想好了要结婚,付得起责任了啊,干嘛不滚?早滚晚滚早晚得滚,能早点收福利,何乐而不为呢?何况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滚完床单去推民政局大门——瞠目结舌老半天,心底依旧疑惑:男人这种生物,是不是都这么理直气壮、厚颜无耻?
至于“情不自禁”,他说,哪有那么多的感性?天天烛光晚餐魅惑女人,偏不计后果给女人带去伤害,那不是男人,那是男渣。然后,很是得意洋洋显摆说,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理性的,而我俩刚好分摊下来成为绝配——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主要原因还是,人家打着为女人着想的幌子,我没有找到更强有力的论据批驳他。
“套子风波”被他轻松化解了。尽管我大半信小半疑,也不影响最终进入婚姻的铁笼子。发现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很多思维模式都不一样,大小辩论成为生活的日常——多数时候,我是没法子辩过他的,感觉他充当了我的生活导师。
倒是有那么一次,我印象深刻,我居然把他给辩论过了。然后的然后,他随口说了一句:原来不是每一次你都好糊弄啊。原来人家一直都在糊弄我?好气啊,可是悔之晚矣!只好继续锲而不舍抗争,争取能够不被糊弄到。
至于婚后的那次辩论“胜利”,好像是绝无仅有的一次:缘于我俩闹了小矛盾,我不高兴搭理他,自然不让他靠近。他后来跟我说,专家说了,夫妻之间有矛盾很正常,不能对老公进行性惩罚。
初初一想,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可我咋觉得特别别扭,那么不愿意接受呢?又想了两天,我总算想明白了,找他确认:滚床单的正确称谓,叫什么?他说,做爱啊!——他只能说这个词,其他的词,配不上“夫妻”和“婚姻”。我就板着脸,很严肃告诉他:男人对女人不好,女人肯定不会爱男人,既然没有爱没有情感,做的什么爱?跟“性惩罚”隔着十万八千里好不好?合着男人一边在精神层面压制女人,一边还能毫无压力享用女人的身体,就问男人们做的什么春秋大梦吧!
他愣怔了一下,然后笑得哈哈的,说,原来女人是这么思考问题的啊?那当然。我的感觉是,总归不能被男人给同化带偏了,但也能在相互的探讨和争辩里,获得很多意想不到的思考和突如其来的乐趣,以及更全面的积淀和成长。或许,这才是婚姻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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