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皓（W）

浅妖

——好吧，这个礼拜日，我爱着你们。

小雨。道路干净。心情明媚，忧伤安隐。

---------------------------    壹

      白色为基调的小二楼。窗边、门楼上线条精致、繁复、绵延。火红的哥特式风格尖顶，看上去高耸而秀美。柔云在这别墅里住了两年零三个月，还有那条名叫阿贝尔的褐黄色泰迪犬。住进来的前段日子，硬逼着大伟放弃一场应酬，与她一起去花鸟集市上买回来的。

      黄昏时分，最是难耐。修剪得过分圆润的绿地里，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时光机。她默默注视着它一点一点地拉长，就像时光走向悠远，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小径的卵石，经过遴选，褐白相间，有着某种不必然的规律。路对面，是人工池塘、廊道与栏杆。人一走过来，那些红白的鲤鱼便会游过来。靠着阑干，一伸手便可捞半掌的鱼食。鲤鱼鲜艳，是来讨要鱼食的，不以人为洪水猛兽。

      这样一所别墅，单门独院，背山临水，足以让人艳羡。但有时候又显得过于刻意。院子里一棵火树，长势喜人，倒有几分随意。

      星期五。十七点。

      大伟每星期这个时候几乎都会回来，与柔云度过一个惬意的周末。开心可以持续二十四个时辰，然后分开，各自上班。只剩柔云一个人住在这里。大伟要雇个保姆陪伴柔云，她只让保姆白天来打扫卫生，做晚饭。毕竟，地方太大，柔云一个人忙不过来。

      时光这个东西，宽窄不一。上班、和大伟厮磨、夜晚独处，时间可以一样长，却无法同宽。两年来，柔云已经习惯。白天，她穿起恨天高穿梭于各个场所，伶牙俐齿，游刃有余，休憩愈短，时间逝去得愈快。大伟回来，他们一起逛集市，一起看电影，一起做爱或者一起爬上太平山顶看星星。有大伟宠着她，时间飞快，如过山车一般，蓦然就回到原点。

      夜晚时光，光脚坐在地板上，思绪早跑到爪哇国。柔云觉得自己有很强的两面性。白天，她做策划，跑商户，像陀螺一样到处碰撞，忙得不亦乐乎。晚间，往往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写点文字，偶尔也去聊天室不咸不淡地聊上几句。她想：大伟喜欢这样，自己也愿意——做一个从容、安静的女子。

      那就这样吧。

浅妖

---------------------------    贰

     偶尔的夜里，她也曾焦躁，不安。城市这么空，天空这么辽阔，她心内的恐惧，不知如何收敛。她嫌青春太长，不知如何开放。要是一下子就老去，尘埃落定，才是真正安静的所在。

     有时候，她问大伟。

     大伟说：我爱你。

     她说：某些夜里，我害怕。她指的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她也知道，这一种恐慌，不仅仅因为他不在身边。而是一些她难以启齿的感觉。

     大伟走到她的身后：云，我真的爱你。你要的，我都给你。

     柔云凄楚地笑，任凭大伟炙热的身体传导一些热量，烧灼她的冷，她的忧虑。不抗拒，不迎合，不放弃。

     她不会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这是他们无言的协议，不能挂在嘴边，更不会落在纸上。

     她其实感谢大伟的坦白。

     上个星期在深圳，她随他一起。白天在酒店等他开那些没完没了的商务会议，夜晚大伟赶过来，与她一起疯狂。去南山的啊曼拿吃韩国菜，去杨梅坑的的烧烤场，或去世界之窗闲逛。时光美好，但易逝。

     燃一支火柴，点一根烟，火柴燃烧的只是顶端，有大半截的留白。时光也是这样，疯狂属于礼拜日，其他时间是适合胡思乱想的空白。而那始终燃烧的香烟，火势沉着，烟雾妖娆。

     她点燃香烟，姿势优雅，仿若民国时期的上海女子。幸好香烟一直燃烧，黑夜里，仅有一丝的温暖，适合回味与大伟的疯狂。

     大伟干净，整洁，四十刚至，看起来三十出头，活力无限。他有着庞大的家族式企业，却自己出来，重开了一家公司。

     星期一到星期五，他在香港。

     想到这里，柔云有些疼痛。如棉布上的褶皱，难以平复。

浅妖

---------------------------    叁

      抽完一根烟，美妙的时光如同烟灰，经不起抖落，转眼只剩灰白余烬。她打开电脑，有很多人招呼。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上网，消磨这漫长的夜。

