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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七世单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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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单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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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4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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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狂澜村祝姓只一家,却是老户人家。贾史王薛几个大家族差不多都是后来迁入的,家家人丁兴旺,能人也多,差不多都忽略了祝姓人家的存在。祝家丫头有嫁入几大家族的,但嫁出去的女是飞入花丛的蝶儿,日子上略有帮衬,但祝家七世单传靠唯一的男丁支撑门户,亲眷们无论如何帮助不了这个。
  
  祝家之前那些老户人家人丁凋敝,祝家略略显眼一些。说话跑风漏吐沫的老家伙们说起祝家,有刺激的记忆不多,单说起祝凤河有些精神头。
  
  民国三十一年,祝凤河是黄河河船上最彪悍的水手,凭着一身疙瘩膘养家,日子过得有些模样。但有那么一天这货却穿着一身黄皮子站在船帮上,腰里系着宽牛皮带。狂野傻笑那张脸透着煞气,都嘀咕这小子怕是魔怔了。不拿篙子拿着枪筒,想干啥呢?
  
  都没想到他更魔怔的日子还在后面。河边人家被枪声吓得捂头盖脸破了胆那样子,不敢出门下河。尿一泡也不敢东张西望,抖擞完赶紧钻屋子。等没了乱子,都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才发现船上坐着一个魔怔,不是祝凤河是谁。胆大的去揪揪他衣角,他眼一瞪,说:“你们都没死,干嘛骗我?”都被说得愣怔,答不上话。祝凤河从哪儿来,都不知道。干嘛坐在船上,也不知道。他这副德行却都被记住了,这小子怕是中邪丢了魂魄。
  
  船主叫来了凤河媳妇。祝凤河一见老婆拉扯着俩闺女露头,不叫了,也不唱了,低眉顺眼跟着老婆走。都看见祝凤河老婆抱着他哭,却没想到这傻子一点也不傻。
  
  后来,祝凤河老婆到街上染坊染布,眼尖的人看见她肚子大了不少,揣谁家一个冬瓜似的。染坊掌柜收钱时候闲撂一句:“小菊,谁的?”祝凤河老婆笑笑说:“叔,脑子有毛病不耽搁家伙硬。我婶子要稀罕,我让凤河上门去顶杠子。”掌柜的嘬嘬嘴唇哑然一笑。论起来,两家有老亲戚,掌柜的吃口泥巴装鳖。
  
  小菊要生没生那两天,街上开药铺那俩大夫上了门,摸摸肚子说:太大,怕不好生。街坊们听见小菊哭叫,抬起手又放下,没人有法子。这时候,路上磕磕绊绊来了一辆小车。车停下,跳下来一位穿绿皮的的人,带着大檐帽。走近前打问祝凤河,街坊们都赶紧伸手指路道。小菊就这样被拉走了。小菊和儿子回来时候,那个官厮跟着也到了狂澜村。送小菊回了家,军官直接去了保长家。随车同他去的还有镇长,都认识。这凶神恶煞一样的楞种陪了笑脸,闲人们都寻思这军官比他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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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3-14 18:42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祝凤河家响起铁铳声。挨着祝家近的邻居们耳朵眼发麻。保长一吆喝,都去祝家门口看热闹。祝凤河披着大红花傻笑,也不魔怔了,看来真是扫把星遇到托塔李靖了。军官在门前嚷了很多话,带点川音。有人给翻译,说了祝凤河乃国家功臣,于中条山大战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战区长官部特予以嘉奖,并授予二级青天白日勋章。村人都看见军官给祝凤河胸口带了东西,日头照着晃耀眼。这个回忆,很多人都说不假。二十年后祝凤河又疯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很难说,反正祝家当时那风光,恨不得月亮只给祝家独独照着。记忆好的人还记得,军官给小菊的儿子起了个名字,叫祝国民。这事可能是小菊几年后挨打的原因,但当时都觉得那是御笔亲提门楣匾额的荣耀。其实五年后,小菊已经给国民改了名字,叫祝建国。可记忆这东西一旦有了顺嘴的理由,任谁也无法辩白国民和建国的差别。军官红口白牙那话,村人对工作组都没有说谎,都点了下颌。
  
  祝家怎么来的狂澜村,贾史王薛没一家人能说清。祝家人丁单薄却突然冒出个能人,贾史王薛几家人都不免有些悻悻。两个甲长都姓贾,税官和几个船主都姓史,保长姓王,镇长姓薛,祝家算老几?在军官某一时的威慑下,都不敢呲牙鼓眼泡,这有辱贾史王薛家族脸面的心绪记在了心里。
  
  后来农会成立,牌子还没挂稳当,农会主席王二蛋背着枪去巡街。不等贾史王薛出来揭发,王二蛋和俩民兵给祝凤河和小菊五花大绑弄上了。
  
  教书先生王云生在路上碰上王二蛋,说:“长能耐了,才不穿开档裤子几天,会绑人了?”
  
