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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师傅累了，非把我拉到驾驶位，可我连驾照都没有，刘师傅说现在街上人少，有情况踩刹车就行。我壮着胆左右招呼着来往车辆、行人，看来以前在老家开拖拉机还是有点用的，方向感还行，开了一段越来越有信心，前方出现一骑电动三轮车老头，我正要鸣笛，他一个左拐，我操！心中骂了一句，赶紧一个右急拐，车子向着路边小河驶去，“踩刹车！”刘师傅边踢我腿边厉声喝道，小河离我们越来越近，3米、2米、1米、0.5米… 第一次遇到毛米，苗条的身段搭配一头黄色卷发立马吸引了我，等她转过身，一双眼睛勾的我不敢直视，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动物---狐狸，狐狸向我款款走来，伸出青葱玉手说：“你是吴方吧！”我有点受宠若惊，刚上班就有人认识自己，还是个美人，我伸出自己那久经数理化考场历练的拙手，说我是，她微笑着说：“早听说工区来了个大学生，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我叫毛米。”窗外一只不知名的鸟“噗”地一声从枝头掠过，感觉心情突然一阵爽朗，它是不是我的爱情鸟？ 进入班组，毛米穿着蓝色工作服，微笑着向我点头，班长问：“你们认识？”我点点头，班长说：“带你的刘师傅这几天出差了，要不让毛米先带你几天吧！”毛米挺高兴说：“那感情好，我还没给大学生当过师傅哪！”接着对我说：“来，大学生，叫声师傅听听。”同事们听后一阵哄笑，我憋了个大红脸，又意识到多了师徒这层关系，对俺的爱情大业不利呀！ 中午同事们一起吃盒饭，然后是水果，他们像饿狼一样猛扑向水果，毛米是美女，美女不可能变饿狼，当饿狼们散去后，只剩下空箩筐，毛米看着箩筐一声叹息，我拿着抢到的香蕉，递到毛米面前微笑着说，给你，我不喜欢吃香蕉。毛米愣了一会儿说了声好徒弟，接过香蕉。班长似乎看出我的小九九，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吴，你毛师傅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快6岁了。”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劈伤了我的爱情鸟。整个下午我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毛米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无奈地笑着，笑容灿烂无比。 刘师傅回来了，毛米的任务便完成了，毛米拍着我的肩膀说：“刘师傅，吴方很好学，好好教他哦！”我松了口气，不用时时面对毛米了。 跟她再见面时，只打个招呼，不敢过多停留，怕触碰到那只受伤的爱情鸟。 化验、测量、计算、蒸馏、补水，工作一天天熟悉起来，这些日子里，我认清了一个真理，时间确实会使感情变淡，淡到我可以重新面对毛米。 2 最近毛米的传闻充满工区各个角落，说毛米和某个领导好了，毛米的老公整天跟她吵架闹离婚。工作中毛米依然状态饱满，只是脸上抹的更白了。 我问刘师傅听说毛米的事情没，刘师傅将水样取出说：“正常，漂亮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自古如此，别管那些闲事。” 年底我们班被评为优秀班组，庆功酒会上，毛米像只穿花蝴蝶，到处游走，爷们一样跟人玩小蜜蜂拼酒，走到我这里，她面色红润，走路不稳，说话有点结巴，嘴里还念着：“来，吴大学生，陪你曾经的师傅喝两杯，不，不，不，三杯…”我为她的不自爱气愤，冷冷说别喝了，你醉了。她听后说：“这才到哪儿，喝嘛。”“不喝了”，“喝嘛！”“真不喝了。”她愣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挺胸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都他妈看不起我。”现场突然一片沉寂，班长忙救场道：“今天很高兴，我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同事们三三俩俩打车走了，几个女同事跟毛米说着什么，毛米摆摆手，转身向路另一边独自走去，摇摇晃晃，更显寥落，我问几个女同事，米姐咋没跟你们一起走，她们说，毛米想散散心，一会儿她老公会来接她。 我坐着出租车，向窗外望着，没见到毛米的身影，不放心，给毛米打电话接通后，问她没问题吧，一个醉熏熏的声音说：“你猜。”我又问你到家了吗，那边沉默半晌大叫一声：“我哪还有家。”然后电话断了。 我的心却被提到嗓子眼，忙下车找寻起来，终于路旁石凳上看到了毛米，跟个女流浪汉似的躺着睡着了。 早上第一束阳光穿过宾馆窗帘斑驳洒落满地，我醒时，床上被单凌乱不堪，毛米却不见了，屋里也没人，坐在椅子上的我身上却多了件被单，旁边茶几上留有一张字条：“谢谢你，吴方，没趁人之危，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孩子。” 