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族

yangroulu

我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我知道我在家中。滴滴滴……闹钟响起，早上七点整，我该上课了。

“今天不礼拜天么！儿子！”要不是母亲的提醒，冒失的我或许已经冲到了楼下准备离开，原来今天是周末。老妈疑问我是不是睡糊涂了，我支支吾吾，重新坐下吃剩下的早饭，满脑子是昨晚的梦。

“我觉得我对你没感觉了。”

“没感觉？！这是什么意思？”

梦，自然是恍恍惚惚的，只有这么突然的对白让我印象深刻。“没感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对着墙上的绫波询问着，绫波只是对我笑着，有点残酷的笑容，在EVA中，她只露出的唯一次的笑容，却是最美丽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周末的上午9点，自然是呆在家里，我打开电脑，看看一些漫画的连载是否更新了。看连载漫画是折磨人的经历，仿佛是一次漫长的自慰，在每个星期抚摸一下，然后是漫无期限的等待射出的那一刻，那就是大结局的出现。过程或许称之为痛苦，却又无法舍弃，如同中毒一般。今天的运气不错，《死神》和《飞轮少年》已经更新了。

“你怎么又看这个，都多大了！”父亲抱怨的对我说，这种话我听的真是太多了，我唯有沉默，不然免不了又是一场父子战争。这时母亲赶忙支开父亲，“你快赶紧上班去吧啊！别管他了先。对了，儿子，先别看了，我有事和你说。”母亲的语气有点让我意外，同时还有点厌恶，我讨厌这种语气，这种在影视剧里面经常出现的：家长准备教训孩子的时候经常用这种话语和语气开头。

“让你过来，听见了么！”母亲有点生气。

“什么事？”我自然是不耐烦的。

“你知道自己多大了么？十九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还长不大呢！整天看那些闲书，动漫什么的，让你在图书馆借书，不是让你看那些闲书的！”一连串的质问，我措手不及，“你现在念的是法律，整天不看你学习，多看点关于法律方面的书，总是看那些小说，动漫的，将来看这些能帮你找工作么！本来法律就难，你又是念得专科，咱家里又没有什么关系，将来怎么办，你想过么！”我继续沉默……可母亲并不会善罢甘休，继续逼问：“总看闲书，你要是自己能写点什么也行，也没看你平常写篇文章什么的，更别说发表了。你看我同事王姐人家那孩子，人家上的商业大学，念会计专业，自己又学人力资源，修了个双学位……”

“你觉得他好，你给他当妈去！”我终于没有忍住自己的嘴。

“你说什么混蛋话呢！你……”暴风骤雨就这样开始了。

下午3点52分，我一直没有吃午饭静静的坐在电脑前，看到《EVA》又要退出新剧场版的消息，心里激动不已，可满脑子仍是上午与母亲的争吵。想去见小美，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方便，手机的信息收件箱一直是0，依旧没有给我回信息，这是我的女朋友么，小美。我承认，我很不安，很忐忑，很烦乱。小美仿佛消失一般，一整天没有音信，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很想知道。于是再次拿起手机，敲下“小美，你在干什么？我很想你。”发送成功。

随着熟悉的铃声响起，我知道小美回信息了！我熟练的打开手机，正好奇她说什么，“你能不能别再烦我了！我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么！”却是这样的话。我呆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22点47分，收音机里依旧是爆笑的相声，我拿着漫画《GTO麻辣教师》，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小美，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滴在鬼冢英吉的脸上，这一页，鬼冢老师在说着“用笑容面对一切吧！”

真是讽刺！

仿佛自己恢复记忆，悲伤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这时我猜想起昨晚的梦，准确的说，根本不是梦，是昨天发生的事。

“谈谈吧！”

这老套的台词，我该怎么回答呢？心里虽然厌恶的要命，但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是小美，我耐着性子回答，“出什么事了？”“没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对劲么？”“没有啊！”我仍然一头雾水，心里却有着一丝莫名的不安，距离上次的争吵刚刚过去不久，还在冷战的我们，小美会主动找我，这似乎有点不正常。我知道我们最近总是争吵，却找不出问题的所在，我时常感觉很累，十分的累，但我没有和小美提起过这些，我只想让小美知道一点，我很喜欢她。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感觉了。”小美很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我愣住，几秒之后才有所感觉这是她说出的话，“没感觉？！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思考的问她，小美冷冷的看着我，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小美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不再对我温柔不再对我善良不再对我撒娇，只有冷冷的眼神和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痛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再的追问她，”真受不了你了！还问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对你没感觉了，就是不喜欢你了！就是讨厌你了！就是咱们结束了！OK？！再见！”小美扔下这么一大段台词后，居然是气呼呼的离开，剩下我一个人，感受着四周好事者的目光，小美留给我的每一句话，以及冷冷的空气。

“为什么？”我对着自己问道。

我和小美结束了，我和小美完了，我和小美分手了。

这样的回忆让人厌恶至极，很可惜我又想起了。我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回荡，为什么。世人说着这样那样的爱情故事，我的故事很明显不是美好的。凌晨2:58分，我知道今晚我没有做梦，因为我一直醒着。

