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有了兵器,正如藏獒装上了翅膀,杀伤力陡然升级。热衷于打架的人两眼一睁开想的不是早餐吃包子还是蛋炒饭,而是准备找谁的晦气。而且打架的事情不仅仅发生在两个陌生人间,甚至连夫妻之间一言不合也会上演武林记。
前几天天涯镇的谢屠夫就是因为自家婆娘炒菜放多了盐咸了,刚杀完三头猪累得够呛的他嘟囔了婆娘一句,结果他婆娘一个不爽,反手一招猴子偷桃把谢屠夫的蛋给掏碎了一个。
谢屠夫那个痛那个恨啊:“哎哟卧槽,臭婆娘下狠手,把我鸟掏废了以后你玩个鸟。”
谢屠夫的婆娘彪悍至极:“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有鸟啊,你去问问王二麻子,老娘休了你追求者可以排一条街。”说完又准备出手把谢屠夫剩下的那个蛋也给掏了,彻底斩草除根。
吓得谢屠夫左手抚裆,右手阻挡,连滚带爬逃之夭夭。
逃过第二劫的谢屠夫躺在王神医药铺里那张手术床上,王神医解开谢屠夫的裤裆看了一眼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摇摇头又叹叹气。不知他是为谢屠夫烂得一塌糊涂的蛋惋惜还是为他有个彪悍婆娘而叹气。
谢屠夫忍住痛,哆嗦着问王神医他的蛋是否还有得救,实在不行弄个狗蛋上去充充数也行,毕竟“独孤求败”能唬人,“独卵大侠”则会笑死人,行走江湖怎么可以被人笑话?
王神医沉吟了一会,拿起毛笔,刷刷在一张纸上开药方,然后转身抓药,包好后交给谢屠夫:“老谢啊,这药放一碗水大火煎,煎成半碗水,一天两次,连喝三天,你剩下的那个蛋会自动脱落,不留痕迹无痛感。”
谢屠夫一听蛋没救了,从此就成为无蛋先生,白眼一翻,“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晕之前大吼一声:“我要弄死那婆娘。”
醒过来的谢屠夫起身离开王神医的药铺,摇摇晃晃回到家,婆娘已经不在了。问了隔壁二十四号住的长舌妇仙女彪,才知道婆娘知道闯了大祸,收拾了东西就跟本有一腿的王二麻子远走高飞了。谢屠夫看了看家里,喟然长叹,堂堂大屋,只剩下一面承重墙,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这娘们太他妈狠啊。
“掏蛋之仇,夺妻之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谢屠夫咬牙切齿,神情狰狞,想找个东西摔摔出口恶气,可苦于家徒四壁,已无东西可摔。
恨归恨,谢屠夫遵照医嘱,药还是要吃的,跟仙女彪借了一个沙煲,忍痛起火煎药。
果真如王神医言,三天后,谢屠夫剩下的蛋就脱了个一干二净,连根都不剩,神奇的是一点痛感都没有。谢屠夫在感叹王神医真乃华佗转世之余,再瞅瞅自己寸草不剩的下体,怒火就蹭蹭往上飙,连泼三盆凉水都降不下来。
谢屠夫虽会一些武功,但还不是高手,他的武功只能干晕一头猪,好让他下刀子的时候不挣扎,否则也不会被婆娘一把就让自己下面给揪没了。而且听说王二麻子也是隐世的武功高手,凭现在的实力,要找这对奸夫淫妇报仇,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谢屠夫并非无脑之人,读过几年私塾的他在杀猪之前也曾是个文艺青年,他写过几首诗歌,引得村里的老娘们对他刮目相看,经常眨巴着眼给他送秋波。
他最著名的一首情诗更是被人大赞特赞,流传甚广。诗歌的名字叫做《蛙,哇!》
哇 我是一只小青蛙 白天睡觉晚上蛙 哇 我是一只小青蛙 苦候心中那个她 蛙~
正是因为这首简单又直奔主题的诗歌,谢屠夫被村里老娘们称之为青蛙王子。可对文学非常感兴趣的谢屠夫并没有在文学路上策马狂奔,居然鬼使神差当了个杀猪匠,真是人生不如意,长使英雄泪满襟。
谢屠夫明白当务之急并非报仇,而是要拜绝世高手为师,艺成后方能报仇雪恨。经过大半年打听,长江镇有个杀手之王叫郑板砖的人成了谢屠夫心目中理想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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