      大漠在呼她，28次。几乎都是她同一内容。去年，聊天室认识了大漠，加了他QQ。断断续续的聊，天南海北，没个正题。

      她微笑着点过去。

      木鱼：嗨。

      大漠：嗨。

      原来，他一直在线，只是隐身。

      大漠：好多天不在。

      木鱼：嗯，病了。

      大漠着急起来：病了？怎么了？怎么不说一声。

      她微笑，被人惦念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她起身，去倒一杯水，站在窗前盯了一下远方的灯火。她不急着回复他，让他着会急。美丽的女人，当有些慵懒，有些矜持。

      果然，大漠急切的发来信息：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轻轻敲击他的名字：一点小毛病。

      大漠：到底怎么了？

      她暗笑他的执拗。女孩子的事情，怎么能问得那么明白呢，只是回答他：没什么事。

      这次，大漠却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只得告诉他：是女孩子的小毛病，已经没事了。她怎么能告诉他，是情病，是和大伟一起疯狂呢。她忽然有些累，关了QQ，抱过阿贝尔，倒了杯红酒，去到露台上。

      红酒是醇的，入口化作浓香，在味蕾上散开。她想起大伟的身体，有力，洁净而有光泽。手触上去，光滑而清冷，淡褐色的泛着微光。想到那些夜的疯狂，想到他进入她，哪一种充实与刺激，脸开始微红，仿佛淡了的红酒。阿伟很爱惜他，商务活动一结束，便会找了借口，过来陪他，让她很开心。她在他身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一阵风吹过来，她有些醉意，身体饱满而水润。东莞的夜很美，灯光把远处的高楼打扮的美轮美奂，宛若仙境。忽然，有烟花升起来，远远看去更是绝美。她盯着看了一会，泪流下来，滴到杯子里。

      又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和QQ，大漠的图标使劲地跳。她不想点开他，但她把QQ目录浏览一遍，发现除了他竟然没有可聊天的对象。同学群里，有人在策划聚会，她不想去，也不想搭话。她怕同学问东问西，她不想回答，更不想费力气解释自己为什么单身。

      她点开大漠的头像：嗨。

      大漠：你刚才哪去了？

      她：去洗了个澡。

      大漠：哦。

      她忽然开起了玩笑：你真当我是木鱼啊，总是call我。

      大漠：嗯，我把你当了木鱼，不敲心里就有杂念。

      她：每个人心里都有杂念。

      大漠：可我心里的杂念，是美好的杂念。

      她发了一个微笑的图标。

      大漠说他是一名军官。她就有了幻想。小时候，她非常喜欢军官，甚至仰视。她曾住在武警支队的旁边，有个帅气的军官与她不经意地相识，常带她一起游戏。她一看到他绿色的军服，就感到无由来的温暖。忽然，她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他的名字。也许，那时候自己太小，根本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叫她小云。

浅妖

---------------------------    肆

      早晨，穿行在高楼的阴影里，她很是疲惫。昨夜与大漠聊得太晚，有些吃不消。中午，去卡萨布兰卡喝咖啡，看窗外过往人群。大伟打来电话，说这个礼拜日，他回不来。他在电话里诚恳地道歉，并关注她要照顾好自己。他的叮嘱几乎事无巨细，她安静地听，但不搭话，只说她想他。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不断恳求她，说一有机会就过来东莞。她接受了他的道歉，鉴于他的诚恳。

      她知道大伟很惜护他。她只想着他真的是由于工作繁忙，而不是由于她要他在香港陪“她”。这个“她”是大伟的妻子。她见过“她”的照片，身材娇小，容颜美丽，她甚至想“她”其实比自己更漂亮，只是没有自己年轻。可是，大伟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的气质，无人能及。他的话，击中了她。无疑，这句话可以击中任何美女。她也知道。

      黄昏的时候，她坐地铁，从零钱包里拿了零钱，利落地点了起点与终点，在出票机上取出一枚红色的塑料片。旁边的老大爷看来不太熟悉，她帮助他买了票。老大爷连声地谢谢她。

      过道口，塞进塑料片，发出“叮”一声。她想，这一声“叮”代表她有了进入地铁站的资格。资格。嗯，她快步走，差点掉下轨道才停下来。

      她走进这片绿树掩映的别墅群，很少见到几个人闲逛，是一家子，大人与孩子。记得大伟拥着她，慢慢地走在小道上：柔云，有的时候，我忽然希望你嫁人。大伟语气真诚，满是怜惜。

