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小时后火车将至,那时的我肯定立定在站台了。不能与父亲同坐一个车厢,因为票源紧张让女儿帮我们购买的时候已经不能自由选择车次,也不能选择和父亲挨在一起就坐,为这事我立刻就高兴了,当然也发了会愁,幸亏女儿马上帮我想出了办法,她建议我先把她爷爷送上他的车厢,等火车在下一站停靠的时候再去另一节车厢找到属于我的座位。
行程一千一百多公里,下午两点半发车,晚上八点半抵达,从唐山到苏州历时原来的三分之一,同二十年前比较,交通运输技术的进步显著得让我真有些瞠目结舌,当然,二十年前的车票也便宜于现在,只相当于这张的三十分之一,爱恨交集,每每来往于两地,心情之起伏跌宕真的很难让我掌握到它的节奏。
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确,真话恒久远。
妻兄出现在昨天的晚餐实未令我们意料,没成想他会来,以为自前日与他一别或将于明年的春节我俩才能再次会面,吃惊的感觉真好,我说的是昨晚的那个场景,客厅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举座皆惊,妻兄的出现予我以诗意: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人生遇见还以出乎预料为多,可以为人计算并得到想要的结果之事还属少数, 欲无止境,情绪之变化不易形成规律,虽然被我们早已掌握的要点无非如此几项:喜怒哀乐。
放下,真是难能可贵,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此起而彼伏,诸事萦绕,念念起于执着。爱与恨的交织真乃一张看不见的网,让我们无处可逃。风乍起,或不起波澜,内心动静岂可推测?
我悄悄地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一句骗人的鬼话,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尽情地张牙舞爪。
抓紧去范各庄吃了顿早饭,终于又见念兹于好久的肉饼,佐以同样热望多年的羊杂汤,放入韭菜花和麻酱调之,让老板不惜多多撒入香菜,一边呼噜喝汤一边大口嚼饼于店中。吃了几口忽然环顾左右,始见这个空间独我与老板二人,于是突然发现味道的不对,才想起老板早已告知过我,盘中两块肉饼虽还热着却是在平锅中煎制完成后又被放进保温箱里。呜呼,顿觉食不甘味,这个早餐真的殊于二十年前好多,忽然惹我想起那段时感饥肠辘辘的年代,远去的她仍为我所爱。
上来看看我的小狗,未及开门便已听见它俩急切的叫声,当然不同于听见陌生的脚步,不会有错,狗狗有心,它俩与我之间有频率,乃一段看不见的电波。
2021.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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