  王二蛋挠挠头说:“小叔你不知道,这叫阶级斗争。”
  
  王云生说:”你脑子里几根筋我数不过来?你只管听那几个老糊涂虫咬舌根子,早晚犯着狗吃屎别后悔。”
  
  王二蛋张张嘴没话说,脖子一梗,走了农会大院。
  
  农会大院里,王二蛋吩咐民兵点亮俩马灯,说,你俩离门口远点,单独审问小菊,看她咋说。
  
  等俩人了屋,王二蛋说:”你跟国民党军官睡没睡?”
  
  小菊眼一翻,没搭理。
  
  王二蛋走近前说:”说吧,说了给你松两绳,优待。”
  
  小菊说:“当我稀罕?有能耐吊死我!”
  
  王二蛋笑了,说:“你看你,话真难听。守活寡啥滋味?摸摸你奶子错了?不领情算了,攥住我老弟不松手想害性命?我心疼你,你生娃子松了,我也不嫌弃。赶紧应承我耍一下,今晚你回家睡安稳觉。”
  
  小菊说:“想瞎你猪眼。你来世托生也是驴,看扁你了。自己不看看自己是啥畜生,薛家小剪子,贾小毛,,你当老天爷眼瞎了?你堂妹子也敢日弄,等着八月雷劈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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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3-14 18:43 |只看该作者
  


   王二蛋笑不出来,上前一把抓住小菊奶头捏了一下。小菊一疼,叫出声。王二蛋说:“叫唤啥?隔着褂子也知道疼?说!你为啥同意你儿子叫国民?为啥不叫革命?为啥不叫共产?改成建国,是不是想等蒋介石回来建国?”
  
  小菊一口唾沫吐在王二蛋脸上,王二蛋也不擦,伸手解开小菊裤腰带。裤子没管教,齐刷刷落在脚脖子上。拉扯下裤衩,王二蛋一把揪住毛说:“你黑你旺啥稀罕,我薅我揪,一会儿就是光葫芦信不信?”
  
  小菊闭着眼睛喘息,眉间皱纹揪在一起。
  
  王二蛋松开手,在屋里找了根木棍,手分开小菊的腿说:“信不信我拿木棍捅进去?”
  
  小菊不吭声不睁眼,却实在忍不住下身疼痛,大哭起来。哭声传到屋外,两个民兵呼一下站起来。一个说去看看?一个说别管,二蛋这货正日弄人。你不知道吧?小菊没开脸那会儿,二蛋家伙早硬了好几圈。谁知道因为啥,硬是没得手。小菊嫁到祝家,二蛋没少钻门子,家伙都脱皮了也没沾住红。这次犯到他手里,不定犯不犯太白金星哩。一个说:不会吧,都松成面糕了,有啥弄?一个说:打个输赢?一个说:打就打,十万咋样?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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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3-14 18:44 |只看该作者
  隔了几天,黄河滩开公审大会枪决人犯,王二蛋临时勾掉了祝凤河。
  
  几个农会干部极其不满意勾掉。王二蛋满不在乎说了一句“咱们谁是主席?”,都不再说啥。
  
  王二蛋清楚小菊嘴硬,但到底还是那句话硬,这女人不会让祝家绝后的。给她眼儿里挤点东西,她也得当做甘霖。早听说小菊那玩意吸引人,都没法下手,其实就是一句话的威吓,“我让你们祝家绝户信不信?”。
  
  那晚,王二蛋一耸一耸,就像麦地的狗。王二蛋送一下问一声:美不美?小菊不吭声。王二蛋说:“实话给你说,这次枪毙地主恶霸反党分子,你家祝凤河活不成。”看见小菊浑身发抖,王二蛋继续说:“你要是心甘情愿叫我日弄,我能救活你家凤河,信不信?”小菊抬起头说:“咋救?”王二蛋一看有门,说:“你别管,给我吸两口。”说完,王二蛋抽出来送到小菊嘴边。小菊看看丑陋不堪的玩意,这玩意能救凤河?王二蛋等着,这女人已经叉开腿了,三十下和五十下有啥分别。小菊果然开始吸,王二蛋赶紧拿手送进去。王二蛋说:“我划了他名字,他就死不了,权力你信不信?你不知道老贾和老薛那俩老杂毛肯定翻白眼,小菊我给你赌咒,我说了算,你信不信?你好好伺候我,天上掉下星星,也分你一疙瘩。”
  
  老贾老薛不满意王二蛋朝秦暮楚出尔反尔,却在收到县政府司法科的一封公函后对王二蛋刮目相看。公函上说:同意处决名单,但不同意处决祝凤河。他在抗日战争中有过功勋。解放战争中查无恶行,属于可以改造好的对象。
  
  王二蛋看了公函,问:“啥是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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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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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47 |只看该作者
                                   二
  
