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重磅企鹅 于 2016-6-7 16:43 编辑
胡老师好像是初二时接替我们班主任的,同时负责教授语文。 第一眼看见胡老师,不知因何,心里觉得语文老师就该他这个样子。那时身处批林批孔的年代,胡老师虚胖的身材让我想到“夫子”二字。胡老师没有孔夫子经典画像那样的圆乎脸,但神态很像,浑身散发着饱读诗书的古老气息。 我是班长。一次班上举办活动,作为活动主持人,胡老师称我为班主席,心里委实受惊不小:只有伟大领袖我们才称“主席”的! 胡老师烟瘾很大,每被他叫去自己在学校的单身宿舍里谈班上工作,来到昏暗小屋门口,烟草味混合着霉味先于眼帘进入鼻腔,恍如跌入旧岁月。 一次学农,田间地头,我把好容易借来的线装书《乾隆休妻》拿去问胡老师“乾”字怎么读,结果书被没收,甚感遗憾,但潜意识又觉得这本旧书很适合胡老师审阅。 离开四川多年后,1992年曾陪母亲回南充,与同学一道买了礼物专门去看望胡老师,告知我正在上海读研究生。胡老师很是夸赞了我一番,说我读书好样的,我旧事重提说乾隆,胡老师说记不得了。 2011年高中同学聚会再次回到南充,问起胡老师,说已经去世了,伤情中心有戚戚焉。继而听高中班主任漆老师说,才知胡老师一身患有十多种疾病,曾先后娶过五六位夫人……岁月不饶人,生命也不怜人,不觉还是伤感。回忆中,有时会觉得没有与胡老师合张影留念是人生一大憾事,仿佛割断了某种中华文脉传承的纽带。 我是敬重胡老师的,他身上散发的文化气息对我影响很大,我对古文的爱好源头似可追溯到胡老师的那间小屋。 胡老师,您活在我心中,与许多伟人一样,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