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过天桥
从华联商厦出来
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
我们要蹬上天桥
下到对面路旁等车
我满心欢喜
和妻子边走边语
上了十几磴台阶
令我吃惊的一幕出现
我拿出一元钱
给了第一位男子
那男子长跪不起
面前放了个破饭缸子
他给我磕头
我很不愿意他给我磕头
不过一元钱
上到顶端
第二幕出现
我又拿出一元钱
给第二位男子
那男子长跪不起
钱被风吹跑
没进入破要饭缸子
他闭着眼睛
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原来他是个瞎子
我弯下腰
捡回了那一元钱
给他放进了破要饭缸子
从顶端往下走
第三幕出现
我又拿出两元钱
给了一个老婆子
她常跪不起
怀里抱着个孩子
孩子已经睡着
枯草样的头发
脸色苍白
我走完最后一蹬台阶
我摸了摸衣兜
一部手机
还有六元回程车费
其实我内衣兜里
还有一百块钱
妻子问
怎么给老婆子两元
我说
那孩子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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