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如 于 2015-9-7 20:30 编辑
2015年之前，从不曾想到我的父亲会早逝。他才68岁，按照现在人类的寿限，这个年龄还是很年轻的呢！ 可是，他逝去了，在2015年的2月10号，一个阳光清淡的早晨，时间为6点40分。 那一刻，多么的痛彻心扉！那一刻，多么的刻苦铭心！那一刻，我有多么哀痛伤怀，甚至伤心欲绝，又有多么茫失措，惶恐不安！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有肆无忌惮流淌的泪水，把我的心深深灌满！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3个月零20天了。这期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我的父亲。因为，我的心里还有着满满的不甘，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已经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是，再多的心痛，再多的不舍，甚至不甘心，时光已然一去不回头了。 现在我，身在远隔家乡千山万水之外的柬埔寨国家。虽然远离了伤心之地，但是，每次想起父亲，心痛依然，泪水再也不受控制。 终于，在今天，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我想我用自己的文字来纪念我的父亲，想念我的父亲，虽然我一边写一边流着眼泪。 父亲离开了我们，而我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在黑夜里谈论着父亲，谈论着我们这个家。在如此寂静的夜晚，说起往事的时候，母亲的话，让我的心中不时地泛起阵阵酸楚。 在我和弟弟还不懂事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为我们撑起的这个家，真心不容易！70年代刚开始，大家还很贫穷，努力工作只为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 我的父亲在村里的工厂上班，做过雨伞厂的业务员，也做过汽车修理厂的师傅。我的母亲，先是在村里做农民，然后又在村里的商店里做营业员。微薄的工资，辛苦的工作，在先后有了我和弟弟以后，更加捉襟见肘。 但是，即使这样，父亲和母亲依然把最好的东西让给我们姐弟，而他们努力工作只为赚钱维持这个家。 一年过去一年，也许，慢慢地，大家的生活都有改善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邻居开始翻造房屋了。 当这一股风刮过来的时候，我的父亲也决定要翻造房屋了。因为，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前是和我的叔叔一起居住的。结婚以后，叔叔搬了出去，另造房屋恋爱结婚去了。所以，我们家进行房屋翻造也是必然。 只是，当年那么一点工资，先要支付叔叔家的房子转让费用，又要购买自家房屋的建筑材料。可想而知，钱，只能在节省中支出。 终于，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房屋翻造好了，前面是二层楼房，后面是三层楼房。而我，一个人住在三层楼上。 依稀记得一件往事！那天，父亲带回来一碗杨梅，我和弟弟吃得津津有味。那是我们第一次吃到杨梅，完全没有想到和自己的父母分享。这件事，后来我有说给父亲和母亲听过，他们默然无语，而我愧疚万分。 后来，我和弟弟渐渐长大了！母亲说，那时候父亲对母亲说得最多的安慰语就是：“会好的，等女儿和儿子长大了，搭上手了，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我终于学校毕业了，一年以后小弟也毕业参加工作了。更可喜的是，父亲换了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开始在村里担任水电负责人。可是，那时候供电不稳定，特别是夏天，经常半夜三更就停电了。天气炎热，居民们一个个都跑出家门聚在一起翘首期待。这个时候，父亲总是第一时间走出家门，去村里供电总闸处查看。碰到难解的问题，他还要爬上电线杆去寻找原因！当时，我只会在家里等待来电，又哪里体会到父亲的辛苦！ 我参加工作才一年多就恋爱结婚了，这点我自己都始料不及。也许，那时的我太懵懂无知了吧！我赚的工资没有给到父母，而他们反而为了我的婚事又借了外债。现在想来，我真是懊悔万分。不曾用心去体会父母的辛苦，却轻易就结婚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家。 由于工作繁忙，我需要一直加班。娘家虽然近在咫尺，却也很少回去。站在今日回想过去，从我参加工作到父亲离世，我竟然从来没有好好去关心二老的身体健康。以至于，父亲在2013年的9月被确证患了肠癌。 那晚，这个消息宛如一个晴天霹雳，让我的脑子里瞬间混乱无比。 亲戚和邻居安慰我们，说肠癌比其他的癌症要好很多，只要切除一段肠子就可以了。只是，大家的心愿都是美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 2013年的10月份，父亲进行了第一次手术。谁能想到，手术后伤口迟迟不肯愈合，父亲被禁止进食，每天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一天的能量。后来，伤口有发炎，需要用生理盐水冲洗。我们人类不是水族，水中愈合伤口自然十分缓慢。 就这样，一晃二个多月过去了。这期间，父亲终究是什么食物都没有吃，只能喝点水。可是，每天一大袋的营养液缓慢输入体内，又能给他带来多少营养？ 