星期一，对于即将毕业的大三学生来说，这一天是不愿意度过的，因为这一天意味着一周的无聊生活的开始，我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吃早饭，背上一个看似很大实在空空的书包，不声不响的离开家。由于昨天的争吵，我和母亲没有任何交谈，这似乎对我今天的心情有所影响，骑车时候，我感觉十分的烦躁。到学校看见同宿舍的小白和大军，小白率先发觉我的不对劲，“咋了，谭子，这么好的清晨，这么好的太阳，一点精神没有？像没睡醒似的？”大军则取笑我，“又和小美吵架了？你们小俩口没事总这样挺带劲啊！赶明你们毕业了也别找工作了，直接去伊拉克完了！”小白则疑惑的问，“去伊拉克干啥？”“还用问么，他俩维和的经验丰富啊！”说完他们十分开心的笑。这笑声在我的耳朵进入，最后贯穿身体，如同电流的刺激。“你俩有意思啊！！大早上的就拿我开涮，赶紧滚着上课去！”这时，胖子和老木正巧到学校，看见我们三人在教学楼前，便提议翘课去玩实况足球，小白和大军说刚通宵回来不去了。我本心想去上课，可一早碰上这两个家伙，把我本来就烂透了的心又蹂躏的一通，更是没有的心情。于是和他们一同翘课。

玩实况足球，胖子和老木的瘾头最大，他俩就是那种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饭，在游戏厅玩一天的实况足球狂人，我面对这两位“疯子”，自然是不能坚持了，但还是玩到了午后，我们三个人饿的眼冒金星，手都拿不住游戏手柄，这才从游戏厅里出来。三个如同饿狼的人类走在马路上，嘴里的话题离不开吃，首先老木就扯着嗓子问：“去哪儿吃啊？”我和胖子异口同声的说道：“理工吧！”离我校很近的某理工大学食堂是我们三个人的长期的吃饭地点，这只能怪自己学校的食堂只有一家，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食堂的水平可想而知，只有提到食堂问题，我才真正的意识到竞争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必要。

“刚想起来，下午还有课呢！真不知道哪个学校像咱们一样，快毕业的居然还有这么多课程？！“老木抱怨着，胖子正全力进攻排骨，根本没有理会老木的抱怨。我则看着一堆小情侣在食堂里大秀恩爱甜蜜喂饭，老木觉得无人理睬，突然用勺子敲了胖子一下，“就知道吃！和你说话呢！”“干什么啊？你抱怨有什么用！谁让咱学校这个时候换院长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学校以前那么多问题，这下可不从严要求，尤其是快毕业的大三。”胖子也很不满。“为什么我们这么倒霉！”老木哀叹，“怎么什么都让咱赶上了！”胖子本来食欲很好，一聊起这个也没了精神，说：“唉，没办法啊！命苦不能怨父母啊！”我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对情侣，老木和胖子意识到我的安静，问：“谭子，你怎么了？总偷看人家小夫妻干什么？”是啊，我是怎么了。在他俩的提醒下，我注意到自己有些丢脸，赶紧闷下头吃饭，他俩则是一脸问号的看着我。

迅速的吃晚饭，我们赶到学校去上第二节课，到了教室，却发现老师在面对着零零散散的坐在教室里的零散同学，我们三人一看这情形，于是在最后的座位上坐下，老师似乎注意到我们三人，对我们说，请同学们尽量往前面坐吧，上课的人本来那么少，大家往前坐，听的清楚一些。胖子刚坐下就已经开始睡觉，我和老木并没有理会老师，依旧坐在最后一排，老师看到这么说，没有效果，冲着我们三人说道，“你们最后的三位同学，请坐到前面来，前面这么空的座位！为什么不坐到前面来啊！”老木有点不耐烦的回答：“坐的高，看得远！”老师显然对于这么具有火药味的回答很不满，生气的说：“行，坐的高，看得远！你要为你说的这句话负责！”一下子，气氛就很紧张，我赶紧打个圆场：“老师不好意思，我们习惯了坐在后面听课，不好意思啊！”然而老师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解释，冷笑着用一种近乎于威胁的口气说：“你们要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责，提前告诉你们，毕业论文，我也是你们的负责老师之一！要考虑好后果！好了，你们愿意在哪儿坐就坐哪儿！继续上课！”真是想不到！老师居然会因为我们的座位问题而发出这样的言论！我和老木都感觉老师的无聊，想不到上到大学，居然还有老师管理我们需要坐在哪里听课的问题？！这一节课，我们很是别扭的度过。

下课之后，我们回到宿舍，我和老木讨论刚才上课的“意外事故”，老木气愤的说：“他也能当老师！就这素质！你教你的课，我听我的，咱又没说话干扰他，没有违反任何课堂纪律，你还要管我坐在哪里听课？！反正都是在教室里听课，我又没坐在房顶上！坐在哪里听课是我的自由！用得着他管吗！”老木一连串的发泄，我无语的听着，心里也是和老木一样的想法，真是不知道今天老师怎么回事？我劝慰老木：“算了，估计老师更年期提前了！甭理他！”胖子也在一旁说：“估计老师心情不好吧？”“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拿学生撒气！还威胁咱！考！我就不信了！我要是毕业论文因为他没过，我和他拼了！去校长那儿告他！”老木的一番话也让我越想越气，而没去上课的小白和大军完全没有理会我们，又在一旁研究着成人电影，也许是刚才的事情太让人别扭，我忽然在这一刻觉得很恶心，急忙的奔向厕所，一阵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他们四个人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连忙来探个究竟，我勉强的走出来，看着他们四个人奇怪的眼神，“没什么，烟味闻都多了而已。”我笑着说，老木坏坏的询问，“还以为你有了呢！我还奇怪呢！这年头科技那么发达，男人怀孕的技术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你那张嘴真是吐不出象牙啊！”我狠狠的瞪向老木，没想到这四个败类完全没有理会我，迅速的钻回了宿舍。我的浑身都是烟草的味道，不吸烟的我厌恶烟味，却又似乎依赖这种味道，充满烟味的男生宿舍，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我自然就会真正的放松精神，毫无顾忌去说，去听，去唱，去喊，去胡闹。