      她作生气的样子：嫌我烦了？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要是你厌了，烦了，告诉我，我立刻消失。

      大伟连忙陪小心，把她抱得更紧：柔云，你知道的，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扭动身体：那是什么意思？

      大伟说：其实，我知道的，我在耽误你。你是个白领，能自己生存，也有自己的思想，我。。。

      她转过身，将手指竖起来，放在他的唇上：嘘，我自己愿意的。如果有了好人家，我一定嫁。然后，又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爱你。

      大伟将她揽过来，抱住。俩人都不说话。

      她回到家，保姆迎过来，开了们：太太，饭做好了，我回去了。

      柔云走进餐厅，看见比平时多了几个菜。她说：吴妈，做这么多菜啊？

      哦，先生打电话过来，让我做了几个你喜欢吃的。

      吴妈走了。柔云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坐下来吃饭。她看见桌上放了红酒，法国，波尔多。知道这也是大伟交代的。

      她没有开红酒，吃了几口菜，就没了食欲。她把手提拿过来，开了QQ。还是大漠。她微笑着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她说：嗨。

      他几乎立刻回复：来了。

      她：你怎么天天在网上啊。

      他：在等一个人。

      她：等谁？

      他：我仿佛看见她，白天着职业装，穿恨天高的鞋，晚上却像只小猫，穿着随意，光着脚，在家里走来走去。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光着的脚。然后，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他忽然说：我想听听你的声音，给我你的电话吧。

      她想，女孩子的电话怎么能轻易给别人呢。

      可她领教了他的执着，笑着说：我只说一次。

      他：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他：我叫査皓，姓査，念匝，单名一个皓字。

      她：我叫柔云，姓许。

      阿贝尔离开了，猫一样轻柔地消失，大约是害羞了。

浅妖

---------------------------    伍

      给了査皓电话之后，柔云有点后悔自己不懂拒绝。这个英俊的年轻军官，每天都准时将电话打进来，像每日必做的晚操。她只得在礼拜日都选择关机。但阿伟不在家的时候，电话仿佛是剂良药，可以疗爱情的伤。

      网络是个好东西，可以将心事交付一个陌生人，而不担心被泄露。她告诉他：我是个不洁的女子。

      他沉默：每个人在生下来之后，就不洁了。

      她想，今天喝了酒，有些醉了。她告诉他关于大伟的故事。

      他：我很难过，不，是心疼。你可以选择过得更好。

      她微笑：我过得不好么？

      他：当然不好，你有选择爱情的权力。不必依附与他。

      她：这是我的选择。

      他：那你爱他么？

      她的回答简短而肯定：是的，爱。

      他急切地说：可你得不到他，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情感，弥补自己的空虚。

      她：我相信，这是一种爱情，只是开错了地方。但，这不妨碍，它是爱情。

      他简直无语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告诉他：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她在酒吧喝醉了，被三个流氓调戏。他站出来，狠狠地打了一架。然后，被保安驱散。他带她回到他的住处。

      然后，你们就上床了？他几乎在电话的那头叫起来：他是趁你醉了，占你便宜。

      她沉默不语，心里说：不是的，他没有，他坐靠在暗夜里，等她醒来，给她端来温开水。距离事件的发生，过了6个小时，天几乎都要亮了，可水还是温的。她有些头疼，他俯身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他的脸上有伤，却遮掩不住他的英俊。他眼神忧郁，是为了她。于是，那一霎那的迷离，让她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入怀中。他爱抚她，动作轻柔，熟练。他进入她，果断，有力，深入浅出，是她喜欢的方式。两只欢娱的鱼，在爱欲里默契，相互渴望。

      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她缠着他，像常春藤。他抱她的手臂，很用力，仿佛想将瘦小的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们反复做爱，不知时辰，不知夜来日往。于是，最后在疲惫中醒来，她相信了一见钟情。

      她说：大漠，你不懂的，是相爱。

      他挂了电话，挂得很用力，有破碎的声音。她在心里说：good bay。

浅妖

---------------------------    陆

      几天，她都没有上网。她很安静，将一个秘密交付于他人，是一种解脱。他也没打电话来。她觉得奇怪，又以为自然。

      大伟天天有电话来，问她穿什么，问吴妈有没有照顾好她，问阿贝尔有没有欺负她，仿佛她是个小女孩。她觉得很温暖。晚上，大伟不会打电话来，她就出去，找在东莞的同事，搞小型聚会。