  祝家宅院很破落,不该长草的地方都长草了。那草怪怪的,好多人说那种草叫象牙草,好多人也说了不懂。据说略懂风水的人看了都啧啧称奇,据说极有声名的阴阳先儿都沉默不语。贾史王薛家族里颇有势力和银钱的人都有过非分之念,想据为己有。可能是天数,也可能是凑巧了,那些动了念头的人不是掉了脑袋就是被怪病折磨,剩下些胳膊腿不疼不痒的都悄悄更弦易张死了心。恻隐之心是没有的,对单门独户有怜悯不符合元宝聚集的天道,只不过命在很多时候比钱厉害而已。据说这个宅子只有十八个姓可以辟邪镇宅,贾史王薛都不在其列。深谙这个奥秘的狂澜本地人都不禁对祝家先人折服,符咒魔圈就像看不见的机关天幕罩着祝家小院。妄人的传说也很多,有鼻子有眼,都说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
  
  小菊嫁进祝家那年,好多人都回忆不起来了。小户人家婚丧嫁娶不是啥大事。一匹骡子牵着进屋,三拜九叩入了洞房,急不可耐摘下红盖头,小菊第一眼看见祝凤河,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老爹总算没把缺德事做绝,到底给自个找了个好人。早先大姐二姐出门子,回家来哭哭啼啼,埋怨爹眼珠子发黄。小菊听了,心揪着都怕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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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48 |只看该作者
  掌灯时分,小菊舒舒服服给凤河洗脚上床。吹灭灯盏那一瞬间,心里并没有大慌张。脱了大襟,除掉贴身小褂,露着一个红兜肚伺候夫婿,小菊的脸渐渐热起来。心一慌,手不听使唤,扣钮就像死结一样。凤河推开她,自己脱衣服。光着身碰到一起,小菊不知道该咋办了。大姐二姐没交代这个,只好像死鱼样动也不动,小肚子抽着筋颤动。等凤河压在身上,等凤河搬开两腿,等凤河粗糙的玉米杆挂住身子,小菊明白了。怪不得大姐二姐只笑不说,像两只呱呱叫的水鸭子。二姐说:哎呀,像驾云。小菊果然神仙一样,身子都轻了。弄到稀里哗啦没法呼气了,小菊像无人能懂的一个小哑巴,没法给谁比划明白,只敢哭出来。
  
  小菊一夜没睡好。兴奋一夜,大姐还交代了,得早起。不能让夫家看不起。凤河呵呵大睡,小菊紧偎着他醒眼迷离。窗外没有亮色,神经却不敢放松。听见公鸡叫五更,小菊才发现自己睡迷瞪了。趁着忽忽明天色,小菊摸索着穿衣服。点了灯盏,洗了脸,坐着梳洗打扮。姐教的发髻盘法没忘,今儿起是小媳妇了,不敢不精神点。弄好了,端着尿盆去倒掉,捎带尿了一泡。去敲公婆门,门开了。公公已经坐在屋里,没见婆婆。
  
  “爹呀,我来端尿盆。”
  
  “小菊,你坐下。咱家没这俗道子。以后你不用来端尿盆,也不用磕头。爹只说一件事,你过门来是给咱祝家添丁来了。过了年能生下孩子,这最合适。我和你婆子年轻,凤河也能干,好好养活一家没问题。有啥小灾小难的,还有凤河他几个姐帮衬。你记好添人这事,其它不用管。”
  
  小菊没说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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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49 |只看该作者
  “小菊,我想让你婆母说这事。为啥我说了,你不知道祝家四代单传,到了凤河这一辈,糊口没啥难。能在第五辈儿生个十个八个的,少不了你成全祝家心意。”
  
  小菊赶紧说:“爹,我记住了。”
  
  小菊知道嫁过来是公爹拿两晌水地换的。明知道爹是无底洞,早晚得让骰子吃了魂魄,可公爹狠心给了地。糟践就糟践了,自己进门来不能再糟践。去地里干活,公爹婆母都不让干重活,比起大姐二姐那些骡马活,天上地下的分别。越是这样,推磨拉碾子,小菊一点也不惜力。凤河天天跑船,回到家都累瘫了。肚子大了好多,小菊还是给凤河洗脚。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不会亏待自己的。
  
  生孩子顺,小菊不疼不痒就生了。送走接生婆,给了红包,婆子赶紧回屋里忙。小菊躺床上,婆母给小菊身下撂草灰和灶灰。婆母喜色满脸说:“菊呀,是个儿子。”小菊听见孩子哭得山崩地裂,心想就是个男丁。公爹端来下奶药,小菊咕咕咚咚喝了。不到两个时辰,小菊觉得两个奶子发胀。抱过孩子一吸,还是不行。公爹婆母看着孩子哭,急得团团转,说要是凤河在家就好了。公爹说婆母:“你去吸两口,孙子没奶咋办?”婆母去关上门,上了门插,回转身说:“菊呀,刚开怀都这样。我那时候,是你爷爷吸的。你让你公公吸两口,爷们儿劲儿大,奶水出来,你就不憋得慌了。”
  
  小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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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50 |只看该作者
  公爹犹豫半天说:“这,怕不好吧?”
  
