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2011年,在乌国的画册上看到了阿里米娅舍娃的门槛,姑娘斜倚在门框上,一身墨绿的裙子,光滑地贴在身上,右臂修长,挟着一盘水果,阳光从侧面打过来,远处院子里有两位老人在玫瑰花丛里私语。
然后找这幅画,找这个人找了两年。画廊有的人说她去俄罗斯,有的人说她疯了。有人说找不到她,根本就找不到。
2013年8月,我找到了她。她站在塔什干松树餐厅的门口,上身是宽松的白丝衬衫,下面穿了一条金褐色的裤袜,一幅画用蓝色的绸子遮着,立在墙角。
一眼就认出了她,跟门槛里的一模一样。
她妈妈陪在她身边,我和阿普塔拉夫一同走了过去。阿普塔拉夫说认识她,她瞧了阿普塔拉夫一眼,说没有印象了。于是四个人一起去了阿普塔拉夫的画室,拉贾波夫和阿赫麦多夫等在那儿。阿里米亚舍娃一见到拉贾波夫,说认出了他。他在她下一届。拉贾波夫非常沉稳地摇了摇头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来,拉贾波夫悄悄对我说,早就认出她来了,他想更矜持一些。
我们几个热烈地说话的时候,阿里米娅舍娃很少插言,她拿出苹果本,静静地帮着传几个画家的图片。她偶尔说话,也非常慢。眉毛很开,脸色也苍白,要比照片上消瘦得多。
看着她,突然我明白了一个词,疏离。无论是门槛里,还是古丽像,还是她本人,都有着一种静静的美感,一种疏离的美感,你永远无法接近的抑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