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大家汇报一下工作。最近我们公司的一个小team leader 辞职了,他说他的位置压力山大,本来想内部调换,我也正好不喜欢我现在部门的那个巴基斯坦人。人事部门出面协商,我们两个人对调。但是对调的前一天,他突然交了辞呈,彻底quit 了。其实辞了挺好的,巨年轻的一个小男孩,还有前途。他出生那年,我大学毕业。跟我们这些奶奶大妈们混,啥时才是个头儿阿。我呢,两个位置让我自己选,我还是决定换一下,那个巴基斯坦四十岁处男的单调繁琐枯燥的工作方式,我实在不想再忍受下去了。腾出位置,也给别人一个机会。所以我就推着自己的椅子,搬到了新部门,其实我是从这里出去的,工作对我也不陌生。唯一让我头疼的是接客户的电话,我的英语说的不很好,而且打电话来的,都是要解决问题的,这让我每次打电话都很紧张,更喜欢跟客户用电子邮件的方式联系。所以我的工作除了要输入两个部门的数据,还要每周给老板和客户做报表,还要时不时地解决一下历史遗留问题。
再说生活上,我亲爱的老妈妈病了。两周前,妈妈八十一岁生日,订好了全家去Mandarin 吃中餐。一大早妈妈打电话来,说不去了,身体不舒服。爸爸又接过电话,不让我跟妈妈多说话,怕累着我妈,也不让我过去看望。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得病成啥样了?上周CT结果出来,左肺叶靠心脏下部,长了一个直径8.2 厘米的肿块。联想起两年前妈妈突然咳嗽,从此戒了烟,那时候就是有病的征兆了。
妈妈一生多坎坷。我爸爸是50年代的大学生,在北京上的大学,学的采矿专业,毕业后从北京郊区下放到矿区,跟我妈妈两地分居26年。妈妈从山西老家远嫁天津,无亲无友,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还要上三班倒。我妈跟我说过我时候,她上中班,都是把已经熟睡的我先抱到竹子推车里,再推着我去上班。我大哥是老三届68年最小的那届,上山下乡在农村挖河,过力受风,从农村送回家时,除了眼睛会动,连句话都不会说。爸爸从矿区赶回天津,全力配合医生治疗,每天亲手搬着大哥的腿活动筋骨。后来大哥虽没有残疾,但是小腿肌肉一直萎缩。二哥在上到初二时,猝死在学校操场,那个年代,即没有说明个死因,也没有个说法,人没了也就没了。我离婚时,开始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后来爸爸妈妈知道后,相信我的选择,毫不犹豫的跟我站在一起,为此身背骂名,老人从来也不去解释。
这次妈妈做好了准备,不做手术是死路一条;做了手术,闯不过去也是死路一条,闯过去,凭自己的体质,也许还能多陪我几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都躲不过这一关。我只祈祷,妈妈的最后这段路不要再添痛苦。
我本天性木讷,不善言辞,生活在加拿大这麽多年,中文说得少,英语也说不好,话就更少了,心里想得多,跟人倾诉少。晚上睡觉养成了两个胳膊交叉,双手搭肩,自己抱着自己的姿势。
当春江说杂谈版主忙,需要人手的时候,明知道钱场人场我都帮不上,还是二话不说地答应了。
因为,明天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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