“你今天怎么了，从早上似乎就有点不对劲？”大军这家伙，果然是年龄大经验多，火眼金睛的发现了我的问题。老木听见了，立刻接话：“肯定是和小美吵架了，咱们的谭子同志可是十分在意他的小美同学的！”我无力再和老木打嘴仗，如同下午的老师一般，扔下“我和小美完了！”这句话后，离开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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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浑噩噩的离开学校，像逃命一般地回到家。家的气息让我有一种安全感，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打开电脑，看到桌面的碇真嗣对着我笑，这种味道让我轻松下来，感觉小美的离开是一种解脱，仿佛一个正在爬坡的人卸下了最重的包袱一般。可惜这种感觉很快的消失不见，莫大的伤感占据我的心头，一阵窒息。小美的离开让我受伤很大，包括她离开的方式让我感到最后的自尊被一扫而光，难道这就是失恋么？这时候小美的QQ上限了，我打开与她的对话框，巨大的愤恨涌上心头，我狠狠地敲下一行字，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发送。
立刻，回复里写道，“是的”。
“你喜欢他么？”
“恩。”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这过程似乎太简单，想象中的被甩理由就是这么容易的得到？我忽然很害怕，不敢再问下去，逃命般的下线离开……
我知道这就是结局了。
深秋的枯黄落叶，一脚踩上去吱吱作响，小时候淘气总是故意去踩碎落叶，弄得环卫阿姨不满的骂我给她们添乱。现在，看着满地的落叶，如同满地的忧伤，使我不敢再踩上去。

