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思亲征文)怀念我的母亲
文/郑天良
我的母亲于1992年11月9日下午三点四十分与世长辞了!享年84岁。2008年农历10月15日我俩专程回家,为母亲100诞辰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
我的母亲是一位平凡的女性。她出生贫农,却阴错阳差嫁到了后来被评为地主的家庭。地主分子是我的爷爷,因为爷爷年迈体弱,长年累月住在上海的三儿子那里,三儿开了二家店。
于是我母亲便成了“代地主分子”,土改工作队每次开会都让我母亲去“顶”,她无怨无悔。开会要点名,母亲当时没有名字,因为她娘家是袁家村,工作队便给母亲起了一个单名:袁贞。
我母亲人缘好,对谁都好,全村的人都知道。当时我的父亲在上海做工,母亲带着三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在身边,根本不能下地干农活,只能烧饭及做做家务事。于是就请了一个长工相帮种田,他也没有姓名,我母亲喊他“成”,我们就喊他“成叔叔”。成叔叔来到我家时很小,十来岁样子,是从苏北讨饭过来的。我母亲看这孩子诚实,就帮他治好了身上的病。问他愿意留下来吗?他说愿意。这竟然成为了评定地主的证据:当地解放前三年有剥削行为者,如有长工,即可评为地主,而不问你有多少田地。
土改时工作队要让“成”站出来批判我母亲。“成”说,大嫂对我像亲人,还给我安了家,娶了老婆。工作队为此狠狠地批评了“成”,说他“敌我不分”,“阶级观念模糊”。
母亲每次接受教育回来,我问她,你们开会都讲了些啥?母亲说,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他们是哪里人呀?
母亲解放前还救过一位地下党员,此人姓郑名小英,她的原配丈夫,就是解放后第一任镇江地委书记陈西光。她就住在我家后门东侧,这是母亲亲口对我说的:有一次几个国民党人急匆匆闯进了我家,恶狠狠地责问母亲说有一个女共匪跑到你家来了,你见了没有?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女地下党员。在这危急时刻,我母亲急中生智,将自己怀里的婴儿故意弄哭了,顺手传给了她说,二弟媳,你小孩都哭成这样了,还不把他抱出去走走?这位女党员心领神会,开后门出西门逃走了!
虽然母亲己经去世20多年了,我们村子上的人,从东村到西村,没有一个不说我的母亲是个大好人。待人和善,没有脾气,谁家有难,我母亲总是全力相帮,而且从来不求回报。所以土改批判“地主分子”时,我母亲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娘啊!您是人世间最好最慈祥的母亲,今年是您老人家诞辰125周年,“世上妈妈最伟大!”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教诲,永远做您的好儿女!
2017.3.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