  小菊说:“爹,我为儿子,你为孙子,啥也别说。”
  
  奶汁像箭一样喷射出来,溅了公爹一脸,小菊赶紧按住奶头。婆母抱过孩子塞怀里,小嘴吮住奶头。小菊看婆婆一眼,抿嘴笑了。
  
  婆母一拍公爹说:“赶紧去洗洗,你家这都是啥风俗,公公给儿媳妇吸奶。啥时候续家谱,兴不兴写这个?”
  
  婆母背过身给小菊挤挤眼,说出去熬汤。早早准备了猪骨头,一炖就好。烙好了煎饼果子,一咬喷喷香。
  
  公爹按规矩不能进儿媳妇房,尤其是生孩子时候。四仰八叉的,啥都在外面露着,眼珠子受累。这些忌讳,婆母说祝家不兴这个,说,“人生人,吓死人,母子平安最安慰,啥规矩不规矩。”
  
  公爹进来门说:“小菊,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祝贺,字展公。凤河回来,你给他说一声。我现在去申报人丁。”
  
  儿子不停吮吸,小菊感觉浑身麻酥酥的。听见公爹唱着出门,小菊心里一直在乐,生孩子也像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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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3-14 18:51 |只看该作者
  第二年生了祝小麦。第三年生了祝小豆。不隔年,三年三个。小菊已经给老三摘了奶,躺下掰开腿等凤河进来,凤河却没影了。一家人都急了,四处打听。都说没见,公婆都唉声叹气。小菊说他跑不到天外头,咱等他。有天晚上,有人捎信说凤河在河北山上当兵,不用牵挂。一家人听了,白眼对青眼,都无话说。枪炮不长眼,不牵挂咋中?干活累了,山尖上瞭望一眼河北云雾,惆怅没有尽头。
  
  木木的小菊听人说凤河在河边,小菊兔子一样跑到河边看,当真是凤河。不管傻不傻,活着就好。啥也不说,拉进家院子。钻进屋里,上了门插,小菊最需要这个。被褥软死了,凤河滚烫的热河水放进小菊枯井里,小菊偷偷笑河边那群傻子们,谁傻?俺凤河一点也不傻。
  
  第二年,小菊又生了个男孩,叫祝国民。小菊说是凤河起的名,很多人摇头。其实都听见了,是那个开小车的军官当众宣布的,相当于官赐开光,谁不知道。开着车送到军官医院生的,村里的老鼠都知道这贼娃子个头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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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8:5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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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4-3-14 21:42 |只看该作者
咱哥开始晒宝了{:soso_e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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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3-15 08:05 |只看该作者
北原 发表于 2014-3-14 21:42
咱哥开始晒宝了

修改了一下,你对付着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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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07 |只看该作者
                                  三
  
  王二蛋饶了祝凤河,小菊亲眼所见。
  
  那天晚上,在农会办公室,王二蛋拿盖了红大印的一张纸给小菊看。油灯暗,小菊看得却清楚,男人的名字被划掉。没划掉的那几个,脑瓜子都烂在河滩了。王二蛋挤扛住小菊,手在小菊屁股蛋上划拉。想着那几个烂脑瓜,小菊被那张纸吓着了。一张纸能要了一个人小命,小菊腿都软了。想想自己以前对王二蛋的冷脸,被他写上这张纸怕是天大的麻缠。
  
  王二蛋的手已经攥住奶头。小菊索性解开褂子,说:“二蛋,吸两口,有水儿。”二蛋嘴伸过去衔住奶头。吸了两口,王二蛋说:“不吸了,吸干,你家儿子该闹了,我想那样。”小菊知道哪样。她看了看屋里说:“没床,咋弄?”王二蛋说:“你爬桌子上,我从后面进去。”小菊挪了挪灯盏,趴下。王二蛋说:“你自己脱裤子,我要是脱不好看,好像我多不地道。你来报恩,愿打愿挨的,我不强人所难。”
  
  小菊身子被王二蛋抓着不停耸动。王二蛋说了谁家谁家媳妇被他弄,这时候会轻浅一点。一说到谁家丫头被占了身子,王二蛋突然用力,小菊觉到了疼。小菊不信谁家小姑娘会跟他上床。王二蛋停下说:“你信不信?”小菊没吭声。王二蛋说:“张麻子家闺女今年该十三了吧?弄一下哭一声,到底眼儿太细。她妈想保住张麻子,给我送鸡蛋,我哪稀罕这个。我给她明说了。她当场脱了裤子。我吆喝她穿上,张麻子都戳透了,叫我吃剩饭?她问那咋弄。我说小妮也不小了,我看看奶头拱出来没有。张麻子老婆鼻涕都哭出来了,说小妮太小。她说弄她吧,咋弄都中,啥时候想弄,一喊赶紧跑来。你都不知道,张麻子老婆掰开腿那姿势真恶心人。我说小妮来不来都行,不勉强。搁了三天,小妮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让她妈在那边办公室等着,小妮还想反抗,你想想有啥用。我说,妮呀,你想救活你爹,不脱裤子会中?妮到底是脱了,小屁股蛋还没长圆。奶头刚拱出来,跟个算盘珠子一样。眼儿细,我是硬捅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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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08 |只看该作者
  小菊忍不住说:“猪!畜生!狼崽子!”
  
