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离开学校 去年今日,来到这家学校时,办校老师临产,当初的承诺是满一年后工资上调。这一年来用着满是错别字和错标点的十几年前的老教材,我吃尽了辛苦,总算是维持了下来。期间有学生家长是因为我不懂得世故圆滑的个性,不会奉迎,不会顺情说好话,因而不满离去;也有学生家长对我百般信任,不断地介绍学生进来。而今一年期满,刚刚好好一年,连半个月都没过,办校老师就突然提出调整开资办法。我不接受,不是因为那点钱,而是我习惯了言出必践。 我最后的要求是想多陪孩子们几天,一年了,真舍不得这些孩子。办校老师问我,为什么你能和孩子们处得这么好?一想到那些天真可爱的小脸,我便动情了,我说,你在乎的是学生的多少,我在乎的是和他们的情分,这不一样。也许我说得太过于真挚了吧,办校老师没有同意我再教下去,深恐孩子们对我更加依恋,就这样,没来得及和孩子们道别,便匆匆结束了桃李一年的教学生涯。 只可惜的是,经过一年的努力,才终于给孩子们争取到的新教材(难度较高)不能顺利地发下去了,办校老师把我定的教材算作了我的工资,我背着几十本书回来了,这几天在四处找学校,边找工作边卖阅读书。卖书这可不是我的长项,尤其天寒地冻的,让我有些烦躁。偶尔的,牡丹江的一个学生加了我的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牡丹江。我说,想我了没有?他说,想了,等你回来掐我的脸蛋儿!瞬间,一股暖流便涌上了心头…… 二、 包饺子 假期的第一堂课是包饺子活动课,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我说我是调馅大师,他们不信,但他们吃了饺子后,纷纷夸奖老师厉害! 孩子们分成小组,擀皮的成了稀缺人才,包饺子的也是水平差参不齐,还有个别淘气的,包出了各种各样奇思妙想的饺子。 锅里的水烧刚冒泡,性急的孩子便守着锅喊,怎么还不下?热乎乎的饺子端了上来,大家吃得不亦乐乎,而我整整煮了一天饺子,累得腰酸背痛。但是不管怎么累,看他们吃得那么开心,我的心里也洋溢着满足感。 和孩子们合了一张影,这是第一次和大家照相,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天后,就离开了学校…… 三、 支骗子 那天,同学倪姐打来电话,说找着支骗子了。我真的没什么感觉,我说都快忘了他了,应该是春雨兄比较想念他吧。而我,或者更惦记春雨兄。少年时代的短暂交往,也对我的成长有了较多的影响,而今一转眼,人生过半,他两鬓定然已经白了,而我更可怜得连白发都不长了。 多少年过去了?87年相识,89年分手,这些年来大家各自沐浴着风霜雪雨,多少个不眠夜,会想到和春雨兄把酒当歌的旧年。那时候我喜欢下雨天,喜欢被雨淋湿的感觉,然后端起酒杯,几口下去,就暖了身子。而他喜欢什么,我记得他喜欢臭美,一头浓密的黑发洗完之后,仍然密实。他也喜欢钻树林,对此我非常嫉妒。 今天春雨发来消息,每次和他联系,我都设想着,花三个半小时到哈尔滨,再花两个小时去他家,然后抱着哭一场,哭着喝一场。可想得越厉害,克制得越厉害,我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与友人喝酒,我更适合读书写作。 四、 重回六星 轰轰烈烈地辞了红舞台文学论坛的文学版副总版主职务,跟着大家重新回到六星论坛。我本意不当版主,只在大家身边晃荡,做个世外闲人,悠哉游哉。可是戈和小草的坚持,让我只能迎难而上。对于我来说,上墙需要一个比较厚的脸皮,但是我还是上了,当年的离开是因为失去了太多,而今的重归是因为想珍惜太多。我对戈说,早晚有一天,你会用首版的权限来压我,到时候我必然不会忍受,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将是我最痛苦的一件事。我也知道,任何承诺也不会延续太久,因为本就是两只充满尖刺的刺猬,即便相拥,也定是用扎痛对方的方式。 我想,这一定是我会让我心痛的方式,也一定是她不想要的方式。 十五年的论坛生涯,我习惯了对朋友的呵护,也习惯了朋友对我的冷淡。有些时候,我是冒着触犯论坛规则来维护朋友的,论坛规则再严格,也得在我的情分之下,当然,最终的结局往往是我被封杀,被禁言,而每到这时候,我所维护的朋友,大都成了审判我的陪审员,她们在那个时候,都要保持风度,也要保持气度,要说失望,有!要说伤心,也有!要说后悔,没有!真没有! 就这样行走着,我的挚友们,我知道早晚一天会各奔东西,但我只希望这一天,能来得晚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