12月中旬，父亲可以少量进食，也终于出院了。可是，回家才没有多久，2014年的元旦前夕，居然发生了肠穿孔。半夜时分他又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立即手术抢救。连续二次大手术，让他元气大伤。 写到这里，我不禁又懊悔地泪流满面。因为，父亲的第二次手术，我居然没有在场，而是在家里睡觉。第二天早上知道的时候，父亲已经一个人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了。真是一个不孝之女！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暗骂自己无数遍！ 父亲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一个多星期，只有每天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才是医院允许探视的时间。短短的半个小时，同去探视的亲人都要分成好几批进去，每人只能看他十分钟。 病床上的父亲憔悴无比，身上插满不同的管子，甚至，他的手和脚都是被绑定在床栏上的。那一刻，我心真是痛到了骨子里，只能拉着他的手和他默默对视。而他，很多时候却是神智不清的，连去看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每天总是恋恋不舍地离开，等待第二天的探视。可是，有一次早上，弟弟居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里他把母亲和弟弟都骂了！说他们把他给丢了，丢到了遥远外地的荒郊野外。我欲哭无泪！医生说，这是手术后麻醉的影响，出现幻觉了。 父亲终于又回到了普通病房！可是，他的伤口依然迟迟不肯愈合！不能愈合就意味着他不能进食。又拖延了好几个月，终于在他腰部做了一个造瘘，切断了和伤口之处的连接。 就这样，父亲终于可以吃东西了！久违的食物啊，父亲吃得很香。我们都欣慰地笑了，他终于熬过了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刻，真的可以出院了。 可是，天意弄人！噩梦其实在第二次手术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出 院半年以后，母亲发现父亲原来的伤口处又开始发炎了。无奈之下再次入院，却被告知，癌症复发了，出现了新的肿瘤。更恐怖的是，父亲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手术了了。 医生针对他的病情想了很多办法，都是一筹莫展。他身体内的营养在不断流失，补充下去的营养又供应不够，负大于正，最后…….我真的不敢想象。 这期间，其实我已经身在柬埔寨了。父亲一直都是母亲和弟弟在照顾，还有我的叔叔伯伯以及舅舅。对于他们，我真的很感激！而我这个女儿，却是没有尽到为人女的责任。可是，我身不由己！只能每天惦记着缠绵病榻的父亲，祈愿他能够健康起来。 终于，2014年的1月中旬，我征得单位领导同意以后回国休假一个星期，陪伴我的父亲。 那几天，我和父亲住在一个房间里。白天陪他说话，看电视，给他端茶倒水；晚上起夜的时候，服侍他起身。妈妈总是忙碌，在楼下做家务，买菜，变着花样做给父亲吃。弟弟很辛苦，白天忙着单位的事情，回家了帮助母亲一起给父亲清洗造瘘。这样辛苦又脏的事情，每天都是弟弟做的，他从不让我动手。 七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临走的那一刻，父亲痴痴地看着我。也许，他也很想告诉我，要我留下来陪伴他！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我在他的目光里离开了家。临走，我嘱咐父亲要听母亲和弟弟的话，好好养身体，而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他。 没有想到，半个月以后的1月31日的中午，我的老公给我打来电话，让我马上回国。他说，父亲不行了，已经安排急救车从医院回到家里了。 我瞬间茫然失措，泪流满面。下午，公司领导给我紧急安排了回国机票，傍晚时分我就离开了柬埔寨工厂。虽然我是第一次一个人坐国际航班回国，但是已经无所顾忌了。2月1日早上八点的时候，我拎着行李箱终于回到了家里。 走进家门，母亲和弟弟正在给父亲清洗身子，我颤抖着喊了一声：“爸爸，我回来了！”父亲看见我，眼里隐隐有着泪光。 母亲说，1月31日下午在医院的时候，父亲的血压都测量不到了，整个人看上去暮气沉沉。迫不得已，大家商量以后，喊了120救护车把生命已然岌岌可危的父亲送回了家里。没有想到的是，回家以后他的神智忽然恢复清醒了。 我呆呆地站在父亲身旁看着瘦弱的他，心中茫然失措，唯有眼泪滂沱。 接下来的15天，是我生命中最难以忘记的15天。 2月1日。早上八点钟，我回国后第一时间陪伴在父亲的身边。坐在他床边，默然看着他憔悴的容颜，我有满心话语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2月2日。白天的我依然陪坐在父亲床边，给他倒水，给他的双脚按摩。因为他的脚已经很肿了，酸痛的厉害。也许，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他做的事情吧！ 2月3日。白天依然是我陪着父亲说话，晚上却一直是弟弟和舅舅陪护着他。我除了给父亲按摩，给他倒水，我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看着床上的他好像是在呼呼大睡，可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全身无力而一直奢睡！ 2月4日。我惶恐地发现父亲的脸颊和眼眶在慢慢地凹陷进去，整个人瘦得脱形了。