  王二蛋听了,狠劲儿往里扎,小菊妈呀叫了两声。
  
  王二蛋说:“搁往常,你敢骂我,你是反革命。我捆了你信不信?你现在骂我,是给我刺激,不算反革命。”
  
  “小妮都跳河了,你咋还编排她?”
  
  “可惜小妮了,水灵灵的。那不能怨我,他爹民愤太大。我给县里汇报,县长还骂了我糊涂,没有阶级斗争观念。你男人活下来了,这就对了。我问你美不美?”
  
  小菊不言声。
  
  王二蛋又是一阵猛劲儿,还说:“凤河不在家,我敲你门,你咋不开?”
  
  小菊说不想开。
  
  “那你现在咋心甘情愿让我日你哩?”
  
  小菊不言声,身子被王二蛋摇得像一条小船,在洪水的浪尖上忽上忽下,随时都会翻掉。感觉到一股热水冲进来,王二蛋疯了一样揪住小菊的奶头,嘴里吆喝着船工号子,哎幺幺,哎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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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08 |只看该作者
  跟着又有了几次,小菊怀上了王二蛋的孩子。王二蛋知道了,说:”别吭声,给你家多分三亩地,我说了算。”公爹从农会回来,给小菊说:“王二蛋说给咱多分三亩地,我咋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哩,凭啥多分?”小菊指指门槛上发呆的凤河说:“县里说了,凤河有功勋。”公爹没说啥,想走又回头说:“我晌午去看看地界,你在家看着凤河。”小菊说:“好。”
  
  又怀上了,凤河一来劲儿,小菊赶紧躲。好歹是一条命。这条命还牵涉祝家以后的平平安安,可不是儿戏。真要是流了,还得让王二蛋日两次,肚子还得大起来。有些日子了,小菊摸着凤河头说:“你来吧,轻点啊乖乖。凤河很听话,很轻,很乖。”
  
  过小年,王二蛋派几个民兵送来一扇子猪肉和一条羊腿,说是慰问功勋。公爹说了很多客气话,转头给小菊说:“王二蛋越客气,我咋越觉得不对味儿。新社会就是不一样?”小菊说:“爹呀,谁给咱东西,咱都要。管他好心孬心,先混肚子圆再说。活着,比啥都有道理。”
  
  公爹摇头,说:“我咋觉得心烦,眼皮子也跳。”
  
  小菊说:“过了年,你给芸生先生说说,小麦小豆都送去学吧。祝贺书包也破了,没法补了,扯二尺布给做个新的。”
  
  公爹说:“不能过了年,趁年下掂两包点心坐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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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09 |只看该作者
  年节不是穷人的年节,讲究不起来。陈谢大军过河前,祝家有十几亩地,水田坡地都有。眼看着要变天,凤河的爹赶紧拿地换了一间临街的破房子。农会一成立,房子没有收,又分了二亩地。凤河的爹心里敲鼓,怕这被人记恨。凤河差点被枪毙,凤河的爹七窍淌水。贵人搭救,又给了三亩地,凤河的爹觉得这社会主义就是好。
  
  腊月二十六那天,民兵抬进来一扇子猪肉和一条羊腿,交代说是王主席吩咐的。凤河的爹高兴成啥样不知道,看见过他的人都能听见他挤着嗓子像鸭子一样哼咛,陈素贞的大戏《宇宙锋》都知道。小菊拎起菜刀,给大姐二姐一家砍了一块肋条肉,想了想,给老爹也砍了一块。不管咋说,娘家人说起来,自个不能是没良心羔子。剩下肥的全切块榨油,油渣子和瘦肉全腌起来,装了满满三个大瓦罐。
  
  灶房炒肉,凤河依在门口。小菊找个焦脆的油渣子伸过去塞他嘴里,凤河含着跑了。祝贺起劲儿拉着风箱呼扇呼扇。小菊知道儿子懂事了,说:“乖,你爸过两天会好,咱不刺挠他,慢慢会好。”祝贺不看小菊,说:“就知道吃,不干活。”小菊摸摸儿子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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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10 |只看该作者
  小麦小豆子跑进来说:“真香,妈,俺们饿了。”小菊笑眯眯一人夹了一块塞进她们嘴里,都嘴里乌拉着说嗯嗯,香,香。婆母抱着国民进来说:“给俺狗蛋吃点。”小菊又拿筷子夹了一块肉,国民眼眨巴眨巴,吃了一下拿出来在手里玩。
  
  祝贺大喊:“走走走,没过年,都吃完了!”
  
