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风 于 2015-1-27 22:25 编辑
年糕
文/竹城烟雨
A
人到晚年，再回忆起菁菁岁月的情感，个中滋味亦然是一言难尽的。人们说那就是爱情，然而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或许人的体验不同，感悟不同，对爱情的理解和感受也不一样。一千个人的心中，便有一千种爱情吧！赵萌萌与李安全的爱情也是如此。
近来，儿孙们为他老俩口精心地甄选了一宅风水宝地，那是准备老俩口百年后用的双穴墓地。它八面威风地盘踞在青山绿水间，所谓“山主人丁水主财”， 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所谓“上风下水，屈曲蜿蜒”，这所有的一切都能完完好好地对上号。这真是难得一求的宝穴冥府啊！一家人热热闹闹地，摆酒弄席，十分满意。然而有一个人却十分不满意，她大发雷霆，咆哮：我绝不与死老头子占一个坟。绝不！——这个人就是号称地主婆的赵萌萌。
一辈子的恩恩怨怨，一辈子的酸酸甜甜，一辈子的家常里短，莫非，这老婆子对我有怨恨？不管怎样，李安全是知足了。于是他变得尤其的温柔，甚至于有些死皮赖脸了。萌妹子，你下辈子还是要做我女人的，对么！
老婆子心中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没弄明白，好好生生地，她怎么就胀气了？恼怒了？闹性子了呢？。老婆子大声喧言，我不同意!不做了，就不做。你这辈子霸占了我还不够吗？
B
萌妹子与李老爷子本来出生在一个村子里。村里头，李安全是硬朗朗的孩子王，那淘气加玩劣呀，是大人们都怕他三分的。临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们就更不说了。但是怕归怕，也还服他。原来，这个孩子还很聪明很大胆，最重要的是有义道，还乐意帮人。不过，还是有一个小女孩不怕他，也不大服他管。
这个人就是萌萌，萌萌的“萌”是方圆几十里冒泡泡的“萌公主”。她与那个安娃子是朋友，也是对头。
那一年过大年，山间的竹笋刚刚曝了芽。满山遍野的鲜花开得欢欢乐乐，让山涧小溪都醉红了小脸。安全已经快六岁了，他拉着不到五岁的萌萌的小小手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不去！
那竹林里的池塘边呢，好玩，好好玩的。
我不玩，不好玩，那里有鬼。小萌萌做个鬼脸，但她吓不倒小安娃子。
没有鬼，好多彩色的小鱼呢，真的我见过。再说，有我在，你不用怕鬼。安娃子开始引诱萌妹子。
那我也不去。
我还给你年糕吃。
萌萌的嘴馋，而且好奇，她终于屁颠屁颠地摇着跟了过去。池塘边的草坪上，两位小家伙天真的面对面的站着。小萌萌见好长一会儿了，臭安娃子没有反应，于是说，坏蛋，骗子！年糕呢？彩色的小鱼呢？
小安娃子把松紧带的裤头拉得老开。说，这就是年糕，你来吃呀！
小萌萌立刻用双手蒙上了眼睛。透过指逢，萌萌看见了安娃子雄纠纠的小鸡鸡。
安娃子很认真地说，黑崽大哥说你吃了我这年糕，就会成为我媳妇；成了我媳妇，就会听我的话了。
萌萌心里十分恨安娃子把她骗来。但是想了想，说，你必须闭上眼睛，不许动。
安娃子真的紧紧地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地保持原来的样子。小萌萌一边喊他别动噢，别动噢。一边往草丛上捉了二只正在爬跺跺的大蚂蚱，偷偷地放进安娃子的裤档里。赶鸭子般飞快地跑开了。安娃子鬼哭狼嚎地叫。想必是饿坏了的蚂蚱咬了安娃子的小鸡鸡。
打这以后，安娃子时不时念叨要小萌萌做他的媳妇。小萌萌说，不做，就不做。
安娃子说，那你吃了我的年糕了。
我没有，我没有。
你的虫子吃了我的年糕了。
它是它，我是我。
它就是你，它就是你。
这样没有休止的争吵与逗玩，让他俩共同渡过了稚幼而美丽的年华。
C
转眼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有力气的青壮农民开始去占领城市。村子里许多的小伙子都去南方了，安娃子也已经成了大男人，他决定到广东去。
临走时，他俩在竹林里约会。安全紧紧地抱着萌萌不放，萌萌说，你快让我出气不得了。
那你答应我，做我的女人。
你不发财，就别回来。
这一年，萌萌家承包的猪场，一头头的猪都长得象潘红。全家人都喜气洋洋地准备发大财。然而，一场台风猛子样地刮来，猪场倒了，压死了十八头猪界好汉。紧结着，一场瘟疫趁乱而致，又倒了膘肥体壮睡美猪婆十二叉。萌萌她爹，那还经得住这白花花的银子变了水的浩劫。居然一病不起。
村子里前年开了一个大锰矿，是河南的大老板刘大麻开的。这个刘大麻，搞钱的功夫是一套套。没想到这色的功夫是二套套。而趁火打色的功夫是三套套。他居心叵测地将萌萌家的猪下水，又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萌萌他爹一粘喜，病好了。高，高，高，这个老板实在高。于是阴谋着要成全刘大麻的色心花肠子。要将宝贝千金萌萌许配给他做老婆。
这一硬，哭；二软，哭；三又硬又软的，还是哭。当萌萌哭不出来的时候，终于还是成了刘大麻的阔太太。
D
这挨千刀的安娃子，一去就是八年。八年抗战，萌萌从一个水嫩嫩的姑娘，变成了妖里妖气的老板娘。
萌萌成婚的第二年，安娃子回来了。这一年过大年，满山的竹子欲火横烧似地开着花。安娃子从广东发了猛财回来。拉了萌萌进了竹林。安娃子似乎被什么咬了，大声嘶吼，快过来！快过来！萌萌着了急，很关切地跑过来。安娃子拎开裤头，傻呼呼、气鼓鼓地说：我要给你吃年糕！
大萌脸一红，眉一颦，眼一瞪：你还真是个大流氓！
大萌，恨恨地掐了安安一把。痛叫声中，安娃子的裤子，滋溜地掉下地来。那年糕还真的长得茁壮而鲜活。
萌萌幸福地躺在安娃子的怀里，若有所思，情深款款地说：怕是我这一辈子做不了你媳妇了，来生吧！
E
不想，没过多久，刘大麻的大锰矿发生了重大坍塌事故，倒霉的刘大老板也在遇难者中。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但是做男人的功能却没有了。然而，这就奇了怪了。他是男人的时候，萌萌的肚子总不见大。他不是男人的时候，萌萌的肚子却一回更比一回挺拔。萌萌五十岁的那一年，刘大麻终于埋进了泥土。
李安全，从来都没有结婚。他拚死拚活地要萌萌嫁给她，但不知什么原因，萌萌一直也没有答应他。然而，他与萌萌的惊心动魄的野战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她那几个孩子，都是李安全的，这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密秘。当刘大麻的尸骨快要寒冷的时候，安安迫不及待地硬是将萌萌举家人搬到了他家里来。
F
又是一年大过年，那一遍竹林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所覆盖。李安全明显是喝高了，毕竟烈士暮年不能饭焉。老婆子为他宽衣解带，发现他的年糕软软弱弱地是动荡不得了。老萌萌大笑，老头子，今年你这年糕怕是送不出了。
恍惚中，李安全说：老子能行，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萌萌在心里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下一辈子风风光光的做你的老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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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1-27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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