      又去了那个酒吧。她有些醉意时，仿佛大伟坐在隔壁的桌子上，朝她微笑。静吧里的音乐流淌，蔡琴略带沙哑的声音，如同低回的大提琴，把夜生活变得迷离，百转千折。

      紫烟也醉了，她问她为什么27了，还不结婚。她想了想：因为爱情。紫烟惊讶地问：因为爱情，却不结婚？她笑而不语。紫烟忽然大笑：我还没领受过爱情呢。她指着隔壁桌的男生说：那边有一个，你可以先领略一下。紫烟吃吃笑：恩，不错，看上去挺英俊。

      于是，紫烟端了酒杯走过去。一会儿，就听隔壁桌上大声要酒。紫烟与男生聊得似乎很开心，时而放声大笑。然后，紫烟回来，朝着柔云说：丫一小男生，不懂爱情。然后，她们相对大笑，像两个醉鬼。

      小男生跟过来，想要坐下。她白了他一眼，恨声道：一边去。小男生期期艾艾地看着她，便不敢坐，端着杯子走了。紫烟捂着嘴：你吓着他了。柔云想：是啊，我怎么了？

      紫烟打的送她，到了小区门口下来。她显然不知道柔云就住在这里，她尖叫到：你住这里啊。我也有间房在这里，我带你去看看。

      紫烟的房子在26层，可以看出去很远。能看见遥远的湖、闪烁的灯光，当然也可以看见三百米外自己的住处。没有一丝灯光，是暗夜里蹲伏的一只野兽。她在想，她回去会不会被这只兽吞噬。立马，身体里就渗出一丝寒意。

      我走了。她简短地说。她连出于礼貌，请紫烟去坐坐的客套话都没说，匆匆地走了。紫烟奇怪地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城市的朋友，井水与河水的距离，只在双方需要的时候，才会相互温暖。

      回到家，阿贝尔扑上来，显然是饿坏了。

      桌上是冷了的饭菜，她想起自己没和吴妈打招呼。

      浴室的灯，强光刺目，让她想呕吐。莲蓬头发散开来的热水暂时温暖了她，一团雾将她的身体包围。她抚摸自己精致的乳，忽然有了强烈的欲望，娇小的乳头微微上翘。细密的水声，仿佛蚕宝宝吞食桑叶，悉悉索索，将人的心也撩得乱了。

      她呆在水里，不想出来。她想打大伟的电话，告诉他，自己醉了，希望他能抱她上床，抱她睡觉。

      可忽然她的耳孔里就传来一个无助的尖叫：可你得不到他！

      你得不到他。得不到！！！

浅妖

---------------------------    柒

      幸福不总是像花儿一样开放。只有等它来临，才会灿烂。所以，幸福是个小坏蛋，小调皮鬼，或者是头小兽，是小恶魔。

      大伟心细如发，他发现她情绪的低落。他不迭地说：柔云，怎么了？怎么了，柔云。她不回答。她将自己的身子缩小了，拼命压缩那些乱了的情绪。他抱住她：柔云，柔云。他急切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拼命背过身，不理睬他。他毫无办法。

      偌大的房子里，空空如也。两个人仿佛也不存在。

      大伟忽然狂乱，他拼命扳过她的身体。亲吻她。他用舌要撬开她的嘴，可她不准，咬着牙，拒绝回应。她的泪水涌出来，被他吮吸殆尽。他开始解她的纽扣，她反抗。他异常执着，将她扔在床上。他亲吻她的乳头，大手长驱直入抚摸她温暖的胯骨。大伟细心而缓慢地亲吻她。她开始呻吟，开始是轻声的，有节制的，直到泛滥成灾。

      她终于放弃抵抗，乖乖做了俘虏。

      大伟太熟悉她了。她生气，使性子，他哄不好，最后一招就是与她做爱，几乎屡试不爽。等俘虏了她，他们看上去更相爱。

      但这次似乎不同。疯狂结束之后，她抚摸他的身体。她在想她迷恋他的原因，是否有他身体的因素。于是，她流泪不止。

      大伟说：我爱你。

      她表情淡漠。那些夜里，我想你，想到深入骨髓。你知道么。

      大伟说：我知道。我也想你。

      可有什么用呢？这句话终于从她薄唇里被吐出，声若游丝，却将大伟捆住，不得动弹。他抱住她，感觉到她的冰冷，毫无生气。大伟有些慌张。

      她起床，身无一物，走到客厅里。大伟躺在床上，并不起来。

      时间安静，万物无声。

      她坐在客厅里，看到自己一点一点的枯萎，蜷曲，这让她很恐惧。只在一瞬间，她颠覆了自己的观念。她并不是不想得到，她是渴望得到他的，但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她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回到床前，艳如桃花，微笑得体，让他很吃惊。她乞求与他做爱。她知道只有这样，只有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惧。她需要骨头相碰的声音，需要他的攻击与粗暴。她需要这些来填补自己的伤口。

