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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10
列车在连绵的山脉中疾驰。一天一夜之后走出新疆,走不出甘肃长长的轨道。
火车上的日子有些无聊,无非是饿了吃,困了睡。来去间总会备一本书,可惜翻看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时候躺在床铺上看着看着眼睛就困了,所以,这书就成了摆设。可是,有书这人心就有可安放的时候,日子就不是空落落得手足无措。
清晨的时光里,坐在车厢窗前,一本书,戴上耳机,听一曲《一人静》继续看《蒋勋说宋词》。看这书的战线也够长。也许是这内容和叶嘉莹的唐宋词十七讲重复。所以失去了些新鲜,进度缓慢。除了练练字,有时再没有什么可以上的了心头。更别说写篇文字更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就顺其自然吧,也不强求自己。
看到对柳永词的解读后,大脑就抛锚了,眼前是书,脑子里想着柳永。一个备受士大夫阶层争议,又下层喜爱的人物。《鶴冲天》一词里他说,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这字里行间多少洒脱自信。那时的他还是有些自视甚高的。最后一句忍把浮名,换了低吟浅唱”中一个忍字,谁又能说没有一种无可奈何呢? 这一神游,可就天马行空,文字的记述也就成了意识流的片段。
列车似乎永远走不出这山脉的包围。山,雾蒙蒙的,很近,伸手可及。很远,“望山跑死马”,似乎隔了一个天涯般的距离。天空之城,灿烂明媚,没有五彩祥云,多的是白云缠绵。说什么世间一切都是浮云,看似通透,其实谁能真正看得开,要不哪来的人间百态。其实,求名得利也好,求而不得后的清茶淡饭,粗布麻衣也罢,也不谓是一种开悟。说来谁的选择有错呢,错的是人心逐渐的演变罢了。
一生不短,一生又不长。不惑之年,真当不惑才不负这半生之年。于是又总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不觉得一年年眨眼间匆匆,徒生白发而已。
天空辽阔。这蓝天下的土地也足够宽广着向远山延伸。荒凉时,植被稀疏,多是裸露的土地的脊。那一簇簇绿就多了些苍凉,颓废的灰,也不乏坚韧的生生不息,和荒漠年年做着拉锯战。
一眼之间,平铺的植被又横亘而来。茫茫的绿意里多了平和安宁。再经过一排排防风林,一畦畦庄稼地,葳蕤潋滟,人间烟火扑面,唯烟火最安然,我如此想。
耳机里的曲子无限循环中,书的页码一直不曾更新,我就这样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神游着。无论家里家外我都喜欢坐在窗前,窗外的世界拥有着生命的律动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吧。又不觉得想起我写过的一篇字,关于办公室窗外的那棵老柳树,正是那一扇透明的窗和窗外那棵柳树陪伴我度过了很多年无声有情的安静时光。
很多时候我并不愿意和人说话,尤其不喜陌生人问三问四,也不爱回答任何,所以我的神情,有人自然问个一二之后就结束。我也大多一二字简略答之。无论熟悉或者陌生,于人于事难有好奇,也很难有多少热情,但给予尊重还是必须的。这两年来回在北京火车站多次停留过,从没有过去走走看看的心思。人多时的繁杂熙攘远不及我一个人看一朵花,一棵草,一个黄昏时的享受。我只想在安静的时光里,平静的生活和工作。和自己喜欢的文字,书法长情陪伴就足够好。也许此生都无法到达,至少我努力了,归途之中,我做到了悦纳自己,也是另一种意义之上的到达吧。
这一番呆愣愣的神思里早就是千言万语了。不过终究是眼睛疲劳,靠着窗就迷迷瞪瞪了,索性躺着休息吧。
一觉醒来,窗外乌云密布,阵雨已过,晚点了,我有点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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