  小麦小豆给哥哥吐舌头,跑出去了。
  
  小菊说:“儿子,你吃一块。”
  
  “我不吃。”
  
  “乖,都咽吐沫了,吃一块吧。”
  
  “妈,我想等年三十晚上吃,那才香。你没吃,我也不吃。”
  
  小菊听了心酸,说:“乖儿,你吃一块,妈才觉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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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11 |只看该作者
  年三十,天不黑,小菊去了农会办公室。她知道王二蛋啥意思。给他一次,让他过个年。另外给他说一声,肚子里这个怕是要过了三月三能生出来。
  
  进了门,王二蛋笑了,说:“就知道你会来,啥也不做,摸摸肚子。”王二蛋摸摸小菊肚子,也摸了其他软和地方,嘿嘿笑。
  
  这个场景,小菊记了一辈子。那是她和王二蛋最后一次接触。过了年初六,王二蛋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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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8: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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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4-3-15 09:58 |只看该作者
                                  四
  
  河边人家那社火不喜欢耍龙耍狮子,喜欢上老杆。破五一过,船家和吃水上饭的跪拜河神后,也不急于收拾绳索桨舵,等好玩闹的家伙们撺掇社火。
  
  正月初八,一查是黄道吉日。有人敲锣,有人击鼓,有人捂铙,有人拍镲,一根龙旗牵了头,静等着老杆头上起彩球,算是热闹。攒缀社火不讲究身份,只要玩伴们打心眼儿喜欢,你踢拉着破鞋耍宝也有人叫好。上老杆是狂澜绝活,光有胆大心细不行,还要磕头拜师学精细。一只脚套在顶端的绳套里,全身的重量都悬在那里,看都看晕了,别说上杆子。
  
  上老杆好手首推张麻子,可惜被毙了。那也活该,欺男霸女,贩鸦片,抽赌头,关键是几个过路共产党干部被他认出来抓了最后死在河滩,他不死谁死?第一把手张麻子毙了,第二把手祝凤河憨了,该第三把手王二蛋出场了,总不能让薛蛮子上吧。三个人都是薛蛮子的徒弟,喝过鸡血汤的。别人怕是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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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09:59 |只看该作者
  枪毙张麻子那时候,有人嘀咕这王二蛋怕是嫉妒张麻子上老杆那利索劲儿。啪地打了枪,张麻子脑浆迸裂,很多人都不敢说啥了。张麻子死前说碗大的疤那种话被风刮跑了,谁拎着枪那才是厉害角色。领头的几个花白胡子上农会请示,王二蛋二话不说答应了,还给了五百万中原票说给置点红绸子,喜庆点好。
  
  小菊知道王二蛋兴致一来,劲儿太猛,话太多。
  
  铁铳一响,太阳升了起来。听见河边锣鼓喧天,小麦小豆等不及了,嚷着妈快点。小菊吆喝祝贺拉着妹妹弟弟先走,祝贺问小菊:“妈,你咋弄?”小菊说:“你别管我,看好他们仨,别让人踩了,别去河边,让人挤到河里。”
  
  祝贺应了声,几个人欢天喜地奔河边去了,一人手里举着一支红糖果子。
  
  小菊给婆母熬了药,端在床前。
  
  婆母说,赶紧去吧,他们太小,防不住身。
  
  公爹早早去敲锣,剩下凤河在家。
  
  小菊说:“凤河,咱去看看?”凤河说看看。出了门,凤河扶着小菊胳膊。凤河傻了,气力还有。大肚子不便,凤河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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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10:00 |只看该作者
  到了河边,顾不上看热闹,小菊瞅孩子们在哪儿。远远看祝贺领着弟弟妹妹朝这边走,小菊给凤河说:“去,接接娃们。”凤河下了坡,抱起国民和小豆上坡,祝贺和小麦跟着。聚在一块,小菊低下头给娃们拍打裤子上的沙土,就在这时,好多人都惊叫起来,哎呀呀————小菊抬头看,看见一个人从桅杆上坠落,像大鹞子一样俯冲下来。小菊觉得是演把戏,人却实腾腾摔在船板上,小菊耳朵里听见了响声。
  
  人群忽地散了,锣鼓也不敲了,有十几个人围向船板。
  
  小菊说都回家去。祝贺拉着国民走,国民不走,小菊在国民脑袋上拍一下说:“看啥?小心做梦鸡叨蛋!”
  
  回到家不久,公爹也回来了。
  
  “晦气,真晦气,薛先儿说没救了,五脏都碎成糨子,没法活。”
  
  小菊说:“王二蛋咋毛糙成这了,也不看看绳套拴紧没有?”
  
