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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会游戏,感到累了。随手拿本书翻了起来,是我看了很多遍的路遥传世之作《平凡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在了床头,一股暖流涌进心房,双眼湿润了起来,八十年代,中央广播电台中午十二点半的长篇连播是我和父亲雷打不动的“节目”。才回到城市的我第一次听《平凡的世界》就被她纯朴的乡村气息所吸引,我知道了当时到城市打工的农村叫揽工汉,现在改叫农民工。是路遥让我看到了人间的苦难,是《平凡的世界》给了我些许悲天悯人的气质。
随手随心翻看了下面这段:“这天吃过早饭,少安借了金俊武家的自行车,带着秀莲起身了。在他们穿过村子的时候,年轻的光棍庄稼人都羡慕地望着他们。对于双水村没媳妇的庄稼人来说,能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到县城或米家镇去扯衣服,这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们心里盘算: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象这家伙一样,得意地在车子后面带个姑娘呢?到了米家镇的商店,少安在布柜前对秀莲说:“你看上什么料子,咱就扯什么!”秀莲说:“先给你扯一身,我家有时新衣服,给我便宜扯一身就行了。其实我不需要,但不扯一身怕你家里的老人心里过不去……”她立刻扭过头指着少安对女售货员说:“你看他穿什么颜色合适?要好一点的布料!”女售货员听了他们的对话,倒有些奇怪,这位农村姑娘只要男方给她扯一身,还不要好布料,并且首先要给男方扯衣服哩。太稀罕了!这大概只有戏里才有的“先进”人物吧?少安非要给秀莲扯两身不可,但秀莲死活不让。两个人为此争执不下,甚至都拉扯开了。少安发现众人观看他和秀莲拉扯,只好红着脸和她出了商店。在米家镇的青石板街上,秀莲深情地对他说:“两个人只要合心,又不在几件衣服上!我知道你们家光景不好,这钱肯定是你借人家的。何必这样呢?借下钱,咱们结婚后还要给人家还……”少安被秀莲的话说得眼圈都发热了。如果这是个没人的地方,他真想把她抱住亲一下!”
如果说少安和润叶青梅竹马式爱情的夭折令我唏嘘,少平和晓霞原本完美的爱情让作者冷酷的划上了凄美的句号,当时十几岁的我很难接受,多年后的今天我才明白路遥的睿智,因为平凡世界里的爱情只能建立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少安和秀莲的爱情不浪漫,也许只能说是相互依靠的亲情,但却是实在的拥有,她们不用在所谓爱情的患得患失中过日子,他们不说也不懂爱情,却爱的最真……
如果说晓霞的意外死亡令我哽咽,那即将享受稳定和富裕生活的秀莲也直接面对死亡,让我心碎。她是那么善良爱的那么直接,属于在平凡婚姻里,只要用心都能拥有的爱!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路遥总是让他们的幸福嘎然而止,是深沉还是他天生的悲剧意识左右了人物命运,也许路遥的英年早逝多少和他悲天悯人的悲剧意识有关系。感谢路遥,他的书让我很小就知道了人生的无常,他的悲天悯人和悲剧意识让我懂得了感恩,每次回家,在远处看到了住的房子,哦,家还在,开门,母亲在厨房边煮饭边打毛衣,哦,亲人还在。人生的幸福是有限而无常的,感谢上苍让我活着继续爱我的亲人......
二十一年过去了,多少物质和情感不经意间离我而去,只有《平凡的世界》一直陪伴着我,等到肉体消失的那一天,我的灵魂将不会寂寞,因为路遥的精神会伴我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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