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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疯狂绝恋》
永远不要去侮辱一个堕落的女人,谁知是怎样的重担压倒这可怜的灵魂。 ——雨果
第一章 初识玛丽 我深爱的女人玛丽走了,狠心地离我而去,不辞而别。 实际上,玛丽不是她的真名。在北京这个地界上,或许只有我知道她的真实姓名:马莲。 玛丽出走时,是京城新燕都KTV的一名陪唱小姐。当然了,陪唱之外还有陪喝陪跳陪啥啥的项目或工作,你知我知,起码我很清楚。 但我爱玛丽,非常爱! 也正是因为我的不能自已不顾一切深入骨髓的爱恋,才使得玛丽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或者说是逃避,或者说是……她更爱我! 是的,没错,我爱上了一名小姐。 我真是太笨了,玛丽头天晚上没有去新燕都上班,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些端倪呢? 那晚,玛丽要了两打啤酒还有许多好菜到出租屋,我还是没觉出有啥奇怪。 玛丽说明哥啊今晚我们都放松一下。 我很开心,说当礼拜天过? 玛丽说不。 我说那就当黄金周过吧。 玛丽依旧说不。 我说那你想咋样啊? 玛丽说明哥啊,我想把今天当成世界末日来过。 傻傻的我欢呼着从电脑前一跃而起,说好啊好啊我他母亲地早就想跟你共度世界末日了。 我奔过去将她狠狠地搂入怀中,按照惯例先是亲吻她的脑门然后是嘴唇然后是耳朵再然后是面颊,最后的环节中我亲吻到一丝丝咸涩的味道,正愣怔间,玛丽反客为主,抽回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脑袋,双唇叨米鸡般在我所能敞露于她的地方点击开来,让我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惬意和爱情。 我真是太笨了,对那晚的一些预兆丝毫没有察觉。 那天晚上两打燕京啤酒没用多久便消灭干净了,玛丽喝得多些,大概的比例一如既往,3:1,即她喝三瓶我喝一瓶。 我喝酒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我顶天能一杯杯干,但玛丽可以一瓶瓶吹。我一杯对她一瓶,就这样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 喝酒时都说了什么如今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我后来去卫生间吐了,吐过以后玛丽扶我上床,用温热的毛巾为我擦拭,老套路了再熟悉不过。 然后玛丽开始亲吻我,从面部开始,往下,一直往下,很仔细……不过那晚当她亲吻到腹部时,我便睡死过去了。 对了,有句话——玛丽那时总叨咕的一句话我还是记得的,她说明哥啊明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 早晨醒来,屋里寂静如水。感觉我的脑袋有十个倭瓜那般大。我喊了声玛丽,无人应答。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光景了。 我首先想到的是昨晚喝酒前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有部书稿的大纲下午必须要交到主任手里的。于是强忍着昏沉翻身下床,下床后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见床的四周,或是更远些的地面,到处都是空啤酒瓶子。 昨晚说破天我顶多喝下去十瓶啤酒吧,那么现在呢?现在这满地的空啤酒瓶加起来五六十瓶也不止吧? 毋庸置疑,玛丽在我醉酒后肯定又喝了不少,她这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我才开始紧张,才开始惶惶中有种不祥的感觉。 打手机给玛丽,拨号时我的手有些微微抖动。玛丽有两部手机,一部为工作所用,方便领班或妈妈桑联系,另一部是我的专线。都关机。 拉开床头柜底层抽屉,那张工行的储蓄卡还在,那是我跟玛丽共用的也是共同的财产。输入95588查询,得知余额是14.67万元,也就是说这张卡上少了5000块钱,肯定是玛丽支出的了。 打开卧室中两个简易衣柜,玛丽的衣物都不见踪影。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完了,这下可坏了,我的玛丽,我亲爱的玛丽,离我而去!