“人没有牺牲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句在《钢之炼金术师》中不变的真理，在现实中，尤其是在爱情中更是完全行不通。失恋，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原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变成了一个人，那种孤独和寂寞是最容易让人感到受不了的。当我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过去的影子，似乎是在自我安慰般的回忆，犹如一次自慰，在过程中是那么不可自拔，结束后只剩下巨大的空虚。
我，空空的看着天花板，像EVA里陷入绝望的明日香一般。空空的看着电脑屏幕，我只有不停的看动漫，不停地上网，看无数遍EVA，听着碇真嗣无助的哀嚎，看着绫波绝美的笑容……
按部就班的去上学，然后回家，几乎不再回宿舍，停掉了手机，上网时拒绝了一切聊天软件，拒绝了任何的聚会，只有用E-mail和网上的朋友们交流，甚至和家里其他人的都很少见面，我将自己完全封闭在家里面。
在广州的玉发来邮件说，言覃要开心些；青岛上学的云则告诉我，天涯何处无芳草；生活在北京的柳干脆的骂我，一点都不像男人！我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她们在倾听着我的故事，同时也在倾诉着她们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不过每个人处理秘密的方式不用，我不知道小美的离开让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我自己故意的沉沦。对现实生活的无奈，脑子里一直是碇真嗣说的话：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即使再逃避生活，你也会终究面对的那一天，因为你不可能不生存，我最终还是要回到生活的跑道上，去应付一些事情，例如英语四级考试的到来，我和胖子，老木一同经历了前两次的失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胖子和我一起在吃饭的时候，抱怨说，上了半辈子的学，一直躲不开的学科竟然是一门外国的语言科目，这究竟是我们的进步还是悲哀呢？我只有劝他说，想开点吧，怪只能怪当初咱的老祖宗们。胖子一听则更是火冒三丈，那考四级又有什么用？！难道考过了英语四级，才能证明我是一名合格的中国大学生了？！这是斗殴恶心人的规定？！胖子这一大声喧哗，让食堂的聚焦都在我俩身上，这疯子，我心里念叨，只好低声的安慰他，你激动什么！弄的像愤青一样，这年头，不流行愤青了！只有财富才是第一位的。谁让你生在中国了！要是给你生在一个英语国家，那你生下来就一口流利的英语伦敦腔，别说四级了，就是四十级你不也不怕了吗！唉！胖子有点被逼的无奈了，我看着他，心里也悲哀着。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么？什么都没有复习的，仍要去考这一次的四级。这时候老木给我打来电话，言覃子，这次四级有想法么？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我拒绝了，告诉他给胖子弄一份吧。老木指的是考四级作弊用的耳机，老木听我拒绝，在电话里恨恨的对我说，考，你总装处女有意思么？要不你就好好学自己考下来，这么晃荡有什么用！我无言的挂断。心里清楚的明白老木的苦心，只可惜我自己的没用。
想一想从6岁步入学校的那一刻，到现在念了十几年的书，我对于读书的未来觉得那么的遥不可及，而英语四级又是什么意义呢？
记得曾经我上学有个老师教导我们说，考试就像是一场战争，你们就是士兵，考试题就是敌人，而你们要想取得战争的胜利就要想尽办法打败敌人。现在想一想果真如此，在英语四级这场考试中，我是一个什么武器都没有拿的士兵，屡败屡战，不断的牺牲，却又不知道吸取教训。
到了考试的那一天，各个考场都能见到的景象就是老师们拿着电子狗来回的穿梭，考试结束后，我撕碎了准考证，走出了考场，胖子和老木则还在整理的作弊工具，脸上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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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能拿多少分？！我问他俩
最少500分！两人异口同声，此时我看着胖子和老木的脸，迷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羡慕他们，还是应该反过来向他们炫耀自己那颗在考试上从不堕落过的心。
到了放假的那天，下了一场小雪，我悄然回家，在路上看到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雪地上玩耍，想起小美的一句话，真羡慕以前穿校服的日子啊。我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如小星星般的雪花纷纷落下，张开嘴品尝雪的味道，很苦。毕业学年的前半学期，以这么一种苦涩结束了。
假期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开始，依旧是老样子，呆在家中，一个人。我想过要出去，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感受到压力，感受到对未来的迷茫，当毕业要来临，不敢想象自己离开校园日子该怎么过，拿着一张不值钱的大专文凭，四处碰壁？要知道这张文凭是要用15000元+三年时光才能换来，是多么的昂贵啊！很可惜，这样的文凭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可以忽略不计。
从事法律专业的工作么？清楚的记得在大一的时候，刑法老师在课上表扬我是她教过的最好的学生，我曾经为这句话而洋洋得意并努力学习一段时间，但很快我就放下了，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对于上学感到厌烦了，对已经读了12年的书本厌恶至极。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专又三年，我把自己最青春的时光完全的献给了学校，献给了教科书，献给了作业，献给了一次次的考试。
假期中充满了无聊氛围，妈妈再次提醒我的未来问题，“你该想想将来了，马上就要毕业了，想过将来干什么么？咱家也没有后门可找，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你这么个大专文凭，可怎么办啊……”这么一串话，我无法反驳，因为大人们说的都是那么的有道理，只有忍耐，沉默是最好的良方。
