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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一级上将徐永昌为何两度致信蒋介石,要求限制对台儿庄大捷的宣传?
军令部部长徐永昌两次致电蒋介石,请求限制对台儿庄胜利的宣传
台儿庄大捷,因曾进入教科书,故国人大多耳熟能详。但因此役系桂系领袖李宗仁所指挥,故学界、坊间一直有一种意见,认为蒋介石为抑制桂系之声望,曾试图限制对台儿庄大捷的宣传。其依据是蒋当日曾就此役作出过如下指示:
“(1)台儿庄之战,不过第二期抗战的初始胜利,应力戒因此胜利带来骄傲。(2)长期抗战主要在于消耗敌人之战斗力,而不在一城一市之得失。此点应有深刻认识,以免对持久心理发生不良影响。(3)努力阐明本党宣言及抗战建国纲领等之重大意义。(4)所有宣传应努力报道事实,慎勿夸张。(5)对敌加以笔伐之时,应止于攻击日本军阀,决不可对日本皇室及日本民族有所诽谤。”①
有论著评价称:“这5条指示中,第5条是涉及对日策略的,姑不评论。前4条则明显是在压抑对这次胜利宣传的基调,以尽量缩小桂系的影响。”并谓:“据说,一次蒋介石在武昌官邸听到街上人声鼎沸,问什么事?左右告诉他,是在庆祝台儿庄大捷。蒋闻报,面有不悦之色,冷冷地说:‘有什么好庆祝的!叫他们走远点,不要在这里胡闹。’”②
上述材料,见诸日方资料及市井“据说”,其真实性尚无定论。但笔者于徐永昌函电中,亦发现有两封致蒋介石函电,其内容,正是要求蒋介石对台儿庄一役的宣传要加以控制。第一封,写于1938年4月7日。函电全文如下:
“台庄之捷,薄海胪欢,惟爆竹庆贺,未免太早。盖军兴以来,失地数省,国府播迁,创巨痛深,至惨极酷。今恢复大业,百未谋一,而遽以小胜自喜,已非古圣戒罹之意,倘更有进于此者,将恐长人民浮嚣之气,而转为国际之窃笑也。钧座如以愚见为然,乞立饬制止,藉以静民气而蓄内劲,并手谕前方将领,勿以骤胜而骄,为敌所乘,幸甚幸甚。是否有当,伏乞钧裁。”③
第二封写于1938年4月8日。函电全文如下:
“窃维口舌兴戎,古人所戒,现当军事好转之始,于宣传方面,尤宜格外留意。盖台庄之捷,固由于我之将士用命,而亦由敌之不即增援;敌之不即增援,非其实力不足,一以留兵备俄,一以意见纷歧,而或有内忧。设我宣传过当,予敌国体上以难堪,则彼将上下同心,不顾一切,先以全力对我。敌势尚强,我协力御敌,且能获胜;彼协力对我,我岂易当,此不可不留意者一。”
“国际情势,多忌善变,我国地大物博,久所垂涎,由弱而强,岂其所愿。兹表同情于我者,非为我,实忌日耳,我若骤胜而骄,矜夸自诩,(不仅今次为然)则将移忌日之心,转而忌我,岂我之利,此不可不留意者二。”
“哀兵必胜,始露其端,举趾日高,何以为继。倘狃于一胜,遽谓日人易与,民气浮嚣,必有难以善其后者,(战事结束时,亦必棘手)况钧座领导建国之始,似宜养成坚贞弘毅之民风,宣传虽属一端,始基尤所当谨,此不可不留意者三。”
“以上三项,有一不慎,必加重前途困难,窃谓宣传文字播音,宜以端谨厚重为依归,而以轻薄浮夸为大戒,于痛詈日人,尤加慎焉。(日军阀与日人,切宜分别,于其天皇,尤不可轻侮)敌以暴,我以仁,敌助寡,我助多,最后胜利,必属于我,否则空言召祸,甚非计之所得也。迂谬之论,是否有当,伏乞钧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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