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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与一条蛇对峙
无法放松,我只觉得危机四伏
蛇的袭击将来自哪个方向? 这是一个从小就令我头皮发麻的问题 人过不惑,我依然只掌握了蛇打七寸的空谈理论 甚至无法从风吹草低来判断它的藏身 更谈不上什么,不入虎穴,蔫得虎子 惟一的可能就是和它比身手的矫捷 再或者两个剑客交手,同时将剑尖刺向 对方的喉咙,剑的长度相等,手臂略长者获胜 而这些恰恰都是我的短处 常常被它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 若时辰尚早,我又沉沉睡去
这一个貌似平安的夜
今夜,我不饮酒
不去慢摇吧 不去教堂 不寻欢,不作乐 不沾花惹草 不焚香,不炼丹 不读书,不习字 不揪心谍战片的剧情 不去网上购物 不制造花边新闻 不听口令,赤脚在客厅 打一套太极,身体微微发汗 然后轻闭双眼,让一个词 在冰天雪地像子弹飞 随风潜入夜,仗剑行千里 不恐惧狂风大作 飞沙走石,怪兽出没 我只耽搁于时间的咒语 被一座海市蜃楼 劫持得心服口服
想起母亲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
在母亲节,必须想起母亲
对于我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 天气突然暴热,正好周末,我就缩在家里 回忆不久前的一场大雪,期冀冰雪 冷藏了思念,来回游走,路过母亲 母亲缩在一张照片里,我竭力回避母亲的目光 再大的空间,母亲已无福享受 再生动的情节,母亲也无法感到骄傲 下葬的时候,我曾在母亲枕边 放置一枚手机,却忘记给她设置号码 从此就断了音讯啊,每次在梦里 母亲都不说话,只是微笑 好想让母亲狠狠责怨她的儿子 什么时候才能把心变得仔细 母亲只是微笑,从不说话,或许她说了 粗心的我,却一直,没有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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