我试图自己能在假期中找到出口，很可惜，我的想法属于幻想。胖子和老木倒是充实的度过假期，老木已经开始给他老爸打工，到处给人办信用卡，而胖子在快餐店忙的不亦乐乎，两个人在初尝获取财富的滋味。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我在假期中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小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终于熬不住，给小美发信息约她见一面，小美答应了。我犹如重获新生，满怀希望地准备着如何见面，我买了个粉红色的娃娃，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去见小美。
在快餐店里，我却发觉面对的是冷漠至极的小美，那表情让人无法接受，我把粉红色的娃娃摆在她的面前，小美淡淡的说了句：“你知道么？我已经不喜欢粉红色了。”我语塞，脑子空空。
“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现在看见你就别扭，和你在一起就难受，你明白了吧！再说什么也是浪费时间，就这样子吧！我还有事，再见！”小美扔下如刀子般的话，将我切得七零八落后，干脆的离开。
小美离开，我在快餐店一动不动的呆了一个晚上，妄图了却这段感情，再见，是多么悲伤的一个词语啊！
   又开学了，大学生活的最后半年。面对毕业论文和工作，我第一天去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教室里的气氛已经变化了，浮躁，忙乱，不知所措，还有迷茫……我继续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但面对毕业，我也会感到烦躁不安，因为害怕。不敢去想毕业之后的事情，似乎在自我制造的毕业恐惧中挣扎。
  老师在开学初就公布了这最后半年的内容：实习和毕业论文。班里所有人几乎都像提前商量好一般，放弃实习，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有些女生更是已经开始忙碌步入婚姻殿堂，原来这年头，结婚也可以当做是一种工作了，而老师们则似乎早已经了解学生们，实习并不严格要求，只是在发下实习表时候，告诉我们要按时交，实习单位的公章很重要！我们男生早有准备，开学的第一周，我们把所有的男生的实习表全都交给了一个有亲戚当律师的同学，他会给我们无条件的盖章。这下子，一个任务就如此轻松的被解决了。
  只剩下了毕业论文了，这个还要在实习时期过了之后才会成为问题，我们都暂时的松了一口气，在名为实习的那段日子里我，胖子和老木，不再轻松的去玩，而是会时常的聊起未来的事情，都免不了的是，一阵害怕。
  在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胖子突然对我说，“言覃子，我想考司法考试！”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立刻回了句，“好啊！不过你要有本科证啊！”老木则意识到他的认真，很吃惊的喊到，“你还想学？”
  “我就是想考一次试一试，看看自己究竟行不行！”胖子很坚定，我听到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很佩服胖子的勇气，但现实并不是那么美好，胖子很坚定的说完这句话，立刻转为失落的表情，“但家里不同意！他们更希望我去工作！”
   “我觉得你也是有点欠考虑，已经20多岁的大人了，如果还要靠家里供养，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了。”老木很冷静的分析道。
   我有点为胖子担心，问他打算怎么办。胖子扔下一句，“只有边打工边考学习呗，我已经准备考高自考了，打工么，还是在快餐店啊！哎呀，我该上班去了！先走了啊！”其实这样做是要承受很大压力的，尤其是家庭的。我体会到胖子的决心，但也看到胖子被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老木和我都不知道该支持他还是反对，更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真的他，因为我们都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看着胖子离开的背影，我和老木同时说，“我的将来又是在哪里呢？”各自回家，到家后我一头躺在床上，胸口感觉很闷，看到床头前摆着本杰明的那本小说《我们去哪儿》。是啊，我们去哪儿？
   可仅仅过了一天，胖子给我打来电话，“言覃子，晚上出来吃饭吧！”说完便挂掉，我正奇怪呢，老木的电话立刻打来，“言覃子，胖子给你打电话了么？”我一头雾水的，“刚挂，你就打过来了？你们俩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事大了！胖子这疯子要离家出走！”“都多大了！行了，晚上他不说一起吃饭么，见面再细说吧！”
“ 老板来10瓶啤酒！今天我请客！ 我受够了！不想再回家了！”胖子一边用酒精麻木着自己，一边大声发泄，“我TMD真怕见到我爸妈，怕看到他们那张哀怨的脸！我有时也挺恨自己的，谁让自己学习不好呢？虽然走上高考这条路，却失败的走下毕业这条路！”我和老木只有在一旁劝慰他，我知道这并不能起多大作用，“为什么不肯再相信我一起呢？我只需要两年时间！我真的再想选择一次！”胖子用哭腔说着，我看着胖子最终趴在桌子上抽泣。是啊！两年，不短不长，年轻的我们似乎还输得起，但为孩子们已经付出了大半生的家长的想法呢？终于看到孩子长大成人，却还要自己去辛苦的挣钱来哺育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都说父母的爱是最无私的，即使最无私，也不能成为我们一味要求他们去做任何事情的理由。我不觉得胖子的父母多么的错误，胖子更是对的，可这件事就是如此的错误，让双方都受伤。胖子一直在胡言乱语着，念叨着他与父母的争吵，舌头逐渐变短了，我和老木才意识到他面前越来也多的啤酒瓶，赶紧劝阻胖子，将他连拉带拽的拖回宿舍。
   胖子呼呼睡去，我和老木却累的要死，“这货，愣说请客呢！结果醉得一塌糊涂，结果还是咱俩结账！等他清醒了，一定得让他补偿。”老木感到十分的冤枉。“行了，他现在正难受呢！老木，再陪我吃点饭吧，刚才光看他喝了，我根本没怎么吃！”我拉着老木去了食堂，正巧看到小白，老木问他，“怎么，决定回湖南了？”“恩，呆在天津没什么意思，等交完论文，我就回家。这不准备去买火车票么！”家里经商的小白，毕业之后要回家继承家业，看到一起呆了三年的同学离开，我和老木都有着不舍和伤感，一同说：“走的那天我们送你去！”三年时光，就要结束了。
   我还在感慨着三年同学友谊的时候，老木突然在吃饭的时候问我：“和小美怎样了？”让我措手不及，“……”我只顾着闷头吃饭，没有理会他，我真的不想再提和小美的事情，只有逃避着。“分了就分了，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原来有事求我！那扯我的事干什么？说吧，啥事求我？”一向独立做事的老木找我商量事情，其中肯定有玄机，他一说才知道，老木看上同年级的文娜，想追却不知道怎么办。我很诧异，“不能啊！老木，按理说，咱宿舍最早成为真正男人的就是您了！谈恋爱更是高手，怎么会想起向我一个刚刚经历感情失败的求教呢？”“别废话！我这次想认真的谈一次恋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毕业了，也该找个稳定的女孩了，言覃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个老木，真是有点狡诈，我只有也狡猾一点，说：“好吧，看你这么深思熟虑，我就帮你一次，不过这顿饭该你请吧？”
