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徒步水墨天山,其兴奋度不亚于登缥缈峰。其山不高,其路不远,但仅以“水墨”二字,便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昨天下了还未入冬的第一场雪,原以为整个水墨天山会覆盖一层较厚的积雪。白雪,蓝天,绿松,褐岩,额外点缀几朵冰雪压不服的另类小花——多么美妙的一幅中国水墨画!
然而,进山之后,与设想并不一样,而是另一版本的“水墨天山”。阳坡没有积雪,依然是大片的秋黄。昨天那场乍然而来的雪迅速消融,温暖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直射山峦沟壑,使原本板结的泥土很快松软,让一些小草误以为春天来临,居然稀里糊涂地冒出地面,给秋黄的山坡草甸点染了一层新绿。阴坡的雪覆盖面很大,只是马道和羊道上的雪拌和着泥水,一步一滑,让我们没法快行。
眺望远山,雪线以上的峰峦冰雪覆盖,像戴了一顶御寒的帽子;雪线以下只有沟壑中存有积雪,自上而下形成一道道宽窄不等的雪的竖纹,与黑褐色的山崖组合成一幅壮美大气黑白相间的水墨画。这是典型的北国初冬。
领队旋风决定要调整一下徒步线路,改变了登顶骆驼峰的原计划。考虑到登峰容易下峰难,气温较高,积雪速融,下山的安全不能保障。
这多少有些遗憾。试想,站在骆驼峰上眺望水墨天山,该会是一幅怎样的美景?全凭个人去想象了,想象多美就会有多美。对美的感受力或许会因人而异,但登顶的瞬间也会互相贯通渗透,从而达到某种不约而同的和谐。自然之美一向如阳光一般慷慨照耀,不分国界种族民族性别,一概来者不拒,就怕你不来。
我们这次爬升的最高海拔是1459米,高度虽然不达标,但所看到的景色却不落俗套。垂直型的季节不说是囊括四季,但也三季分明。
我们下到沟底时,有一片榆树林,其景色别有洞天。金黄的落叶之下覆盖着春天的绿草,散落的积雪之中有小花傲然挺立。我们抽出大段时间在这里拍照摄影,留下了多少美女的倩影和靓男的英姿。几乎所有的群友都参与其中,天真质朴,单纯可爱,毫无掩饰地接受着大自然的洗礼与陶冶,让人类原始积累的至纯至净在绿草和小花中尽情展现,并在老天刻意安排的某种冬天里的春天中跨越时空,调换季节,尽情萌生,从而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
在大巴返程途中,我精选了九张在水墨天山抓拍的照片发到朋友圈,远在浙江的徐以文老师看到后,非常兴奋,即兴赋诗一首,名曰《水墨天山》:
登山识鸟音,
涉水阅水声。
身为背包客,
热衷大山行。
回家后,我思索良久,也用原题原韵回徐老师一首:
徒步穿山林,
风景存内心。
无须谁知晓,
深山听梵音。
这,就是水墨天山。或许她算不上是最美的,但她一定是最具特色的。
2019-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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