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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玉凤失踪了,四天了没一点音讯,急坏了玉凤的男人。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都说没见人。
孩子哭着哭着也累了,后来竟无动于衷,一点也不伤心。焦头烂额的男人没发现这些,依旧到处打听。
那日我去她家,家里没人却敞开着门,就叫了一声玉凤,却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应一声,循声而去,在麦圈后的角落里找到了玉凤。我感到诧异,问她躲在这里干什么,玉凤就说着哭着讲说了一遍 。年前她男人回家了,两年才回家一次。“小别胜新婚”,我打趣她说,更何况是久别。“别提了,气死我了,以前他做的糊涂事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每次都带着那个贱货回来。”“回来也好啊,你是老大,有人服侍多好。”“服侍啊,他们做饭,我就等着吃,你随便打骂,她也不还手。还说你打吧,出出气,谁叫我离不开他。唉,咱也不是那狠心的人,倒下不去手。我不让他们住家里,我那死婆婆看我不顺眼,那个女人婆婆倒喜欢,让住到她家里。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气呼呼的找他们算账。把他们的被子扔到大门外,锅碗瓢盆给他们砸个稀巴烂,你们不让我过好年,谁也别过好。吵过闹过我委屈,大过年的又无处去,就躲了起来,孩子哭了两天,我也心疼。就等男人不在家时告诉了孩子,吃饭孩子给我送点。”
我听后也是难过,问她干吗不离婚。玉凤说男人不肯离,那女人是外地的,她男人判了十二年,过后还不是人家一家团圆,谁管他? 再说孩子大了都在读书,不同意我们离婚,又正用钱,我到哪里去弄?强离婚,我晚年靠何人?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又狠不下心来告他。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劝她想开点,别气坏了身子,谁心疼?
玉凤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你不用挂念,我没事,过了年我还和你一起去码砖坯,这个死鬼不给我钱花,孩子花钱找他们爷爷领,死人怕我花了,让孩子每星期找他爷爷要,他把钱放他爹那里。你放心吧,离了他我一样活,饿死也不花他一分钱。”
我忙数落她,跟我去也行,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不要命,上了白班还去夜班加班,一天一夜只睡三四个小时,一天码几万斤的砖坯,累坏了可咋办?孩子回家依靠谁?有本事了还让你享福去呢,别怄气了,过两天他们也该走了,你也心静。
玉凤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默默地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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