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谢青蛙 于 2021-4-9 11:29 编辑
《颜氏家训》说: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有驴字,故古有三纸无驴,今有三文不见砖的郑板砖。板砖论驴,通篇不见驴、最后点驴,文人雅士的灞桥驴背踏血寻梅,被其演绎成“人在风雪外,诗在断桥驴”。
朱二千里送驴,是说麻子总一板一眼用大学教材给学龄前儿童上课,应当因人施教,比如识驴有三种境界:见驴是驴、见驴不是驴、见驴还是驴。
比如朱二说所说“战你老郑,何需数人,吾只偕一头叫驴即可轻松赢下”,这是送驴让板砖自缚,典自“酬功不惜赏行布,送死惟堪缚一驴”,这厢礼送二驴,那边自缚搭配作为回礼、没看到老郑对朱二有什么动静,怎么还跟驴较劲起来,老郑大概是从打狗看主人,推演到与坐驴呕气,就是扫主人面子,不是哪谁说了,与坐驴较劲,踢不过驴,那是不如驴;没踢着驴,那是跟驴打平,把驴打伤了,那是终于赢了驴。
王济死时,孙楚前去吊唁好友悲伤地说:“你生前不是最喜欢听我学驴叫吗?那我再给你学一次吧。”说罢,真的学起了驴叫代替哭声,众客皆大笑。 同样,“建安七子”之一王粲,生平素喜驴叫,他死时魏文帝曹丕亲临丧说:“王粲喜欢驴叫,可以每人学一声送他。”于是在场驴叫此起彼伏,没有人笑。
单纯看这两则驴故事,大家能看到魏晋时期人的性情,但这只是见驴是驴的层次。 是否有人这么想:王粲的丧礼,魏文帝让大家学驴叫,大家都跟从,一群人仰着脖子学驴叫,这么可乐的居然没有笑场;王济的丧礼,孙楚只是学驴叫,名士们却都笑了。所以我们不能见驴是驴的浅薄,认为跟驴叫有关,而是魏文帝身份的权威导致的“群体无意识行为”,不能作为一种雅事。
所以郑板桥看不出朱二送驴的戏谑,一味地在回帖给驴动上手、斗起气,可谓是“板砖抛砖看便了,梅花何识灞桥驴”,自甘与驴斗在一起的档次,岂不是正印证了朱二劝麻子的“杀驴何必用牛刀?”,不用庖丁接牛,他就自动跟驴站一排去了。主人没怎样,跟坐驴撕扯一番,似乎还占了上风,这种深入驴众的、不稼不穑,胡跟驴商讨武德户?我等叹为观止,所谓的骑驴看唱本也,老郑跟叫驴一场,唱念做打,倒是暖场得紧。
观驴的第三层境界,就是见驴还是驴,朱二轻飘飘引了一个“驴”字,那么本篇满篇的驴典,老郑大概是一概无知了。老郑见驴而现原形,我等见识了,就到了见驴还是驴的返璞归真境界了。
是故,本篇应该名为《驴论》或者《论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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