  这一天，过的很漫长，胖子在宿舍酒醉不醒，老木则痛苦的数着钱包里的零钱，我肚子饱饱离开食堂。
  老木在我的建议下，整天琢磨和文娜同学的关系发展，胖子继续在快餐店奔波，也仿佛忘记了和家里的不快，我无所事事，身体固定在家和学校之间，有时候，在安静的家中，屋内一片沉寂，我会陷入一种巨大的忧伤之中，我坐立不安，把所有的电灯都打开，电脑和电视都工作着，企图用这种光明和声音让自己安静下来，我不停的在屋内晃悠，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有时候会看着《EVA》失声痛哭，哭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心情，我不断逃避着现实的心情，让我自己痛苦不堪。
  学校，并不是那么让人感觉无奈的地方，比起社会来说，学校还是显得纯洁无比，尽管这种纯洁也在逐渐的变少。我开始讨厌许多人聚集的地方，即使是在照毕业照的日子里，我站在桌子上，下面是一个班里的女生，她花了很浓的妆，试图在毕业照上留下自己美丽的模样，也许她连班里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不全，但她仍开心的笑着。就像这样，三年内都不曾说过话的同学们聚集在一起，傻傻的笑着，不管心头有多么的忧伤，这样的方式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阳光很刺眼，摄像师极力告诉我们要笑，不要闭眼，我在照相的时候，仿佛看到小美，一幅开心的样子。
  老木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文娜追到。我要求老木请客，他抗议说我像地主一般在吸他的血，我不在乎的对文娜说，“文娜，你俩能走到一起，也有我的功劳。”文娜害羞的笑了，老木赶紧说：“言覃子你别废话，你能有什么功劳，就有吃我两顿饭的功劳！”文娜一个劲的笑，胖子则出奇的安静，我和老木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我问胖子：“胖子怎么了，还为家里的事烦呢？”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木，说了一句：“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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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春天来了，不只是生物们复苏的季节，青春的躁动也开始频繁，胖子的情窦初开更是如此。
   胖子喜欢的女孩叫燕子，是他在快餐店一起做计时工的同事，一个上大二的学生。胖子生活的道路又多了一条障碍，爱情漩涡。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该祝贺他，还是提醒他该放弃。失恋就像一场梦，这个梦终究会醒，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单相思则像一种毒，一旦沾上，就会被侵蚀身心，最终上瘾。很明显胖子中毒了，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平均每五分钟就会提到燕子，老木一直给他想办法追求燕子，甚至于文娜都来帮忙。我面对着胖子沉浸其中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谁也不能阻止时间的前行，日子一天天过去，最终迎来了毕业。
   我不敢想象毕业的日子，但要到来的时候，心里反倒没有了想法。毕业后的一天早上，我醒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墙壁上绫波的笑容依旧那么迷人，我还是希望，希望自己能拥有什么，可到底那是什么呢？不知道。
   书桌前摆着大大的证书，这能代表什么呢？三年的时光和金钱，换来了一张毕业证，之后，我又获得了什么？我坐在床上，脑子一直想着这样的问题，直到头痛。算了，不想了，下床打开电脑，却发现胖子发来了E-mail，我诧异，好端端的发什么邮件？原来，胖子的单相思结束了。
   原本在众人的帮助下，胖子追求燕子的过程还算顺利，在一次俩人吃饭过程中，燕子居然要带他去见燕子的妈妈，欣喜若狂的胖子精心准备了一番，买了一束鲜花带上一份礼物去见燕子妈妈，见面的过程不得而知，胖子的邮件就写到，自己被燕子的妈妈直接刷下去，淘汰出局了。我纳闷，到底燕子妈妈是何方神圣？当晚，和胖子一起吃饭，我仔细盘问，胖子恨恨的说：“那老人家，直接见我面，当时就说了，我们燕子谈恋爱，就是要找结婚的对象，你这要啥没啥，没什么条件的毕业新生还是算了吧？我当时真是无语了。”原来，毕业生这个身份，不仅工作不好找，连在爱情上都是要被淘汰的。
      我们还是要走进社会的，不论什么时候以毕业生这个身份进入社会，在哪里都是被放在最后，因为工作经验我们是零。毕业的最后聚会，胖子一个劲的喝酒，我知道，这家伙被伤的不轻。老木则也唉声叹气，我问他怎么了，难道也失恋了？“唉，工作的名额被别人给占了。”老木原来因为工作的事情，“不会吧？你爸爸的关系都不行？”老木哀叹道：“不行啊，那人的关系比我爸还厉害。没办法，这年头，哪是咱找工作，纯粹是爹找工作！”
    毕业了，要找工作了，大家都开始有所行动。老木虽然进入银行失败，但还是到了金融单位上班，总算有了着落。胖子在爱情受伤后，继续他的律师梦，边自学边打工；我，胡乱的拿着简历，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在招聘会上，看着一个个招聘企业忒出的招工启事，我一阵阵晕眩，我究竟会做什么？我究竟喜欢做什么？看了很多年的动漫，看了很多小说，这又能帮助我么？写简历的时候，在兴趣爱好那一栏，我刻意的用很大的字写上，爱好动漫，小说很多年。这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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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和父亲在饭桌上大吵，父亲拍着桌子大声斥责我说：“你说你会干什么？整天就知道看闲书，法律学的差劲，体力活干不了，又没有一技之长，你就是无用之人！”我无可辩驳。
    我一天上午接到了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让我参加了毕业之后的第一次面试，“置业顾问”这个行业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陌生。我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了，一个叫杰哥的人给我面试，据杰哥后来和我聊天说，我那天面试表现不错，就这样，我有了第一份工作，置业顾问。
