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月楼主 于 2014-12-1 14:14 编辑
镇馆之宝
安卡拉的安纳托利亚文明博物馆让俺有点眩晕。 这到不是因俺外语太烂,迈出国门即成文盲,相反有时语言不通也挺有趣。比如在陕博,俺曾良久伫立一把提梁壶前,自语:“我好想要这个壶……”冷不防背后一个幽幽的声音“您真识货,这是镇馆之宝。”回头看时,一安保正窃笑。在安卡拉的博物馆,俺尽可以贪婪地说“这个我想要!”“这个我想带走!”“这个搬我家去才好!”即便工作人员听到,多是朝俺友好地微笑点头。俺能认为这是许可吗?能吗能吗?微晕! 其实,真正造成俺眩晕的是这块土地上纷繁复杂的历史。对于土耳其历史俺仅有极粗线条的了解。其第一个辉煌的帝国是赫梯帝国,曾与古埃及,巴比伦以及中国并称古代四大强国,那是中国的夏商之际。公元前324年,君士坦丁建立拜占庭东罗马帝国,那是中国的战国时代。拜占庭帝国辉煌鼎盛,挺立近两千年,至1453年奥斯曼突厥攻克君士坦丁堡,建立起奥斯曼帝国,那是中国的明朝。直至1923年土耳其共和国建立,才结束奥斯曼帝国近五百年的统治。不同于中国在漫长历史中的朝代更迭,这种更迭是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对峙与替代。东正教的拜占庭帝国取代了多神教的赫梯帝国,伊斯兰教、讲突厥语的奥斯曼帝国取代了东正教、讲希腊语的拜占庭帝国。 然文化不同于帝国的开元纪年,也不是史书的册页。不同种的文化对峙碰撞,却也渗透融合。因此更增添了俺参观时的眩晕。这座博物馆原是贵族官邸的旧仓库,建于1471年。那时候奥斯曼帝国才建立不久,拜占庭帝国的背影仍未远去,因而建筑本身就是件大型展品。馆内文物涉及旧石器,新石器,哈梯,西泰特,菲尔吉斯,乌拉尔,罗马,利迪亚等各时代。以西台王国(由古赫梯国发展扩张形成)文物最著名。然以俺的能力根本无法辨别其年代。俺只是很眩晕,因为俺满眼看到的竟是似曾相识的埃及。不论人像正身侧脸的站姿,还是发型装饰,或是战车射手,都让俺想起埃及。倘若将俺不做任何提示空降于此,俺会认为来到了埃及,而非土耳其。直到从土耳其回来俺才了解到,历史上西台王国与古埃及的关系密不可分。这种千丝万缕的关联必会渗透融合于生活,文化,艺术等方面。 镇馆之宝是个一米来高的四耳陶罐,土红色罐身自上而下四层环绕浮雕,完整记叙了一场婚礼全过程。从烧制器皿,准备食物,到婚庆典礼直至洞房新婚,画面拙朴却生动。当看到洞房中一对男女全写实地履行婚礼最后一章,你感受到的不是尴尬,更不是情色,而是忍俊不禁,哑然失笑。或许是拙朴的造型与画面自时间深处散发着人类的童年气息,这气息欣然动人。馆内一些动物石雕,尽管雕的是猛兽,甚至特意凸显其尖牙利爪,却也难掩其中的童稚与憨态。这让俺想起中国殷商青铜器。尽管人类行进至那个时代正经历血与火的惨烈,尽管青铜器本身代表着权利与威严,又竭力以狞厉的造型试图彰显那种威严。然而即使在狰狞饕餮夸张变形的造型里,也时时能够读出稚气,那是无法掩藏的人类的童年气息。而在卖萌乞怜泛滥成灾的时下,这种气息早已无处可寻。 第一次在国外参观博物馆,由于语言障碍,知识匮乏,加之功课做的极不到位,收获自然大打折扣。然而这毕竟是对于当地历史文化一次近距离,很感性的触摸。虽然眩晕,依旧欣然,晕并快乐着。
一人携二犬战一虎
二人战一虎
这是挂在俺家墙上的埃及树皮画,与上面的浮雕很相像
这个造型必有特殊寓意,俺在土耳其很多地方都看到类似的圆雕,只是不知其寓意
这姐俩也让俺想起埃及
可爱不?
这个也很萌
这个又萌又憨
这是北京国家博物馆四楼展出的青铜钺,是很重的兵器,却有张很稚气的人脸——尽管本意是为了凶狠
这个陶罐俺想拿回家淹泡菜
这个铜鼎俺也喜欢,拿回家装米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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