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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语亦呈 于 2014-8-29 21:48 编辑
如图。
第三排右起第二个,那个一脸苦逼的孩子,就是我。
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这熊式子。
那时候就一个字,偏。
偏激,偏科,偏爱又白又胖的女同学。
具体表现如下:
脸圆头尖,偏偏不顾大人反对喜欢留中分,哥哥姐姐说我那那是“两坡流水”。
偏科,语文全班第一,绝不会第二,数学倒数第一,也绝不会第二。
偏执的近乎固执地想当一个作家。
那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个中学语文老师,教书之外当个作家。
心里有个标杆,就是和我在一个院子里住着的我四大冯日乾。他就是白王中学的一个语文老师,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杂文啥的。
母亲让我往东,即便我知道不该往西走,也要故意往西绕一段后再往东走。
忙罢晒麦的时候,喜欢在地窑上边的大场畔睡觉,喜欢睡在星月满天的野地里。
晚上下雨,不想回去睡,就用塑料纸对折盖住被子,四周用石头压着继续睡在核桃树下。
第二天早上,春春哥看见核桃树下的水坑里,泡着的一大堆麦子,用脚一踹,那麦子动了,动了的不是麦子,是我。
那时候,座位前边坐着一个女同学,长得白白胖胖的,连耳垂都是又白又胖的迷人。
最喜欢看着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把她的耳垂照成粉红色。
那时候常常做梦,梦见最多的就是那粉红色的耳朵。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那完美的耳垂上竟然匪夷所思地,蠕动着一只又白又胖的虱子。
那只万恶的虱子破坏了我的初恋。
那次虱子事件后,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上涨,很快跑到班级前几名,老师在大会上表扬我,我在大会上介绍自己的学习经验,说: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应该归功同学们的帮助,还有校领导的亲切关怀。。。。
讲话的时候,哥仿佛觉得,那只虱子鄙视地看着我。
那时候吃的药好像都很苦,哥哥姐姐们吃药都要大人用红糖水灌,偏偏我就喜欢吃药,以至于家里大人买的药无处可藏。
我婆眼窝不好,她的鱼肝油无论是藏在门框上、炕筒门、墙缝里,最后都被我给一网打尽。
有一次哥咳嗽不止,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来个偏方:把蜘蛛扎在针尖上在煤油灯的火苗上烤熟吃。乌黑的一团张牙舞爪地捧出来,哥哥姐姐都吓跑了,我在母亲惊惧的目光中,淡定自若的果断吃光。
还有一次,哥把二大给的二分钱给不小心咽到肚子了,村里党文智老婆银巧给母亲说了一个方子:
“生菜油一碗,生喝。”
白王人用的那种把老碗,比小孩脑袋大还大。
一碗生油,硬生生让我喝啤酒一样,一饮而尽。
还喜欢吃肥肉,曾经把母亲放在抽屉里的一脸盆生肉,装在口袋里一天到晚地嚼,母亲以为是老鼠吃了,在家里大搞“捕鼠运动”后来洗衣服的时候,看见我口袋里的油渍,才知道那偷肉的老鼠是她的儿子,那无辜的老鼠替我背了黑锅。
为那些冤死的老鼠默哀。
可惜的是我母亲没上过学,要不然她老人家一定会雷鸣电闪地想起一个成语:匪夷所思.
真正匪夷所思的是,那时候我不穿裤头,偏爱穿一种名叫“黄大档”的大腰裤。
一次去打针,打针的是个又白又胖的女孩子,哥一肚子猥琐,却又胆小如鼠。猫在医疗站桌子边,手拉着裤腰死死地不松手,那女孩急了,使劲一拍我的手说:脱!“哧溜”一声,黄大裆裤子听话地果断溜到了我的脚面......
那场面太美,数十年后哥依然不忍直视.
这张照片拍摄于哥小学毕业的前 ,是我20岁以前唯一的一张照片,是用手机在我四妈家照的,那时候我四妈在何家小学给我当老师带过课,到现在我还记得我四妈教过的一首歌,歌名叫:《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四妈说,照片上至少有六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岂止是同学老师,我的父母,我的叔父叔母大都已不这个世界上了,父辈里边,只剩下四大四妈,四妈记性好,常常和我谈起那些遥远的依稀往事。
再过几十年,我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还有人记得这照片上,这个名叫冯丁文的二货的故事吗?
今年 夏天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不顾老婆阻止,在外边睡了一晚上,端的是星月漫天,夜风凉爽,但是第二天,我就悲催地发现,自己颧骨发烧发硬,再过几天,颧骨那块竟然脱了一层皮。老婆说以后再也不让我睡在野地里耍二杆子了。
不知道,以后 ,我还有没有机会,睡在故乡视野辽阔的大场畔。
还能看看,那星月交辉的流年吗?
向照片上这个孩子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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