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1-3-5 10:20 编辑
住院十天,回家当日便发现:新撕开的香烟没错,酒也是老牌子,口感却退化得像个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好好先生头一回吸烟、喝酒那样,多了些令人不快的气息:像兽类的皮毛,像羊群蹚起的尘埃,像腾着热气的马尿。 一个月过去了,这种令人不快的状况毫无起色,我亦于不知不觉间停了烟、酒。 便有些恼火,盖我做惯了粗枝大叶、低俗油腻、摸爬滚打、百无禁忌的粗人。对我来说,不吸烟、不喝酒的人生是不可想象的。 我爱在细雨微茫的午后,或夕阳西下的傍晚,握一杯威士忌,捏一支雪茄,啥事不干,啥事不想,望望天,听听雨,惬意地徜徉在阅尽繁华,尝遍辛辣的老男人才觉察得到的那种欣快里。 这种有类野兽的皮毛,羊群蹚起的尘埃,腾着热气的马尿般的气息,毫无疑义是粗鄙、有害的,偏偏在几十年里吸引着我,千回万遍,穿过它获得快乐。 怎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忽然被提示自此与它无缘。欲望锁进笼子,只能像个为人楷模的长老,干巴巴远远望着,咽着口水,一直到死。 近日情况一发不妙。油泼面、哨子面、酸汤羊肉水饺……一干老陕理念里的头等美食,到了口中亦如嚼蜡。像苏大强穷思小蔡而不可得,愁眉苦脸望着碗底,筷子头捣一下,嗐一声:人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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