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我去一个闺蜜那儿玩儿啊,天天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有一天,又是酒足饭饱,忽然感到有些荒淫无度,后知后觉的担心起身材来。
闺蜜馊主意最多,建议喝浓茶,据说可以刮油。然后有没有刮油不知道,整个人兴奋得坐立不安。我斩钉截铁的对闺蜜说,必须去蹦迪,不然月亮升起来以后嗓子会嚎哑的。闺蜜一拍即合,八成也担心,手指头长出钢爪子,把墙给挠破了。
去迪厅蹦一会儿,也许是因为酒气太重了,感觉音乐特别震,像一把榔头猛劲儿滴敲椰子壳,简直要把人晃出脑震荡的节奏。
我对闺蜜说,换个地儿,闺蜜说那去慢摇。
随便搜了一家慢摇吧就过去了,环境还挺不错的。
门童的笑容有些过于娇羞,从人群投射而来的目光也有些过于密集,可是我们没有在意,只道是,平日里在道貌岸然的世界中,压抑了太久的欲望,此时此地赤果果起来罢了。大咧咧地就走了进去。
坐了一会儿才发觉,屋子里几乎清一色都是男的,长得都不错,还有几个特别出众的。零几个女的,打扮的特别隆重,我平时素颜,出来玩儿,特意化了个浓妆,和她们一比,就像刚洗过脸似的。比我还高、比我还美,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女人,定是妖孽!
这才明白,这是一家同性恋吧,而且还是gay吧。
同志们纷纷的向我们看来,目光里毫不掩饰嘲弄和取笑,分明等着看我们尴尬退场,甚至狼狈逃窜。
然而凭啥呀,这是一个慢摇吧吧,我们要找的就是一个慢摇吧吧?gay吧不假,可是没写着非gay莫入呀,纵然这是一条心知肚明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也没法征明,我和闺蜜就不是男扮女装的一对儿!是吧、是吧~
我感觉屁股底下的椅子特别得劲儿,一点儿也不想挪窝。再看闺蜜,已经开始嗑起了瓜子儿,分明是一副即使要走,也先把免费的瓜子儿嗑完再说的驾式儿。
没人撵我们、撵也撵不走~
音乐好的时候,我们也去舞池里晃一会儿,看见长的顺眼的,就得瑟的挪过去,臭不要脸滴把人家原来的舞伴儿挤走,没羞没臊地强行CP。被挤走的和被绑架的都不恼,笑嘻嘻的,很有风度。在别处我还真不敢这么耍流氓。
慢摇就是跟着音乐晃,没什么固定的招式,但也有几个比较经典的动作。比如,其中一个是这样的,舞伴的身体保持很近距离,像两条平行线,跟着音乐来回倾斜,倾斜的角度越大越稳,越好看越牛逼。有一刻,我和对面的人脸贴的很近,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那是一张俊美、清雅、可爱的容颜,我有一刹那的怦然心动和豁然开朗,前世或者来生吧,我们必有一场相逢。
不断有人走,也不断有人来。我们的桌子就在门口,新来的人都会多瞅一眼,也仅此而已。
也有一些像我们一样误入的,全都慌慌张张的逃离了。我猜其中原因,不是因为嫌弃,而是不愿惊扰。
我和闺蜜却挺自在的。跳一会儿,坐一会儿,喝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后半夜了。门童很有礼貌地说,姐下次再来玩儿哈!
忽然后面不知道谁起头,喊了一声“”欢送一下吧!”。我们回头一看,满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善意的。我们也笑了。
那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当时当地,我是异类,得到了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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