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6-4-30 18:26 编辑
读到古人词话佳处,我常赞其谈言微中。前几年偶见近人某说,前人论词,精妙入微,就是从不有逻辑有条理的整体评判,心想前人词论之弊确在于详明不足。我也曾想锱铢积累写写点滴之得,但心知文虽小技,若求出于众人,则非尽一生心力不可,尽心文字之间,古有明戒,我现在心目间也不屑于此。网上词客,能沉心潜入,于深幽处知其曲折者已是凤毛麟角,若是能一窥廊庑之精,又能通观其大略规模者,于我百无一遇。记不起从什么时候起和为什么对一些向往失去兴趣,只觉得这些不全是胸怀识养的改变。我原说读完纳兰词写个评论的,可读到三分之一就看不下去了,后面的就只稍微浏览一下。这种风格和心地只能打动少男少女,远远吸引不了中年的我。看他满纸“肠断,玉钗,春梦..”读多了真让人生厌。年轻男女之间的情愫谁不是真挚的?我觉得没有经过肉身的苦难而侈谈心灵挣扎者终归浅薄。其次是纳兰词短调居多,短调易工罢了。鹿潭与纳兰词名并称,然而试取长调比较,精粗之别一目了然。有一种文人词熔铸淬炼,老而愈工,然喜狭技自矝,反而淡薄了抒怀言志的初心,纳兰我写我心,可惜他英年早逝,未能去粗取精,更有所广大深秀。前几天我还在想,个人小日子过得舒心的更易走高雅路线,亲历困苦波折的更易具平民情怀,主要是纳兰的年纪决定了纳兰的题材和成就罢,我深为痛惜的就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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