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影 于 2021-11-3 11:48 编辑
细说孤独 文字 摄影:淡影
林语堂说:“孤独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孤独原不该这么落寞,应该是有怡然自得的情调,再混着一点温暖,酝酿着人间烟火的气息,虽然这份温暖与自己无关,到底还是寂寞者眼中关于尘世的一抹美好印象。
年少时,我眼中的孤独,是鹤眠松下、泉激石上的雅致,是月印深潭、雪映寒梅的高洁,是轻裘快马寻诗意、围炉夜话贪酒香。孤独,似乎都是文人雅士孤高傲世的写照。那时候的我,是棱角分明的,总觉得孤独就是与世俗格格不入,是特立独行做最真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也坐在廊下,看着日光将树影投射在墙壁上,看着院落里的鸟雀啾啾啼啭。半天的光景,转瞬之间就过去了。一弯浅月的影子倒映在杯中,一片泛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自眉间眼底无声落下。这日子,慢慢安静下来,就像一杯茶,苦涩中品出些醇厚的香气来。人也安静下来了,红尘喧嚣之外,那些灯红酒绿与自己再无关联,寻个安静的地方,身心俱安。如果这个时候,垂目独坐,冥想归墟,头顶会有鱼群游弋而过。这才是孤独的味道,只是太过清高。
再过一段时间,生之迷惑渐渐少了,心境也渐渐平和,人也开始关注柴米油盐,清粥小菜的滋味原来也耐人咀嚼。当日子被米香弥漫,当心中的执念慢慢放下,那些无法释怀的过往都已成为笑谈。于是,鬓间霜风、眼底细纹,坐在黄昏巷陌,看孩童奔走,看蝴蝶飞舞,小犬追逐的场景。其实,人间情多,是自己一直以来刻意地疏离了,那个清高得远离了人间烟火和市井温情的自己,一直以来过得并不好,表面的淡泊,表面的惬意,哪能比得上内心的修行与成长。人,总是在风霜苦痛之后,迷途知返。
而真正的孤独是有温度的,就像古人留在纸上的诗句,墨香飞白,都曾经如如今的自己一样,那么真挚地热爱过繁华尘世,那么认真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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