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穿越梅岭 于 2014-3-12 09:42 编辑
历代诗人中,以创作量而言,陆游绝对能排前三,终其一生,大概写了一万多首诗,其在《小饮梅花下作》颇为自豪的写到:“脱巾莫叹发成丝,六十年间万首诗。”在这句下面,他有个自注:予自年十七八学作诗,今六十年得万篇。这个数字应该是准确的,有人也给他作了统计,陆游的创作活动大致可分三个时期,以从军入蜀和罢官还乡为界。早期诗作有百余首,辞彩精粹,历代评家认为他这一时期的作品受江西诗派的影响。中期有近两千五百多首,大多写其从军生涯,在风格上宏肆雄放,也最为历代评价推重,为陆游诗创作的高峰。晚期乃归隐后所作,有近七千首,风格趋于平淡浅易。也最为后世所诟病。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什么问题呢?顾随说陆游:“见到就写,感到就写,想到就写,故其诗最多,方面最广,不单调。初读觉很新鲜,但不禁咀嚼,久读则淡而无味。”顾先生的话可以说是切中陆游的弊病。沈德潜就说陆游的诗“病在太熟,太多,每至溪径复沓。”唯多、故熟。盖因其写的多,难免句熟、意熟。朱彝尊在《曝书亭集》中曾经不厌其烦的枚举了陆游诗中句子类型雷同的众多例子。其雷同最多的莫过于“身似老僧犹有发,门如村舍强有官”“心似春鸿宁久住,身如秋扇合长捐”'懒似老鸡频失旦,衰如蠹叶早知秋”这样的句子,好便好,然多便寡味矣。顾先生可谓一针见血。当然,以上缺点并不妨碍陆游为宋诗中的大家。说此,就是我们在创作中是追求少而精,即少写而求精,要不写,要写,就力求好。还是追求多,然多则粗。前几天就看过新出的一些诗友的集子,创作量不可谓不丰,可读的,一读就不忘的几乎没有。
2014、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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