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本身,就是一场醒着的梦。
前晚睡醒一觉,起床去撒尿,下地就摔倒了,我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首先想到,我是不是脑溢血了,我动了动胳膊和腿,一切正常,只是头晕,回想起来,白天帮刘老板挡账,对方很给面子,晚上一起吃饭,车轮战,我喝醉了,酒劲没过,是酒闹得。
回到床上,看表才凌晨一点半,可没有了睡意,就坐在床上顺着刚才的感觉回忆和想象,实际上我摔倒后想到脑溢血就想到了死亡。
前年我弟脑溢血,我在医院陪床,见到了太多的死亡,这些人都是首先进入昏迷,然后医生护士抢救,最后变成了一具尸体。从没见过一位象电影里的英雄那样,死前说一通豪言壮语,交了党费才走人,正常死亡一点也不悲壮。
死亡是件令人痛苦的事,那么生活本身你就快乐嘛?我看不见得,即使你就是活到八十,有三十七年在昏睡,其中七个月在亢奋作爱,当然也包括通奸,另外还有七个月你一脸愉悦的坐在马桶上,拉着臭臭翻看着低俗的杂志,现在是用手机,看着博客、微信、短信。其它时间你得勤奋的劳作,为生存奔波,不停地从一个事件跳到另一个事件,就像孩子们在灼热的沙土上跳房子,尽情地享受在格子间跳来跳去虚幻的愉悦。
顺着面对死亡的感觉,我想起十三四岁那个遥远的夏天,和平路和建设大街交叉路口东南角,建防核弹的人防工事,挖掘了个巨大的坑,土堆的触到了高压线,白天高压线上没有电,我们一群孩子,在那几根高压线上荡秋千,然后跳到下面松软的土地上,那天晚上,就在我和高建铁同时跳下来后,开始供电了,上面一团火花、一声惨叫,一个小伙伴被电击的掉了下来,我和高建铁吓傻了片刻,就背起小伙伴住省四院跑,到医院人早已经死了,我记不得被电死那个小伙伴的姓名,就知道那小伙伴长的特漂亮,在学校宣传队演《红灯记》里面的李玉和,刚考上市文工团,还没有去,就这么瞬间挂了。现在我还能记得那张漂亮的脸,嘴角洋溢诡异的微笑,流着灿烂的鲜血……
十七八岁那个遥远的夏天,社会流行抢军帽,我和文深、二屁眼去抢劫,拦住了两个玩闹,我拔出五六式枪剌,顺手抢了其中一个人的军帽,旁边那个马上用自制火药枪顶住了我的脑门,我本能的躲避,枪响了,我惊了,一口气狂奔了几百米,要是被田径教练看见,会以为一颗短跑巨星在冉冉升起。
跑累后,摸摸脑袋,还在,只是我的长发被火药和铁砂摧光了一大片,想想后怕,如果不闪,头就被爆了,肯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说真的,感谢许教练逼我刻苦的拳击训练,让我学会了本能躲闪。
顺便一说,当时看了电影《追捕》后我留起了长发披肩的“矢村”头,留着短短“杜秋”头的文深没活过二十八岁生日。
昨天晚上,我正在和小北鼻讲刚看完的电影《第五元素》,我告诉他:人只要有爱,就能战胜一切。
小北鼻拍着手赞同:电影最后,叔叔亲了阿姨一下,放出一道光芒,就战胜了邪恶星球,老爸一会儿大象回来,你亲她一下呗。
我哈哈笑着说:行,咱俩一起亲她。
大象闭店回家,听见她开门,小北鼻兴奋的跟我挤眉弄眼,作为我的同谋他很兴奋,大象进门,我抱起了小北鼻一起拥住了大象,小北鼻惊呼:妈妈哭了。
我想我俩绝对没有瞬间催泪的能力,我问大象: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象悲伤的说:刚接电话,我爸查出胃癌,是晚期。
我抱着大象安慰她:别急,别急,有我呢。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抱着她重复这几句话。
我在想,随后老人会和那些凶狠的低级细胞较量,痛苦的手术,化疗,放疗,可最终还会被那些身体里面的亿万癌细胞呑噬。
那些可恶的细胞会在人为的抗击下越来越强大,就象《第五元素》里的邪恶星球,电影里可以用爱来战胜邪恶,但生活中爱只能给活着的人带来快乐,明白了这些,我们会只关心自己身边的小事情。
我们看喜剧电影,喝酒,听音乐。我们才不管这世界有多大的变化,我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眼前的事物,我们会担心家里的盆栽长的好不好,画画时色上的对不对,还有小北鼻和大象的发型够不够好看,我的脑袋是否刮的光亮。
时光很快乐,每天只用想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了。这种精神放松对我们来说简直太珍贵了,我们就不要过份的处心积虑的考虑昨天和明天,活在当下,努力学会快乐,寻找快乐,也许这就足够了,你说呢?
(这是宁宁的作品,贴过来供大家欣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