父亲的兄弟姐妹每天都来看他，陪他说话。可是，父亲很多时候都在昏睡，醒来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嚷着双脚酸痛，让我们帮他按摩。 父亲的妹妹，我的姑姑每天早上都来帮助父亲按摩，一边按摩一边哭泣。我在一边心痛地看着父亲默默发呆，咬牙忍住。父亲的弟弟，我的叔叔每天傍晚也会来帮助父亲按摩。可是，当大家都看见父亲日益凹陷的脸颊和眼眶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沉痛无比。 2月5日。前几天父亲清醒的时候还能喝粥，这一天开始却是只能喝水了。他的嘴唇开始干裂，甚至冒血。我每天削了新鲜的黄瓜片，轻轻贴在他的嘴唇上。可是，才一会功夫就被吸干了水分。 傍晚，他忽然喊我母亲的名字。可是，当母亲站在他身边问他有没有话和她说的时候，他只是喃喃对着母亲说了一句：“你辛苦了！”我问他：“爸爸，你有话对我说吗？”父亲顿了一下，缓缓摇头说：“没有！”我忍住眼底的泪水，默默用棉签沾水湿润他干涸的嘴唇。 2月6日。父亲开始不停地嚷着背痛，因为他全身只有骨头支撑着他瘦削的身体，偏偏肚子处却有增大的趋势。我吃力地翻转他的身体，把手伸进他的背部轻轻揉搓。这样，他会感觉好一点吧！ 从这一天开始，父亲只要看见弟弟在身边就会嚷着要去医院。可是，他刚从医院回来，对于他这样的病人，医院其实已经不再接收了。 我和弟弟面面相觑！有心救他，却无能为力。不送医院，难道就这样让他等待死亡？这局面到底该如何应对？亲戚们都在商量，是否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可是，在他还算清醒的时候告诉他如此残忍的事实，有谁愿意？ “小薇，扶我起来，给我穿衣服！”父亲在喊我。我一愣，下意识地说：“好的！可是，你要去哪里？” “你们一个个不送我去医院，干脆扶我去河边，让我跳河死了算了！”父亲竭尽全力，对我低低地吼道。我惊呆了。 那天傍晚，当我一个人陪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我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诉说。末了，父亲只艰难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你不要哭。”谁能想到，这竟然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一句话！ 2月7日。父亲已经开始不能讲话了，因为他的喉咙里很干涸。我们不停地给他小口喂水，可他的嘴里依然在大面积地溃烂和掉皮。我们给他的嘴唇贴了黄瓜片，可他的嘴唇依然在干涸出血，甚至沿着嘴角流下。 我握着父亲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心痛如绞！我这是在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吗？我的父亲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2月8日。这天开始，父亲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了。而且，他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保持膝盖弯拢向上的姿势，几秒以后就无力地倒在被子上。我知道，父亲的力气在一天天地消耗，难道，就要消耗殆尽了吗？ 我扶着他的身体帮助他背部按摩，我感觉到他的手臂想要搂住我的肩膀！我抬起右肩膀，努力让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同样是几秒以后，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倒在了一侧。 我不停地哭泣，尽管疲惫万分，但我依然努力帮助他背部按摩。只是，我的泪水毫无用处，尽管流了很多很多，却不能为他增加一丝力量。 2月9日。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父亲了，他的整个身体缩小了一大圈，脸颊和眼眶更是深深凹陷，和我印象中父亲的形象大相径庭，几乎和从前爷爷逝去时候的摸样接近。 这一天，我们很多人都围在他的身旁，因为，此时的父亲好像有话要对我们说。可是，他的喉咙里只听得咕噜咕噜的声音，却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他一直把头摇来摇去，仿佛在寻找什么，可是他的眼神分明毫无光泽。他的手再也不愿被我握在手里，即使被我握住，没有力气的他却硬是把手从我的手心抽离，双手交叠以后放在胸前。 这是为什么啊？这样的姿势又代表什么？傍晚时分，我和我的家人开始被恐惧围绕！难道，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吗？ 接近11点钟的时候，父亲的情况愈来愈坏了。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而且间隔时间比较长。 弟弟守在一旁泪流满面，握着父亲的手不停地哭泣：“爸爸啊，难道，你真的要离开我们了吗？假如是真的，请你不要怪我们！只怪我们无能，找到一个庸医，以至于送了你的性命。可是，现在已经回天乏术，我们……！”第一次看见弟弟哭泣，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爸爸，现在是深夜11点了，你也不想让你的兄弟姐妹在这么冷的冬天里半夜三更还要爬起来送你吧？如果你有知，请你等等，好不好？”弟弟一边哭，一边说。 真的没有想到，弟弟的话父亲好像都听见了。