  听说县里派人来察看,抓走了卖绳贾掌柜的。没几天,贾掌柜的放回来了,却再也不卖绳了。一盘点,连店带货转手给薛蛮子。又过了几天,县里派人来宣布王二蛋为烈士,并任命原来的民兵队长王一枪为农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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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10:02 |只看该作者
  小菊一直担心自己的事,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等没了动静,小菊怜惜起肚里的孩子。听说王二蛋已经和贾大炮家的老二闺女换了帖子,好日子定在正月十六。这下好了,谁也不欠谁的。又听说那闺女吃了一副药,想打下肚里的孩子,却不料一直流红水,最后竟然死了。都说王二蛋可恶,死也不甘心,非拉着一个。小菊给自己宽心,谁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王二蛋的,就当是凤河的,好好养着。
  
  王一枪派人来说收回三亩地。等麦子收了,地亩交回来重新分配。
  
  小菊的公爹问:“王主席给的,有手续,咋说不行就不行了?”
  
  来人笑笑说:“这王主席不是那王主席,你那三亩地不符合上级要求精神。”那人很诡秘地看了小菊一眼又说:“谁家缸里有几颗米,能不清楚?你们还是等着重新划个成分?想划个富农,还是中农,还是下中农?地多有啥好处?”
  
  晚上睡以前,小菊给公爹说:“收就收了吧,你想法子转卖掉街面房子,划上富农那才抓疙瘩。”
  
  公爹没吭声,那是几代人的荫德,咋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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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10:03 |只看该作者
  小菊生孩子就像拉屎一样方便,接生婆子说这话不耽误干活。一拍小家伙屁股,哇哇哭起来。小被子裹住递到小菊怀里,小菊的奶水哇哇往外冲。小儿子吃不及,还呛了一下。小菊说:“乖,乖,慢点吃,不急,多着哩,多着哩。”
  
  麦稍黄,去瞧娘。
  
  小菊抱着小儿子,㧟着一篮子麻糖,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地垄上。山清水秀的,看也看不够。原来那样憎恨老爹不正干,现在想想人活着都不容易。爹妈也不容易。小菊没让凤河跟着,她心里有盘算谁也没说。
  
  过年时候给她家送猪肉羊腿,王一枪偷偷捏过她屁股。小菊轻声骂他死鬼。王一枪轻声说早晚日一回。小菊手指甲一掐,王一枪赶紧走了。小菊趁着回娘家,想托人给王一枪捎信,在娘家的山上水洞里给他一次。手下留情给个下中农成分不说,能保住街面房子最合适,他要是答应了,日几次都行。
  
  婆家也在狂澜的三杏最合适,从小一块长大,最要好的小伙伴。果然,小菊在水洞等没多久,王一枪背着枪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笑,啥也不说。王一枪凑过脸吸了小菊的奶水。
  
  小菊说:“别吸了,你嘴大喉咙粗,我儿子饿了没东西吃。”
  
  王一枪看了看草窝里的小家伙说:“那你赶紧脱裤子,早想收拾你,没机会。别人说你屁股白,跟雪一样白,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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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4-3-15 10:04 |只看该作者
  小菊身子白,屁股也白,王一枪的手没地方放了。草窝铺上王一枪的粗布大衫,小菊跪在上面。王一枪进来以后,小菊觉得比王二蛋厉害,盛满了。王一枪自己使劲儿,小菊也习惯了。男人们都这样,见了女人光屁股,神仙也不当,非进不可。王一枪花样子多,小菊直叹凤河太可怜,就会四仰八叉。王一枪喷射后躺在草窝里喘气,小菊慢慢穿衣服。
  
  看着王一枪,话也慢条斯理:“一枪,你咋看上姐了?”
  
  一枪没搭腔。
  
  “你说美不美?要是美,姐天天给你。”
  
  王一枪说美。
  
  “姐担心划了中农,以后没空子亲热了。”
  
  “不会,我说了算。”
  
  “还有街面房子,是不是要收?”
  
  “要是做买卖,肯定收。要是住家过日子,不能收。我给你想办法。你抓紧住进去。”
  
  小菊心说看来和拎枪的多亲近没啥坏处。小菊衣服穿好了,又被王一枪脱了个精光。小菊躺在草窝里,身上压着王一枪。可能心里舒坦多了,小菊从来没有的水汽在屁股下面弥漫,湿润黏糊。王一枪像邻居家骚情的狗一下比一下快。小菊等王一枪软下来说:“你这算不算二枪?别叫王一枪了。”
  
  王一枪大笑,笑得很酣畅。小菊却大哭起来,大声尖叫:“一枪,一枪,蝎子蜇住姐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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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5 10:0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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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6 16:16 |只看该作者
  五
  