浅妖

---------------------------    捌

      大伟有些忧虑：柔云，你没事吧。然后他叹了口气：要是有了爱人，请告诉我。我会祝福你。她听到了这句话，把他推下去，坐上他的身体。她摇动自己的臀：快，快，我要。她骑着他，无休无止。她想，大伟是个细致的人。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我们不可能。不，是我不可能得到。再想下去，有些凉薄。如果选择放手，会是怎样一种伤痛？她不敢想。

      柔云手机忽然响了，可他们没停。

      最后，两个人喘着粗气安静下来。大伟问：谁呀。她伸手在床头摸到手机，飞快地看了一下：我同学。她知道，是査皓。她有点恨这个人，他凭什么来揭开她的伤口。她决定不理他。

      等大伟走了。他又打进来，在夜里，异常执着。手机在桌子上，一边振动，一边唱歌。她终于接听，不容他说话。她质问他为什么要管她的闲事，她问他算什么东西。她像只愤怒的小鸟，想把一切事物都撞击的粉碎。然后，她挂了电话，想想，再关了机。

      暗夜里，她在抽泣，是一首低婉的老情歌。她一打开手机，他的电话就进来。她又质问他：知不知道大伟也可能在她身边？知不知道他其实很烦？他不说话，等她不说了，才开口：跟我走。

      她听了他的话，忽然放声大哭。他说：我来安慰你。她说，你安慰不了我。你不能在电话里就安慰了我。那些城市的夜，是那么诡异，你不知道我有多恐惧。他说：那我过来看你。她不允许，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我的爱人。

      好吧，那请保留我给你打电话的权力。她只好答应他。但她不许他在礼拜日打，她说不许你干扰我和大伟的生活。他说：我嫉妒他。她还不许他在工作时间骚扰她，而且不许在她没接的时候，拼命打电话。他一一答应。她说：你是个赖皮。他说：我爱上你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他不仅给她打电话，还给她写信，居然用钢笔写，字迹遒劲有力。她犹疑再三，给他回信，也用手写，字迹如她一样清秀。她写写停停，用了三个夜晚，写了28页。她写自己与大伟如何恋爱，甚至上床，每一个点滴都让她心动，心跳，也让她心痛不已。她说她真的爱他。这份爱会被别人不齿，但对于她就是整个世界。

      最后，她问他：她有错么？

      信寄出去之后，她感觉到了虚脱，昏沉沉地睡了两天。然后，她上网把QQ胡乱改了密码，是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超长密码，还有邮箱密码。然后她把手机号剪碎，冲入下水道。

      最后，打电话给大伟：我想要你。

浅妖

---------------------------    一

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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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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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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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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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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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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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    二

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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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妖

---------------------------    一

苏力

楼主辛苦

沙发表示期待

锦瑟

静等楼主好文字。{:soso_e163:}{:soso_e160:}

我小葵

LHL

郭山山

坐等

浅妖

苏力 发表于 2014-5-18 13:13
楼主辛苦

沙发表示期待

好长时间没这么码字，真是很辛苦。
苏郎很性感，我如是说。

浅妖

锦瑟 发表于 2014-5-18 13:37
静等楼主好文字。

呃。。。。。

浅妖

郭山山 发表于 2014-5-18 14:38
坐等

山山妹子，上岸吧。
水里冷，挂窜银铃铛更冷。
苏郎，令箭，狐狸，都想你从水里出来。急不可奈。

令箭

{:soso_e160:}

浅妖

好吧，今日更新完毕。
我得和大伟去吃泰国菜了。各位亲们，白。
特别想调戏一下令箭，因为他把我挂到墙上，对我有所企图。

北原

这小美女一来就艳惊四座啊{:soso_e102:}

蓝鱼儿

很好！很喜欢！熟悉的场景触动某些疼痛的东西。。。。。。。浅妖。是的，这个才是许柔云，这个才是伟。。。。。。

蓝鱼儿

楼主比我更懂徐柔云，比明月更靠近徐柔云，更明白伟和她的情感纠葛，，，，，，或者说，你透过弥漫的云雾，看到了她与伟的身影。。。。替他们感谢你，感谢你还原爱情以及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