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空如海。沐浴朝霞的晨曦玉滴。
在月落之后,星谢之时,身披薄雾渺渺,晶露滴滴,静看旭日东升。
心如止水。便略炊烟袅袅,闻鸡鸣嘹亮,观鸿羽雀跃,花滋芬芳。
清风拂柳摇摆,竹吟鸟唱,日挂扁柏之时,嘈杂百般,灰尘溅路,烟雾迷眼,波动浪卷,宁静早已撕裂,清凉隐匿叶间,自倚兰画碧,影吐暗香。
任它风狂。柳抛纤细,桃丢娇艳,梨坠雪絮,杏匍墙沿,槐失碧萼,竹弯嫩尖,草贴路迹,我自根抓黄土,凭风摇曳。无落叶缤纷,无蕊坠点点,无残红挂枝,无粉末成烟。无腰折扣状,无呻吟态,更无乞怜姿,摇摆形,观骑墙花,叹成泥蒿,它自荡影,我自翠凝。
夕辉袭肩,山岭泄彩。淡云变紫,莺语缠树,燕羽归巢,暮钟里清风一曲,梧桐间凤影飘靓,薄纱轻裙,柳槐一帘幽梦起始,我一段思肠着装。
月辉晶莹,漫宇银色。波澜滟潋,鱼泡圆旋,蛙立荷伞呼叫:白日不知夜黑,蟋蟀唱起情歌,萤火虫点起寻觅的灯笼,蜻蜓在竹楼下弹断了琴弦,百花追忆着缠绵的过往,绣帘里的娇娘嗅着青梅。而我在纷踏的声息里在脑海描绘悠云的身姿。淡淡,飘忽而又俊逸。它们在相思的煎熬里消瘦,我在知道明天又会重逢的欣慰里丰盈。
雨,是云的泪。也是月孤寥的哭泣。归望受到冰冷的撕裂,期冀遭遇遗落的倾洒。或滴滴点点,或片片柳烟,或绵绵如线,或倾盆成注,都是衷肠搅乱的结果,都是血尽颜槁的定局。都在向万物昭示:迷情便是粉身碎骨的结果。迷恋便有灰飞烟灭的可能。不管翘首多少日夜,不管誓言多么动听。或许,月注定是旭阳的背面,云天成是海的重生。
我任由滴滴点点迸袭身躯,浸淫脉络。给我一阵凉爽的喜悦,或者给我一种压抑的感叹。
我静静的聆听它的哀怨,它的哀叹。感受它心碎的悸痛与无赖。由它的酸楚浸泡,由头项到脚尖,直至脚地蕴蓄,时刻感觉它的哀吐。借以抖落风扬来的尘灰和抵御蔷薇的诱惑。我在雨扑时候默默,让它清洗沾染到身躯的尘灰和因风卷带来的焦烤。让那清凉涔透到每个角落,也让它的酸楚淋湿我每根染尘的触角。告诫和规劝自己,不有它的心裂与心伤。在潮湿中高傲的昂起头,环眼四周,只见:柳在雨中折断了腰肢;杏在它的冲创里丢失了头额,桃在它的呻吟里没了容颜,梨在它的抽泣里更加苍白,草在它的扑打下浑身泥浆。而我仍旧一身碧玉,一怀喜色。
风停,雨止。虹挂竹尖,七彩眩翠,习习风来,云淡天碧,落眼处,依旧是:绿肥红瘦。露晶绿灿,如珠暗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