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师节之际,写此文以表纪念,感之念之,心恸伤之,
《我的老师》 文/紫色的河
已经二十多年了,记忆已经发了毛边,淡然的思绪不再有些许的激动,我的老师姓马,名中有个德字,至于全名是什么,已经不能够想的起了。 老师是住校的,不知道有没家属随行,我也不知道,只是老师经常地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经常地系错了纽扣,有时上下错排,衣襟下就多出一角,有时,领口边撑出了一边,有时在胸口会张个口,但扣子是系了的,只是系错了位序,开初时,会学生的窃笑中,老师会莫名了一会,然后,明白了,纠正一下,于是就穿正了 整个学期,老师一如既往地时不时系错了扣,在同学习惯下,老师偶尔会扣整齐了一二次,让我们都惊奇了一下。 老师便经常地错拉着中山装,右手倒捏着粉笔,淡然的口气,讲着他的课,会不时的背对黑板,轻轻在黑板上画着他认为的中心词。
老师的粉笔有时也会转到前边来,转到前边时肯定会准确地落在打瞌睡的同学头上,或者,落偷偷说话的同学身上,很准,就象古龙笔下的武林高手:小李飞刀,见刀封喉!而老师更高一招的,不用换气的,在出刀的同时,依然娓娓动听地讲着他的课!
老师的经常系错扣使我不时的想知道老师错扣的原由,于是找了在同班的他的儿子。 老师的儿子也姓马,跟我很要好,高中毕业后就再没有音信,名字也忘记了的,只是记得很调皮的老师的孩子姓马,他小时候用了老师的递须刀,将整个下巴过早的梨出了黑黑的大胡须,结果整个脸都装进了黑密的胡子中去,象极了马克思的胡子,于是大家都叫他马克思了,由于满脸黑的流油的胡子掩盖了他的小年纪,他对此耿耿于怀,便有机会会指着他的额角对我说:你看我额头! 亮亮的额头下配着稚稚的眼,在他的眼光追索下,我便很宽厚地给了他一个分明他想得到的的答案:“你很小,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他满意了,就经常喜欢跟我粘在一起。 与他的慢慢地熟络中,我的问题:老师是不是胳臂受过伤,或者有过病,以至于老师将衣扣也经常地站错了队。
“你爸爸是不是那个胳臂有病,还是受过伤?”
“没有呀!”他胡子上面的眼睛明显透着惊诧。
于是,我便得了一个可能的结果,老师不修边幅。 不修边幅的马老师是教高二语文的,在老师的淡然中我淡然地学习着。 一直到我记得快到期终考试的不多日子,老师提了一个很淡然的问题,使我在发馈中崇高了老师的形象,我的老师便在以后的二十多年的时光里经常地再现在我心间。
记得那是早上第一节课,老师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是好看?” “美丽,漂亮,”这是大多同学的答案也是我心中的第一反应,但我并没有开口回答,在思索着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和问题,老师问这个,明显的不是要这个答案,在几乎没有其他答案从同学的嘴里出来的时候,老师淡然一句:“好看就是看在眼里心里舒服!”
同时,拿着粉笔的手指了下眼,然后往下划,然后,很重地停顿在胸口。
“看在眼里心里舒服!” “看在眼里心里舒服!” “看在眼里心里舒服!” 我瞬间愣住了,就象吃到了一种香甜的果,以为普通,剥皮后饱满的汁忽然饱满了整个心间,不可名状的感觉充斥整个毛孔一般地舒畅。也如同格尔木的朋友从八百多公里地带过来的梨,丑陋而平常,在放了三五天后想了想,洗了,咬了一口,那味,就把握愣住了。 一个词可以从表相,上升到心理来解释,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悟,对习惯思路的一种颠覆。 这堂课就成了我语言学的触发点,从此后,如天马行空,不再拘泥于实物与感受的限隔。
我的心明亮了,我的老师同样明亮于我的心间。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时五十多岁的老师是否还一如的系错了扣,一如的在他的思想中完整他的思绪。 在这个教师节前,写点文字,聊以表达对老师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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