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锦
(一) 当生命里有过很多的借助,旅程 便有了微醺的形态。 不说过程的绮丽无边,不说海的紧握。 我只说这一腔的湿润,或可簇拥成节日的焰火 让黑暗中的呼吸绵延出普遍的欢欣。 现在,我托出乌鸦的状词,齿尖却在湍飞高原与湖泊的落差 我是想把爱献给悬崖上衣衫褴褛的早晨 在玫瑰的注目里种出诗歌的明媚 我在感动。在泪水里弯腰的一刻,少女的体温 像一辆金色的马车,运来了初吻覆盖的生活 我看到了爱人的脸,依然灵动、吹拂。
(二) 那么我咽下了一冬的雪。 我的内心,其实是冬小麦刚刚虚拟了一场庙会 在黑白的交织中,我用婴儿的感觉吮吸瓦楞后干瘪的乳房 雪,或者血花,这慈蔼中飘落的事物 在身体里落户为祖国的模样。苍茫中滑行的姿势 或如鹫影般掠过蓬乱的岁月,扶起失陷的村庄,或者歌谣 当流浪之旅像钉子一样穿过庞大的岩石 我就找到了生命的初衷:远方,霞光流淌的早晨 一只年幼的鸟衔起一枚青涩飞往歌声的顶端 苦难之上,开启清瘦却斑斓的旅程。依然巍峨、闪烁。
(三) 我在劳作。 用生命里仅剩的精致提炼生命的幻觉。 旧时光,不伦不类的蔓延、跌宕 水声里有冰火两重天的撕咬与拥吻。我知道 抚慰诗在飘落叶子,它的齿轮已经咬合不了月亮的询问 空旷,是不是随之而来的债单? 无限之中隐藏着阵阵轻雷,去破袭灵魂的庄园。 感觉至为重要。如果味蕾里返回了少女的清纯 如果海像猴子一样懂得生活,我就能在黎明前 摸黑找到祖母的笑容,在泪水构筑的工事里,如 战士一般反抗、坚守。那些淤泥中隐伏的沉箫与书简 都会聚集,最后升腾为空中的云雀。我认定 冰雪前线的寂静里依然有孤独的浪花托起生命的婆娑与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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