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系列】之——南方燕子 [复制链接]

小伊

主楼

发表于 2010-11-28 21:2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小伊于 2010-11-29 22:36 编辑

   今天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燕燕打来的。我们已经很长时间，不，好久好久没有通过电话了。有时候我会想起她，但一懒散就把给她打电话的事忘了。

“燕燕，你结婚了吗？”我关切地问她。

“还没呢，这样过不挺好吗？”燕燕不以为然地说。但隐隐地我听出了一丝言不由衷。

“你也不小了，这样不明不白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有点急躁了。

“咱不说这个好不好？我就知道一打电话你就得提这个。我给小猪买了身衣服，找时间给你寄过去。你的羊绒衫我都答应了好几年了也没兑现，你没骂我吧？”

“怎么没有，穿跑了我的羽绒服，害得我冻了一个冬天。”我跟她翻起老帐。

“你有军大衣不穿你赖谁呀。”燕燕嘴巴也是不饶人的。

   磨了几分钟嘴皮子，燕燕说她还有事，就挂线了。她能有啥事，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大概是没了心情吧。

燕燕曾经是个女兵，我单身的时候和我住一个宿舍。她是从福建一个陆军调过来的，调来之前是部队文工团的。她来自美丽的西子湖畔，人也美得出奇，雪白的皮肤象凝脂一般。单位所有的人都说，她如果再瘦一点就是影星李晓璐的翻版。而她小时候还真拍过电影，虽然后来没有成名，但总算跟影视也沾过边儿吧。

她是我们部队一号首长的外甥女，还是我们院长的文书。所以男兵背后都叫她“格格”，大有仰慕公主之意。也许有这层关系，也许没有，她在单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她虽然外表是个标准的南方女孩儿，为人却开朗豪放、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很对得起她这个北方名字——燕燕。所以我经常叫她“燕大侠”。

不过，为了她这个豪放不羁的性格，我可没少挨批。

晚上熄灯之后，她从来就没有按时就寝过。你不睡觉也就罢了，她还要放开喉咙肆无忌惮地“哈哈哈”，经常震的周围宿舍一惊一乍的。开始还是我逗她，后来我就不敢了，因为用不了一会儿值班干部就得来敲我们窗户。第二天，院务会我们就的被点名，重点是我——因为我是干部。

睡不着你又不让她出声，那还不如杀了她。

一天，她死活把我提溜起来要给我化妆。我说大晚上你神经病呀。她说以前在文工团时每天不知要画多少张脸，在这儿不让化妆他的手都痒死了。

   拗不过她，我上刑一般贡献出自己的那张画布，总算比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强多了吧。

   画完之后，她拍案叫绝。立即拉起我说“走，跟我上厕所去。”

我骂了一句真是懒驴上磨就跟着她出了宿舍。

我们上厕所要经过很长的一段长廊。她走到院长值班室门前，“咚咚咚”地敲起了门。

  “你没病吧！”我急得直跺脚，又不敢大声喊。

院长闻声出来了，见到到我们很诧异地问：“你们干吗呢？”

“院长，你看亦鸿漂不漂亮？”燕燕笑嘻嘻地问。

我心里大骂，挨千刀的燕燕，你要死呀！

院长一下子愣了神儿，好在那是个幽默的院长，他故作严肃地说：“你们不睡觉就为这个呀，哼！我看亦鸿漂亮有什么用！”

   我窘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是要上厕所。”

   这叫什么解释，上厕所上到这来了！大晚上浓妆艳抹、锦衣夜行本来就个不尴不尬的事儿，偏要敲开院长的房门问上一句看我漂不漂亮，我看天底下只有燕燕能做出这么糗的事儿！

我拉着燕燕一溜烟儿地跑了。我估计院长关上房门一定会大笑不止，但愿他晚上不要失眠！

家里把燕燕调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她考军校，有我们一号首长坐阵应该问题不大。可燕燕对考军校丝毫不感兴趣，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年底退伍结婚。

   她有个男朋友，被她描绘的英俊潇洒、事业有成，集天下美德于一身。她说她实在受不了和他的分离之苦，当了两年兵她身就如身处地狱，再上三年军校她非疯了不可。

   说起来，那男孩儿还是在我们部队长大的，后来父母转业回了杭州。他父亲时为浙江某著名高校的副校长，母亲是工商局的中层干部，家世的确显赫。靠着这样的背景，那男孩儿自己开了一家电脑公司，事业上顺风顺水。

   本以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故事在我身边上演了。可是燕燕一退伍，男孩儿的母亲便不满意燕燕只是个高中毕业、当过两年兵的女孩儿。她坚持认为自己的儿媳怎么也要是个名牌大学出身的名门闺秀，或者国外镀金归来的高级白领。

他们的爱情触礁了。

   我不知道那个男孩儿对燕燕做过什么样的承诺，回去不久他们就生活在一起了。后来听说那男孩儿的生意也不怎么景气，但燕燕始终死心塌地、没名没份地跟着他。

那个男孩儿我见过，燕燕退伍时来接过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好。他长得不算特英俊，不过挺男人的。我不满意的主要是他的举止看上去“太商人”或者说“太老板”了一点儿，已经看不到军队大院男孩子的爽直和豁达。他对我的态度也太过礼节化，礼节的让人觉得冷，根本没有电话里一次次把燕燕托付给我的那份热情。也许是我对人太苛刻了，你不能要求别人都跟你似的每天对着门口收垃圾的老大爷都一脸的傻笑。

有人说，珍惜20岁时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吧，因为她把最美的青春给了你。真的，燕燕几乎是把自己全部的青春、感情都交付给了那个男人，甚至为他放弃了前程，可是直到今天，我不知道燕燕真正得到了什么。

   这个有着北方女孩儿名字和性格的燕燕啊，在美丽如画的南方，你生活的幸福吗？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你可够愿意飞回北方，看一看你的故土和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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