  小菊盘算着王一枪能抬抬手,就算没白白给他日弄。没想到王一枪上瘾了。王一枪饿死鬼样搂着她不松手,小菊越来越害怕。流言像刀子,小菊提心吊胆过日子。农会撤销了,狂澜村成立村委会,王一枪当了支部书记兼着村长。小菊越发惊慌失措,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1954年秋天,中原票早换成了飞机轮船钱币。王一枪塞给小菊5块钱,小菊忍不住接了。看看玉米个也不低,小菊丢下镰刀说:“得快点,让别人看见才糟。”褪下裤子,弯下腰,白屁股对着王一枪。


    王一枪拍了一下小菊屁股说:“看见也不怕,谁看见一块放倒。”轻车熟路,该有的滋润都还有。
    王一枪送着力说:“我那老婆黑不溜秋,有你一半白,也不恶心。”
    小菊说:“我碰见她,脸发烧,像贼。”
    王一枪说:“姐呀,你说我咋就专门喜欢你,别人看看咋都恶心哩?”
    小菊说:“你贱呗,大闺女家的紧绷绷不耍,挑姐的,也不嫌。”
    王一枪说:“不松,真不松。我也想不透,姐都生了四个了,咋不松。”
    小菊说:“要是再过两年,姐松了你咋办?”
    王一枪说:“不会,要是真松了,也是我搞松的。”
    小菊说:“姐做了好几天恶梦,姐都害怕了。咱们这不清不白的,我怕出啥事。”
    王一枪说:“你不想我日,想让谁日?”
    小菊赶紧说:“姐这样想,怕见你又想见你,不见你心慌,见了你真忍不住。你说咋弄?”
    王一枪说:“放外边吧?”
    小菊说:“别别,弄裤子上不好,放里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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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4-3-16 16:17 |只看该作者
  王一枪走了。
  
  放倒了一大片玉米杆,小菊坐上面喘口气。看着刚才弯腰的地方,小菊忍不住笑了。择着身上的玉米缨子和乱七八糟的虫丝,甩手也甩不脱,腻了好久才脱落。这东西真好玩,粘住自己不走了。蟋蟀成群结队蹦跶,换地方准备小夜曲。远远看见婆母拎着饭罐来,小菊赶紧跑去接住婆母怀里的小儿子。
  
  搂开褂子,小儿子扑腾儿笑了。
  
  小菊说:“笑啥笑?赶紧吃。”
  
  儿子嘬着奶,小菊问婆母:“我爹轻点没有?”
  
  婆母手不闲着,掰着玉米棒子说:“还那样,他干不了活,连累着凤河也干不了。凤河不会说话,小贺还得跟着。这家呀,我不害,他害。都不害,凤河犯病。好歹这两年,小的们没啥大碍。要是都来加浆,这家真过不成了。”
  
  小菊说:“不怕,有我在,怕啥?”
  
  婆母笑了:“你脑瓜屁股全是铁能捻几根钉?”
  
  小菊说:“今年上冬,给你跟我爹做身新棉衣,都成补丁大会了。”
  
  婆母说:“菊呀,有这份心就行了。有了钱攒着,不定谁头疼脑热又得填补上去,树大窟窿多。”
  
  小菊说:“我问你件事,妈说你那回让我爹给我吸奶,你心里咋想?”
  
  婆母说:“能咋想?娃子嗷嗷叫,着急呗。”
  
  小菊说:“我当时看你脸上不大悦意,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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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6 16:18 |只看该作者
  婆母顿下手,撂下玉米棒子,拍了拍说:“你别装糊涂,男人们啥样你能不清楚?你爹是身份在哪儿放着,他不敢动你。要是换了人,他不揭了你皮才怪。闺女们给娃子喂奶,他还看,你是媳妇能饶了?他去吸就吸吧,又不是大事。”
  
  “那,啥是大事?”
  
  “大事?他要是趁我不在扒灰,那才丢了祝家先人脸面。”
  
  “不会,我爹不是那种人。”
  
  婆母笑了,笑得嘎嘎的,就像吃饱谷粒的灰鸦。婆母走了,抱着孩子,拎着罐子。婆母身上可能也有很多不知道的秘密存着,不能打听,只能等机会让她说。
  
  太阳一落山,潮气上来了。小菊知道不敢坐着,沾了湿气会做下病。老远看见凤河拉着辆平板车过来,后面跟着祝贺。小菊赶紧吆喝:“这儿!这儿!”凤河往这边张望,小菊扬起胳膊喊:“凤河!凤河!”祝贺拉着爸爸指过来,凤河奔这块地来,小菊才放下胳膊。
  
  拉了三车,才拉完。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小菊洗了一把脸,不大想吃饭,躺在床歇了一会。祝贺端着饭进来说:“妈,你腰酸不酸,我给你喂吧?”小菊翻身起来说:“乖,妈躺会再吃。”祝贺说:“吃吧妈,一会儿凉了不好吃。”小菊接过碗筷放在床柜上,搂过来儿子抱抱。小身板没长成,跟着凤河推车,累了也不嫌累,忙着给妈端饭。生在好人家多好,跟着妈操心。心里太多话没法跟孩子说,小菊松开祝贺说:“我吃,给妈拿块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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