我和玛丽的相识,还要从三年前那个雨夜开始谈起。 还是先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欧阳明,三年前从某大学中文系毕业,今年26岁,在北京某文化公司做图书策划编辑,不用坐班,月薪六千。 六千的月薪在北京不算高,但是在越来越不景气的书界,也不算低。想我三年前刚入这行时,每月只有三千块。 是的,三千块。我还清楚地记得,就是在我拿到第一个月薪水的当天,认识了玛丽。 大学毕业后,我揣着两千多块钱来到北京。 那时我有个女朋友,名叫玉珠。玉珠是我高中同学,细瘦高挑白白净净,是校花级女孩。后来我们考入不同的大学,每天短信电话不断,私定了终身。寒暑假时便天天腻在一起。 是玉珠让我从一个男孩变为一个男人。 那个夏天很热,我也是无比亢奋,每天和玉珠的见面都会有新的进展,由忘情的亲吻发展到相互的抚摸,再到后来的宽衣解带。 衣虽宽了带也解了,但玉珠说什么也不允许我“进门”,只许我在“门外”磨蹭。如此这般拖了好多天,让我很是疲惫,很是伤神。 还记得那天下午,我和玉珠又来到那片树林中——那是我们约会的老地方。见了面就相拥在一起,仿佛分开许多年似的。我俩谁都不说话,只用嘴巴和手来表达意愿……激情过后玉珠眉头紧皱。 玉珠说今天怎么搞的,咋这么疼啊。 我说可能刚才我蹭得太狠了吧。 玉珠说欧阳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不能这样了,结婚之前碰都不能碰。 我嘿嘿地傻笑。 分手后各回各家。我刚进家门,玉珠的短信到了,说她在某宾馆门前,令我立即赶往,十万火急!我转身就走,老爸欧阳琨在身后急三火四地喊我吃饭我也当没听见。 怎么啦?见到玉珠后我急切地问。 玉珠狠狠地瞪着我,说欧阳明你太不是东西了。 我说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我是人呀。 玉珠说你少跟我贫,快去开房。 开房?我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不是说结婚之前碰不得吗? 少啰嗦。玉珠依旧怒气冲冲,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女人的心思咱一年轻小伙是很难猜透的,那就不去多想。 我跟前台服务员说要一间标准房,玉珠在旁边劝阻说要钟点房就行。 她还知道钟点房呢,不过当时我也没过多去想光顾着高兴了,钟点房就钟点房,是个房间就好,再往白点说,有张床就成。 进了房间玉珠就开始脱衣服。天气热她穿得本来就不多,没几下就只剩文胸内裤了,只剩下文胸内裤的她直挺挺地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咱也不能太被动,更何况那时的我下面涨得恨不能将裤子捅个窟窿,于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干净,兴冲冲扑到玉珠身上。 玉珠出奇地冷静,面无表情地说,你去洗干净了再来。 为了自己的第一次,洗干净也是必须的。 我大义凛然地奔向卫生间,将自己神圣地“洗礼”一番,然后又无比庄严地来到玉珠面前。 玉体横陈的她姿势没变,只是眼中噙满了泪水。我当时就寻思玉珠肯定也沉浸在舍生取义的神圣当中,便没有多想,奔上前去扒下她的乳白色桑罗真丝内裤……后来我愣住了,就见内裤里侧,有星星点点的洇红。 我有点懵。我的“磨磨蹭蹭”损毁了玉珠心目中最宝贵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从此玉珠便会消除顾虑,任由我策马扬鞭尽情驰骋了。 玉珠泪眼朦胧指着那朵朵红霞对我说,欧阳明你要记好记牢今天这一切,有一天你胆敢背叛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 大学毕业后,玉珠的父母托人为她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而我闲赋在家有段时日。 后来玉珠给我打来电话,说欧阳你来北京吧,这儿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时我真没心思去找什么工作,但架不住对玉珠的思念如饥似渴,同时也对老爸欧阳琨那张整日愁眉不展的老脸厌烦透顶,于是我便收拾行囊,来到北京。 玉珠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薪水很高就是管得太严,朝九晚五,迟到一分钟扣钱早退一分钟也扣钱。 在我来京之前,玉珠在她的住处附近为我租了间地下室,每月650元。玉珠与同事合租的房子,我去她那儿不方便。地下室虽然条件简陋些,但足够我和玉珠巫山云雨尽情折腾了. 那几天多数时间我都赖在地下室里,白天等玉珠下班,见到她就没完没了地挥霍我旺盛的精力,大有“此间乐不思蜀”的豪迈。 后来玉珠说这样不行啊欧阳。 我说咋不行了我们不是挺好嘛。 玉珠说你得出去找份工作,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赚钱养家。 我说我不用工作也能养活你。 玉珠说你靠你爸得靠到啥时候啊,你有点出息成不成? 我闷声不语。 玉珠想了想后下定了决心,说从今往后我们只周末见面,平时坚决不见,电话也要少打……就这么定了! 