    工作装，皮鞋，领带，我从未穿过，接触过的，在工作之后都要接受。这就是学生和上班族的区别吧？去接受你不能接受的，即使心里有千般不愿，但也要顺从。我开始忙碌的工作，每天都在紧张的行动，我天天都要清楚自己有多少个新客户，有多少个客户看房，有多少新增房源，又有多少客户有意向买房……压力大，我每天坐在店里面，经常发呆，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呢？
    很快一个月过去，我的业绩是零，第二个月，还是零，到了第三个月，依旧是零。很悲哀，我每个月都拿着850元的基本工资，心里却还是有些兴奋，这是我第一份工资。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我狠下心来买了一套正版《灌篮高手》漫画，打完折共170元，掏出钱买书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金钱的意义，我拎着一个盒《灌篮高手》走出书店，并没有马上离开，很幼稚的刻意在图书市场里举着这套漫画转了两圈，向过往的路人炫耀。很巧，对面走来两名穿着校服的学生，当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们用羡慕的语气说：“看，《灌篮高手》！” 金钱能够满足你一切的虚荣心，原来真的是这样，学生告别校园工作后，最能体会到金钱的真面目，那一刻，很满足。
    在房产中介工作了四个月后，我最终辞掉了工作。辞职的那一天，我竟然是轻松无比，晚上约了老木和胖子吃饭。他俩很奇怪我的辞职，老木问：“干的好好的，怎么说辞就辞啊？”我还没回答，胖子就抢白说：“业绩一直是零的家伙，还有什么干劲啊！”我笑了笑，没做任何解释，脑海中在回荡着这个月的工作生活：四个月，一百二十天，两千八百八十个小时，我学习了许多在学校里根本学不到的，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还有很多炒房者，拥有了可以写在简历上的工作经验，结交了许多同事，拿到了四个月的工资，这就是这四个月的全部么？“言覃子，辞职了有什么想法？”老木一句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到现实，“不知道。”我应付回答，“我打算先休息一阵儿，再看看吧。”
　　我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只不过口袋里有剩下的八张红色的人民币，这仿佛能够支持我做一阵子独立生活了。但可惜，家里人是不会安静等待你的，母亲在天天看到我的无所事事之后，率先沉不住气，天天对我训导，我唯有沉默。唯一的逃离方法就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躲在屋子里，看着ＥＶＡ，看明日香充满绝望的眼神，听碇真嗣那绝望的叫声，看绫波悲哀的眼泪流下……
　　父亲在吃晚饭的时候，冷不丁的问我，“你怎么个想法？”“找工作吧？要不还能怎么着？”我应付。父亲没有再问什么，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时候我抬头看了看他，才发现他那一直发色很差的头发竟然也有了白发，父亲已经老了，我现在才发觉。想一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聊过什么了，我不知道这是否都归结于代沟，我确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人沟通了，只有沉默代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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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业在家的日子是不安宁的，看着父母在外依然为生活奔波，自己是没有心情再在家悠闲，一种悲伤充满心头，我疯狂的在网上投简历，只求得到一份工作。开始整天在各个写字楼出现，于各个公司中来回面试，我已经成为面试高手，体验着各式各样的面试场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工作仍无着落。我慌乱，煎熬的度过每一天，父母没有说什么，却让我感到更加的不安，有的时候，无言比冷酷的话语更残酷。每天新闻里播报着就业形势严峻，原来真的是如此，我打算先去做一份兼职工作，这其实只是让自己心里好过点罢了，但有时候人需要自我欺骗。
　　这份工作是在广场扮玩具人偶，一天６０元。我毫无犹豫的接下这个工作，连给我面试的老板都有些奇怪的问我：“你确定能做这个工作么？很累啊！”我没有迟疑，自信的说：“没问题，老板，放心吧！”
　　在夏末秋初，穿上厚厚的卡通服装，在广场上胡乱的晃荡，拉拢客人，不一会儿全身就如同洗澡。我不知道第一天的工作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在回来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钻进冰箱里睡觉。这个工作只做周末两天，平时，我继续着找工作，不断的面试。胖子开玩笑的说，我负有中国足球的精神，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无语，只有继续向前。
　　又到周末，我穿上了人偶服装。很奇怪，这一天我总隐约地感到不畅快感，另一个扮人偶的同事大宇问我：“言覃子怎么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没什么，可能是没睡醒吧？”我感激他，这位来自山东的兄弟，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性情豪爽，帮了我不少忙。我晃晃悠悠的和两位小女孩在广场玩耍，为了吸引更多的路人注意，这时候我看见人群的小美，还有他身边的男孩。
    我感到胸口很闷，却仍然向小美走去，穿着玩偶服装，她是不会看出我的。我挥舞着笨重的手臂和小美打招呼，她略感到意外，随后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又用手拍着我大大的玩偶脑袋，说：“文轩快来看这个玩偶挺可爱的。”文轩，陌生的名字，在她的嘴里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应该是她新男友的名字，我在里面汗如雨下，仍默默的念着这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名字。那个叫文轩的男孩对小美说：“是挺可爱，小美，看起来这个玩偶对你不错，一起拍个照吧！”小美觉得是个很好的建议，立刻靠在我这个玩偶的肩上，歪着头笑着，“这个姿势行么？”“OK！”我傻傻的站着如同机器人一般，任凭小美摆着姿势，和她拍照，汗水流过脸颊，浑身湿透，真是讽刺！我们这样关系的三个人，是在这样的情景见面，还留下合影。照完相，小美淘气的拍拍我笨重的脑袋，“谢谢啦！你在里面很热吧？呵呵”“快走吧，一会儿电影误点了。”那位文轩男孩催促着，“好啦好啦，每次看电影都这样紧张，走吧！”说着小美挽着男孩的胳膊，甜蜜的离开。我愣愣的呆在原地，大宇一直在旁边看着，过来问我：“那一对儿是你朋友？”我摘下玩偶脑袋，冲大宇笑了笑，“不认识，只是觉得他们真幸福！”大宇一愣，“别瞎羡慕了，你将来肯定也是这样的吧，天啊！你的汗怎么流的这么多！满脸都是啊！赶紧歇会儿，我替你。”原来，汗流的太多，也会难受。
