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头 于 2015-8-25 18:09 编辑
因时间的久远和际遇万千，总感觉初中那三年是留给记忆的，多人的初中同学聚会更是难之又难。想想，连旧时的校舍都没有了踪影，那些脑海深处的残片瓦砾该如何收拾。
2015年8月22日，三五初中旧识相聚烟台——比我大9岁的班主任刘老师，丰举，庆先，美娟，春杰，忠英，我，再加三个晚辈孩子：王菁，老翔，韩彬。 聚会是女神（美娟）张罗的，我中间联络了一下。人虽不多，但几餐下来再加住宿费用也是不少，按说应AA制，但女神还是执意一人承担，一脸的兴奋与欢喜。
酒当然是聚会的必须品。我尽管成年的不沾一滴白酒，但这个时刻也满上，因为喜欢这种身处异地“了无牵挂”的感觉——哪怕只是暂时的。 所有的同学聚会都差不多，只是参加的人员圈子与各自的故事不同。真诚，怀旧，感叹，笑闹以及彻底的心无杂念是最诱人的主旋律，就感觉那些被工作生活家庭人际关系等琐事挤压的日子突然一下松驰下来，通透无比，不过女神作为地主应该比我们多了份劳累。
说好的下午游泳如期进行。刘老师身体不好，忠英在酒店陪他说话，我们分两车浩浩荡荡去了第二海水浴场。 古人说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对的。生活在离海边步行不用十分钟的地方，这种居住环境不知让多少酷暑寒冬尘霾满天的内地人心生羡慕，而我今年到立秋竟然还没下过一次海，这简直是身在福中不惜福的暴殄天物啊。
浴场没有想象中的人山人海，水温适中，只是沙石粗砺，一不小心就被表面的海砺皮划一下。春杰看衣物，女神同学站边上乱拍照，我和丰举庆先加上三个孩子下饺子般一骨脑扎进海里。 对孩子来说，水永远是最开心的玩物，何况是在夏日的海里，更何况是一直向往而被父母严加看管禁止入内。这天最开心的当属只有八岁的春杰的孩子韩彬，小家伙不会游但劲头十足，活泼好动又不认生，挨着个的挂我们仨脖子上哈哈笑了一下午，呛水无数却兴致不减。老翔早前学过游泳，再加每年都带他去海里游几次，水平不错，进了海就跟个飞去来器般各种显摆。相比起来，比老翔大一岁的王菁无论从个头还是性情，都显出一种小大人的情商和女孩子特有的青春与矜持：安逸，恬静，微笑，偶尔迎着妈妈手机跳个漂亮的舞蹈POS（她的舞蹈已到12级），还知道默默给予弟弟们悉心的照顾：老翔脚上左右开弓划了两道口子她跑出去买创可贴，用餐中领着饱饭的老翔和韩彬下去玩……想想，我们就是这个年龄在大窑联中那间灰瓦教室认识的啊，现在的我们已皱纹暗爬，他们正朝阳初升。回酒店路上我说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刀刀催人老，老翔边哈哈大笑边让我把杀猪俩字去掉说太难听了。
晚上又是一通喝，刘老师回了闺女家陪外孙，春杰忠英夫妇和女神回家睡觉（她第二天早起上班），我和丰举庆先摇摇晃晃回房间说打牌，叫老翔下去买。大半夜的也难为一个15岁孩子，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大马路上乱窜了半小时后赶回来说小店都关了门买不着，这时庆先丰举他们已横躺床上睡了过去。
23号早餐后丰举和庆先有事先启程回去，我酒还上脑不敢开车，就回了房间打算醒醒再走。不大会王菁亭亭玉立站门口，说带老翔出去玩，心里惊觉孩子真是大了，大到足可以离开父母的羽翼去这个城市里游荡。也许不远的一天，我们就会需要他们领着才能到那些越来越陌生的地方。 本来计划上午返程的，快11点时打电话，王菁说刚在歌厅开个四小时包间还不到20块钱，不唱可惜了，刚下班的女神也来电话说拉着去吼歌下午走。
四人的包间刚好合适，迷离的球形灯旋转出五彩斑阑，合着那些怀旧的节奏在四壁上缓缓游移着，如流逝的时光。 老翔平时唱歌少再加变声期一直没唱，女神嗓子前些年坏了做过声带手术也不敢发力吼，剩下我和王菁成了主力。我音质不行，好在涉猎的曲目多，基本上都能哼哼几句。没想到王菁唱歌中文英文的拿起放下有滋有味，加上一米七的修长身形和练舞蹈的底子，坐在复古麦克风前气质文雅，星范十足。想想这才是个还没上高二的孩子，和那时青涩懵懂呆呆傻傻的我们比起来，云泥之别啊。 近四个小时一晃而过，其间女神一次次激动不能自抑，我们唱怀旧歌她哭，我们唱亲情歌她哭，我们唱慨叹时光流逝的歌她还哭。三十年沉积在头上的那丝缕白丝，眼角泛开的皱纹，和无处寄托的三年同窗之谊，是最好的催泪剂……
夕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回来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看着QQ上发来的一张张聚会时照片，再想想三十年前依稀里的旧影，不免莫名翻涌：原来每个人心底深处，一直都给那三年时光留了一块柔软的地方，平时被蝇营狗苟掩埋，某年某月的某个机缘，仍会被清楚的唤醒。
太阳东升西落，时间轮回流转。 世界上一切的总量是不变的，也包括青春吧—— 我们的青春点点消逝，孩子的青春正野蛮生长； 我们的青春终成记忆，孩子已摇曳的水木葱茏； 我们一天天细数旧梦，孩子一天天编织属于他们生命中的闪亮！
看着他们，我们欣喜着惆怅着，走向未来。 目送着我们，他们的未来，正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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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8-25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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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5 20: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