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年初 于 2015-6-5 09:53 编辑
立夏。小满。时光又刻了一个年轮。叶绿了,花开了,葡萄却迟迟不肯发芽。枯黑的躯干长久的沉默着,丝毫不理会两旁一波又一波的绿色生机,那些芽条近乎疯狂的蔓延,抢占空间,却都不约而同的远离这株老葡萄,仿佛那沉默是他们也无力承受的悲哀。 黄昏,又来到葡萄架下,喂下肥料,浇上水。抚摸着斑驳的枝条,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是不是,这天地间真有宿命之说?这株葡萄是他二十年前栽下的,每年都是泼泼辣辣的从三四月开始抽条发芽开花,整整一个秋天是吃也吃不完的紫葡萄,那甜会在舌尖上保留一年。现在,他病了,病入膏肓,药石罔效。生命在一日日抽离他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他日渐孱弱而无能为力。这个夏天于我而言是注定的黑色,我只能不甘的接受。不接受又能如何,生命于天地而言是如此的脆弱渺小,如此的不堪一击。 老葡萄,冥冥之中是不是你也感受到了他生命之泉的枯竭?是不是你也伤心欲绝想要随他而去归于虚无? 老葡萄啊,留下来吧,留下来替他守护着他的儿孙,就当是一个念想。
或许,我真的还是个幸运的。黑暗之中,总有一缕阳光在不离不弃的陪伴着我。每个清晨,都会有一声早安的问候,在我打开QQ时跃入我的眼底。每一次都会让我弯起嘴角,笑意盎然。知道有一个你在牵挂着我,无关风月,却更暖心。 无论在怎样的故事背景下,都要想到青草地,想到阳光。你这么说,很郑重。我答应了,有些敷衍。但我知道我必须答应,这样你会稍稍放心一些。你的语气里有你所不知道的无奈的宠溺。我自始至终安心受着。就如同键盘前面的阿尔卑斯奶糖,每天都会有一包放在那里。我从来不问,一样安然受着。 你一直在用你的方式,固执的守护着我,不让我陷进自己的情绪里。本来以为自己这些日子真的要远离文字,甚至于远离网络,偏偏你不许,你固执的每天缠着我说话。其实,就你而言,本不是多话之人,可你却不厌其烦的说啊说。说我的字,说我的花儿,说我的一日三餐……这份苦心啊,我都懂。我也领了。一声谢,太过轻了。那就什么也不说。 如你所愿,我会一直微笑着。我在微笑着循环着听你发给我的曲子,木吉他的伴奏声,很简单的轻快。内心的音乐源于会微笑的心,不嫉恶如仇,不曲意奉承,她是敏感而脆弱的,也是漠然的,她只为天地间每一个微小的细节而感动,也只在爱的面前,轻轻的一低头。
我和花花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学着先爱自己。多么简单的道理呀,就应当如此。花花笑了说。是啊,多么的简单,可我却才明白。明白的可真是算晚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正如我在一首诗中写到: 从现在开始,天生的暴烈慢慢收敛 妖冶慢慢隐退。穿着我的绿裙子 花布鞋 走过一截阳光 又走过一截黑暗,在阳光下微笑 黑暗里流泪。
曾经一位所谓的大师看到我说:你是海棠花的命。我一笑。若我再给他一点钱,他会告诉我这命是怎么一回事。可我不想,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短短的几年又如何呢。海棠花么……记得张爱玲说过:有人说过“三大恨事”是: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呵,无香又有什么不好,我只是一棵开花的树,若能是西府海棠最好,春之初开满了花,至初夏,绿叶婆娑,安守命格,径自沉默。这没什么不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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