原来我们以为他已经过不了12点，但是，不久以后他的呼吸居然渐渐平稳了下来，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 我们守在父亲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守着他，陪着他。这一夜，他的外甥女和孙子纵然年纪都还小，也都是一夜未睡，陪在他的身旁。 2月10日6点40分。哀痛伤怀的一个清晨。当时，我去了洗手间。当舅舅在外面大声喊我的时候，父亲已然到了生命即将逝去的边缘。我冲到外面，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塌陷了，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弟弟一声声地呼喊着父亲，而父亲的最后一口气也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提上来。 姑姑从家里赶来，双膝跪倒在父亲的床边，嚎啕大哭。她哭得差点晕倒，我只能扶着她。叔叔也赶来了，握着父亲的手，泪水飞溅。这二人是父亲生前关系最亲近的弟弟和妹妹，此刻都守候在他的身旁。弟妹带着我的女儿和她的儿子站立一旁，大人哭，孩子也哭，老公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大家一个个都成了泪人，却再也喊不回父亲的答应。 协助办理丧事的人来给父亲净身穿衣服，侧翻身的时候，他的脖子已然渐渐僵直。父亲的脸部表情是痛苦的，牙关紧咬。也许，他真的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吧！而我，又何尝甘心相信他已经离去？ 接下来做的一些事情，我是在麻木和哭泣中进行的。弟弟和我，在治丧人的指导下终于完成了一系列事情。最后，父亲安静地睡在冰棺之中，我却自欺欺人地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里面的人就是他。 2月14日。平常，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日子啊！西方的情人节，在中国过得有声有色。可是，就在这一天，父亲出殡了。 冬日寒风在清淡的阳光里肆意横行，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哭泣。亲戚安慰我，要我保重，人死不能复生。我嘶哑着喉咙对他哭喊：“我的爸爸没有了，我的爸爸没有了啊！”他沉默无语，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谁知道我的痛，还有深深的自责与懊悔！父亲生前，我对他的关心实在是太少太少。假如能够时常回家聊天询问，他的病情又何至会拖延这么久？ 平时，父亲和母亲从来不在我的面前说起他们的病痛，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们的身体只有一些小毛病。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真是愚不可及，粗心大意，连他们的健康都没有关注好，身为子女，是不孝，不然又是什么？ 然而，纵然后悔万分，恨不能时光倒流，这一切终究是太迟太迟了。我的父亲啊，从此，你在哪里？ 弟弟曾经对你说，假如你有话想要和我们说，就托梦与我们。可是，整整两个月过去了，我一次都没有梦见你！难道，我在柬埔寨，远隔千山万水，你就找不到我了吗？ 我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宿舍里，望着窗外想你。想你，我就不停地哭泣。你的女儿真是没有用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流着眼泪想你！ 终于，二个多月以后，你来入梦了！父亲啊，你可知道，纵然做梦影响睡眠，而我依然愿意沉浸在有你的梦中！看你依然鲜活的容颜，聆听你偶然一句对女儿我关心的叮嘱！ 我多想要知道你现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可是，这一切，我又能够从哪里可以知道？唯有把你深深印在我的脑海，写在我的文字当中。 从此再也不能看见你了吧！唯有留在我身边的一张你的照片，浅浅笑容，时常让我凝眸发呆。 还记得那一日清晨，按照老一辈的规矩，我早上四点就要起床在家门口呼唤你回家。我为你准备好了鸡蛋，准备好了洗脸水，在你的祭台上点上蜡烛和青烟，然后我提着灯笼登高呼喊。我一边呼喊，一边泪眼婆娑，原来的一轮皎皎明月，在那时格外放大朦胧。我的眼里只剩了一片月光，心里却有了一个寄托和念想，仿佛你就在那里看着我罢！ 柬埔寨和中国，远隔千山万水，共有的唯有日月星辰。日，太过炎热，我不敢仰视；星，被月光遮挡，寥寥无几；月，几乎每夜悬挂天际。月儿啊，还好有你，无论我走到哪里，你总在那里，父亲的影子也就在那圆圆的念想里。 父亲，女儿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你说。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千言万语在此刻只化成一句话 父亲，女儿好想你！女儿真的好爱你！假如有来生，我依然是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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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9-7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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