     晚上，我向老板提出了辞职。当初给我面试的人听到我的要求后，露出鄙视的神情，“当初我就告诉过你，这种工作，你做不来！你还自信的说没问题！”我无言回答，只要求结工资。“你突然不干，我们怎么办？当初说好一个月的！”老板似乎想赖账！我却无力再去争论什么，直接问：“别废话了，你想结多少吧？”“你一共做了三次，应该是180，恩，给你个整数，150吧。你这么突然不做了，我名太难就少了一个人，你说我这得损失多少吧……”商人果然是商人，继续他的理由，我不想再听什么，拿着150元起身离开。离开公司的时候，遇到准备下班的大宇，我喊住他，：“大宇，别走了，晚上一起吃饭！”大宇一愣，说：“不干了？”“恩，不干了，咱吃顿散伙饭去！”我拉着他，进入了一家小饭馆。“老板，先来十瓶啤酒！”我这一声，让大宇吓了一跳，“哥们儿，咱不是吃饭么？要这么多酒干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迅速的端起酒杯。很快，我的面前越来越多的空酒瓶，逐渐的我只能模糊的看到坐在对面的大宇，貌似他一点都没吃，正当我要对他说什么时候，我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空白。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一觉醒来，却是陌生的天花。头痛欲裂，我浑身赤裸，赶忙看看四周，一个陌生的房间，满地都是散落的衣服，凌乱不堪的床铺，连空气都是混沌的。真是不知道这是哪里了？结果，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言覃子，你醒了么？”我惊讶的从床上跳下来，“老木！”
  只见老木很诡异的笑着走进来，我慌乱之际，指着老木惊呼，“你想干什么！”“你别像个女人一样的叫，我又不是同性恋，不会把你怎样的？”这么一个情绪波动，头更痛了，我一边按着脑袋，一边穿衣服，问老木：”这是哪儿？我怎么跑到这儿来的？”“你昨晚喝多了，你那个同事叫大宇的给我打电话接你，你都不省人事了，我怕一送你回家，惹你爸妈生气，就弄我这儿来了！考！还不感谢我！不然的话，你昨晚不定在哪儿过夜呢！“老木抱怨着，我听完，赶紧问他怎么和我家里说的，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老木还算聪明，说我们一起去网吧通宵了。
   “谢你了！”我终于说出了老木期盼的话，“别谢我，你还是谢谢你那个同事大宇吧！要不是人家，我根本帮不上忙。”
   “恩，该谢谢人家，等会儿，有个问题！”虽然是头很痛，我还是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扭头看着老木，他却是一脸无知状。“怎么了，哪有问题？”我意味深长的环顾这个屋子四周，笑着对他说：“这房子？嘿嘿，老木，怎么回事？你不可能神经病似得一个人放着家里的大房子不住，住这个简陋房子吧？”“啊，你说这个啊，恩，啊？”老木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我正要仔细逼问他，这时有人敲门，“起床了么？老公，早点我买来了。”是文娜的声音！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一切，决定逗一逗文娜，“我们这没有老公，就有老木，请问姐姐是不是送错屋子了？”老木听完，拍了我的头一下，跑过去给文娜开门，只见文娜满脸通红的进来，嗔怪我，“好啊！言覃子，大早晨的拿我开心！哼！”我嘿嘿的笑着，老木在一旁，说：“言覃子，别笑了，过来吃早饭吧！我还有事问你呢。”我没有理会老木，继续逗着文娜说：“文娜，行啊，你这两人世界过的真不错啊！我能不能过来参与一下呢，体验一下幸福生活。”文娜并没有理会我对老木说，“赶紧吃饭吧，我先上班去了。”说完，文娜就离开了。
    我正觉无趣，老木就向我发炮：“你昨晚怎么回事？听大宇说，本来你是请人家吃饭的，结果一上饭桌就拼命的灌自己，人家反倒是什么都没吃，你就倒了！”我听到这话，忍住笑容，脑子开始想象大宇估计肯定以为我是涮了他一次！我并没有回答老木的问题，只是快速的吃完早饭，准备离开。老木叫住我，“言覃子，你肯定有事吧？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不过要记得身边还有我们一帮哥们儿关心你呢！”听到这话，我心头很热。这家伙，忽然这么深情一番，我居然很不适应，我扭过头对老木说：“知道啦！老木，你和文娜这小俩口的幸福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啊！注意避孕啊！”“滚！”在老木一声呼叫后，我离开了老木爱的小屋。
    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我要去哪儿？”不禁对自己发问，川流不息的车俩，人们似乎都在很忙碌的行走，我感觉自己成为这个城市的异类，没有想法没有方向没有动力，只是一味的走下去，茫然而又充满忧伤的行走。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我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一个个画面清晰的出现，小美最后的笑容，烙印在我的脑海中，那是充满幸福的笑容，那不是我给的。我该忘记她么？记得小时候最爱的一个动画《宇宙骑士》里有一句名言：人不能把忘记作为逃避痛苦的手段。不能忘记就永远记住吧，小美，还有你的笑容。我会记住的。要生活好啊！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但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家里，我不会逃离现实的残酷，我没有目标，但我还是要生活。
   

   开始找工作，面试，我重复着这样的生活，闲暇的时候，我会继续看动漫和小说，沉浸其中。我仍是在生活中挣扎，记得以前看的小说《季节的空隙》里有一段话：我们没有方向，没有未来，没有信仰，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不知道为什么而受教育，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爱，为什么恨，我们这一代只有物欲和爱情。
   我就是这个状态的生活着，并以寻找答案而去生活着……

红尘散仙

欢迎新朋友，有点长，得慢慢看。

梦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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