玉珠是非常有主见的人,且一旦决定了的事儿十头驴也休想拉回她,我拿她没辙,只有言听计从的份儿。 玉珠说的也没错,我总依赖老爸欧阳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工作哪是好找的呀,特别是在北京。 接下来我四处投送简历,面试了不下十回,都是无果而终。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小屁孩,要经验没经验要才华无才华,想混个好工作无异于登天了。 就在我绝望至极也快弹尽粮绝之际,终于有人肯接纳我了。 那是家图书撰稿工作室,专门为出版社或文化公司撰写书稿,招募写手亦即枪手。我按要求写了某书的一小节文字发过去,竟然通过了。工作地点在北京天通苑,距离我居住的地方虽然远了些,但交通便利,地铁城铁倒一次车即可。每月需完成十二万字的工作量,月薪三千。 玉珠得知我找到工作后很是高兴,破例没到周末就来见我,十二分殷勤地奖励了我一次。 刚接触图书撰稿工作还真不适应,不是我文字功底不行,而是缺乏经验,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负责策划的编辑很吝啬文字,一个选题除了书名以外交待得并不多,什么是重点哪些该突出都不明确,这就给做大纲定章节增加了难度。 还记得我写的第一本书是《细节决定成败》,跟风书,卡耐基那阵子非常火。照搬不行,抄袭也不成,如何是好呢? 多亏了刚子,他跟我在同一工作室工作,并且就坐在我旁边。他做撰稿有些年头了,见我愁眉不展,很友好地探过身来,只略微思索后便给了我一个特别棒的建议:只能换个角度去写。 思路打开后一切都好办了。从工作当中的细节入手,来诠释职场中的“拘小节成大事”,比如“睡前多几分钟准备,工作少几小时麻烦”,比如“穿着比你想象的更重要”,等等。 第一本书写得非常顺利,遭到领导多次表扬。 这些多亏了刚子。刚子是安徽人,比我年长两岁,身材瘦小,看上去有点猥琐,常年戴一副深度近视镜,眼球鼓囊囊的令人不敢直视。 刚子对我好,我也认其为朋友。 也正是这位朋友,令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了老祖宗朱熹那句话的含义:大凡敦厚忠信,能攻吾过者,益友也;其诌媚轻薄,傲慢亵狎,导人为恶者,损友也。 工作满一个月,我领到了工资,有生以来第一次拿到三千块钱的薪水,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下班之后我对刚子说,咱俩出去喝几杯? 刚子说成啊,咱还去撸串吧。 这之前我跟刚子去吃过几次烧烤,多是他请我。我俩酒量都不大,且还是路边排档,所以花费就少。 那天没喝多一会儿,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不依不饶。我俩还没尽兴呢。 我征求刚子的意见,要不咱俩换个地方? 刚子说,算了,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咱们放松一下吧。 天通苑据说是亚洲最大的社区,跟一座县城差不多大小,分北苑东苑西苑啥的,初次来到此地的人都会迷路。 刚子显然是老人儿了,领着我左拐右拐来到一片门市房前。那时华灯初上夜色朦胧,那几处商铺的门前都闪烁着粉红色的霓虹,门玻璃上均贴有“按摩”“推油”等字样。 我那时还是忒年轻,没有怎么多想便跟着刚子进了一家名曰“美美丝发屋”的小店。 扑面而来的劣质香水味让我很不适应。房间里灯光昏暗,跟着刚子走过一条狭长逼仄的过道——显然他对这地儿是轻车熟路了,来到一间相对宽敞些的方厅,里面有两排沙发,上面坐着六七个穿着很少妖艳年轻的女子,看电视玩手机嗑瓜子描眉抹唇等,风景各异。 见我俩进来,有一个年纪比较大些的女子起身招呼,说老板您来啦快屋里请吧。 这当口,一名显然与刚子比较熟悉的女孩冲到刚子面前,嗲声嗲气地说哎呀大哥你可有日子没来啦,人家都快想死你了。刚子嘿嘿笑着说你是想我死还差不多……俩人边调笑着边相拥着走进里间。 刚子走了就剩下我。那女子对我说,老板你也选个妹妹吧。 实话讲我还是头回进入这种场所,有点进退两难。我当然听说过一些美容店里都在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只是我没有尝试过,就有些打怵。 刚子已经进去了,我若是就这么退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同流合污”会不会有假正经的嫌疑呢?刚子会不会就此瞧不起我认为我没有男人的雄风呢?…… 当时我的确想了不少,后来还是选择留下来,不就是个按摩嘛,有什么呀!于是当那女子又一次催促我选小姐时,我装作很熟练的样子,指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姑娘说,就她吧。 那个女孩见我选她很是高兴,满脸笑容地走过来,拉上我往方厅后面走。 我故作轻松地问,小姐你怎么称呼呀? 那女子笑眯眯地答道,大哥你就叫我玛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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