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他的挨(碍)着您哪儿了?
----闲散之人
题目有点怪,得慢慢说。
事情是这样的,作家冯唐最近也不知道那(哪)根弦儿搭错了,不写东西改做翻译了,翻译就翻译吧,偏偏他翻译了泰戈尔的《飞鸟集》,于是围观者大哗:这是经典啊,经典的作品你冯唐也敢触碰,也敢不敬?
《飞鸟集》我是读过的,我读的是郑振铎先生的译本,这本散文诗(集)带着很强的哲理,大师就是大师,泰戈尔你不服也不行,这话不说也罢。
现在要说的是,冯唐译本的这个《飞鸟集》,说实话,没看过,当然是粗略的了解过,从我个人的感觉而言,像冯唐这样文字落拓不羁的人,他翻译我估计也弄不出什么文艺的清新和雅致,这并非是瞧不起冯唐,恰恰相反,我非常认可他的一些文学作品,这个曾经(的)协和医院妇科大夫,扔掉了专业,却显示出他不凡的文学才能,这世界于是少了一个妇产医生,多了一个作家。
看过他的文字就可以想象到他笔下的《飞鸟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景。
然而,在一片抵触声中,冯唐版的《飞鸟集》黯然下架了,如同一只飞鸟还没等振翅高飞,就被打落尘埃。
为何封杀了冯唐版的《飞鸟集》看起来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是,恕我直言,我对这种做法十分反感,好与不好都是个人的管见,在一个多元化的时代,怎么就容不下一本与众不同的《飞鸟集》的存在?
经典又如何?经典就不能超越?不能触碰,就必须中规中矩,不越雷池一步?这是什么规矩?是文学的还是人学的?在一个玩烂了经典的时代,州官放火和百姓点灯不一样吗?
文学翻译固然要有信达雅,但不可以表现译者的情感和观点吗?他冯唐怎么翻译,怎么理解是他的事情,你不同意可以和他讨论乃至批评,封掉冯版《飞鸟集》就能解决问题吗?显然不大可能。
我可能真心不喜欢冯唐的版的《飞鸟集》,但我觉得它可以存在,可以争论,讨论,而绝不是被下架封杀,这太莫名其妙了。
文学真的要膜拜到不可触碰吗?这种迷信的崇拜有必要吗?
冯唐用自己的方式去解读翻译《飞鸟集》那是他作为一个作家,自己的选择,他有权利这样自由的表达,至于他的译文是不是让人瞠目结舌,你可以文艺批评和讨论,而绝不是举着狼牙棒,凛然的下架封杀。
文艺批评家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审美情趣用观点告诉我们冯唐版的《飞鸟集》优劣所在,而每个读者也会有自己的评判尺度和标准,既然如此,何必要把冯版的《飞鸟集》打入冷宫呢?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双百的文艺方针说实话,应当是非常好的文艺标准,可是为何就跑偏了呢?
至于道德家们忧心忡忡的认为冯版的《飞鸟集》会误导了青少年,这就更令人诧异了,如今这种误导孩子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不遍地都是吗?抗日神剧,满屏的香艳都不是误导,原来冯版的《飞鸟集》里几句不和世俗的粗口就误导了。
还能找点更让人信服的理由吗?
换一个角度看,既然冯版的《飞鸟集》如此站不住脚,出版社当初为何要出版?据说是泰戈尔这本散文诗集原作三百多首诗歌,而看过冯版《飞鸟集》的朋友说,其中只有十几首冯唐翻译的或许有点“出位”,如此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果然是一个喜欢“召回”的时代,经常可见某品牌的汽车被大批量集中“召回”,如今这都引申到文艺界了,于是冯唐的飞鸟刚扑棱着翅膀,就被急令“召回”了,也算是一景。
抬头看看天,这天空不仅有高傲的鹰,还有鸱鸮,更有麻雀,这是一个多样化的物种世界,各个物种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活着或生存,冯唐的《飞鸟集》的译本好与不好,不需要你非要杀掉它,似乎这就平息众怒了,其实真不是这样,每一个人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即便是在郑振铎先生的《飞鸟集》译本面前,我们也没必要五体投地。
所以,下架冯唐版的《飞鸟集》在我看来,愚蠢到家。
就这样。 2015年12月29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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