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也就是前晚的事情。
又把先生关门外了。
说“又”,缘于不是第一次。不完全统计的说,半年得关他十次、八次。
听见他在电话里,气呼呼的,牙磨得嘎嘎响,我心虚得不要不要的。一溜烟冲楼下去,啪嗒扯开拴扣儿,根本不敢跟他对视,一把推开门转身就逃之夭夭。
扑倒在床上,想想就乐啊!
于是,笑得稀里哗啦的,想打几个滚儿。
先生气哼哼上来,一边挂他的包,一边抱怨:你个死女人,到底是有多厌弃我?天天潜意识想把我关门外去?
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郁气难消气鼓鼓的,觉得特别好玩,忍不住又笑,笑得哈哈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冲过来,对我张牙舞爪,作势要掐我。唬得我扯过被子钻了进去,大叫: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真的真的错了!他终究是没了脾气,又好笑又好气,说:今天错了,明天还继续关我,是吧?要不是太了解你,简直怀疑你找好了备胎,准备给我扫地出门。
哪有的事情啊!就我这种心思单一的,整不了那么复杂的剧情。我探出头,看着先生,一本正经:我今天只是看书看迷糊了,一门心思在书上,所以,惯性本能反锁了门——我这么警惕性高的,你应该表扬我才对。
他鄙夷不已:得了吧!怕不是惦记零食什么了,或者你破网络上的哪个锅子?
锅子,真没有。零食,有可能的。说起来,具体在想什么,我也真的忘记了,好像就那么顺手,啊,就那个啥了。想想,有点汗颜。
你又看什么书了?顽闹一阵,先生也平心静气了,说,你一辈子就没把书看厌,一个书房都不够你用的。
《解忧杂货铺》,枕边的书拎起来,给他扬了一扬,说,这本看完了,我还打算把《白鹿原》再重新看一遍,啊,对了,还有沈从文的《山鬼》。正要给他罗列一堆书名,他就不耐烦打断了我:你是看书就看饱了,晚饭肯定又没吃吧?
支支吾吾的,不知要怎么回答,想了想,忽而就理直气壮了,说:我啃了一个芒果,一根黄瓜,还有一堆李子和一盒饼干。他瞪着我,半晌,转身去厨房了,丢下一句:真是服了你……
听着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忽然想起来,《解忧杂货铺》所传达的,遵从内心,做真实的自己。我倒是如此了,可他呢?这样乱七八糟的生活,这样天马行空的老婆,是他所需要的吗?他的内心有没有更隐秘的需要呢?这么想着,竟有些呆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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