3 厂里有一批去外省帮扶建厂的名额，班长建议我去，一是我没成家，二是去建厂升职速度会很快。我没表态，说得跟家里商量，谁都想升职，但主要是放心不下毛米，那夜毛米醉酒后说了些梦话，我知道毛米并非大家传言那样跟领导有说不清的关系。 天空乌云滚滚，风吹草木哗啦作响，即使在厂房里也感觉胸口憋闷，难得有闲，几个女同事干完活，边聊家常边打起毛衣，几个男同事忙着手机上网看新闻，刘师傅让我把泵房窗户关上。 泵房后门隐约传来声响，走近一听是毛米，“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跟我们领导没任何关系。” 毛米有些激动，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有女人。” 天空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洒落人间，风雨中木叶飘零，“你混蛋，离就离！”说着毛米挂掉电话，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完全不顾风狂雨暴，一片树叶摇摇摆摆落到毛米漂亮的黄色卷发上。我撑着伞蹲到毛米身旁，毛米抬起头，泪水和雨水弄花了她的脸，我看到厚厚粉里面毛米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脸，伸手拿掉毛米头发上的叶片，毛米顺势趴在我怀里哭起来，我手里的叶片停在空中，久久没有放下。 下班后，毛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女同事们有说有笑，侃侃而谈，目光和我碰触后马上移开，可能为刚才的事情羞愧。 晚上毛米打来电话，说在零度酒吧买醉。我赶到时，她正在吧台观察着高脚杯里的黄色液体，旁边放着3个空瓶。她看到我后小孩子般地笑了，我正要发火，看到她嘴角红肿一块，我气愤道那混蛋打你了。她说：“你…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种莫名的愤怒感促使我夺过她手中杯子一饮而尽，又连喝两杯。毛米趴在吧台上哈哈大笑着说：“好，我也喝，干杯。” 酒吧里灯光摇曳，人群皮皮虾般扭动身体，酒精和音乐的刺激下，角落里我和毛米热烈地吻着，她的红唇炽热柔软，发香撩人心扉，两只小白兔更是柔软可爱，渐渐的我们陷入了癫狂。 宾馆里，毛米躺在我胸口睡着了，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孔，回想起情浓耳热时她的话“唉，为什么我们认识地这么晚，真是天意弄人啊！”，心中苦涩异常，眼中有点湿润，拿起手机想给班长发条短信不去外省建厂了。这时电话铃响了，毛米醒了，拿起电话裹着被单跑到厕所，出来后为难地说：“儿子哭了，他爸没回家，家里就剩儿子一人了。”我点起一支烟，看看表十一点半了，她过来亲我一下，说：“别生气啦，你也是我的宝贝。”“我跟小孩生啥气，谁让我生活自理能力强，你还是回家照顾小宝贝吧！” 每晚毛米都要回家照顾孩子，我知道这很正常，可心里总觉得有些失落。 4 毛米说她老公回心转意了，原来她老公的情人在外面又养了个小白脸，被她老公撞着现行，情人还斥责为什么回来不先打个电话，她老公意识到毛米的好，决定痛改前非，每天给毛米打洗脚水、倒尿壶，打不还手，骂不张口，还主动买来搓衣板跪，向着模范丈夫的形象去了。我听后瞬间愣住，问毛米：“你打算怎么办？”毛米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没想好，儿子很恋他，我也不能失去儿子，离婚儿子不一定能判给我。”我很失落，悲伤地说：“可我爱你。”她笑着说：“我也爱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晚上我在宾馆等了一夜，给毛米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没人回，白天约好的，可她没来，我再焦急中等待着，啤酒打开一罐又一罐，烟一根接一根，心里骂着毛米的绝情，脑海浮现出毛米的娇媚，我想我快着魔了，终于十点左右等到了毛米的电话，毛米的孩子病了，忙了一整晚。虽然知道不可能，话还是脱口而出：“你今晚还来吗？”电话那端传来孩子的哭闹声，“不跟你说了，孩子又不舒服了。”毛米挂断了电话，我心中一阵空落落的。 第二天我提着果篮来到医院，毛米很惊讶，说：“你疯了。”我笑着说：“没有，我来看望下我们家小宝贝。”心中却道是想你想地疯了。小家伙看起来挺机灵，一个劲拿眼睛瞟我，“小宝贝真可爱。”我摸着小家伙说，然后深情地望着毛米，毛米被看得脸色有些羞红。 “妈妈，我吃香蕉。”小家伙说，我剥开一只香蕉喂他，问：“小宝贝爸爸是不是经常打妈妈？”小家伙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又说：“那不要你爸爸了好不好？”“可现在爸爸又好了，不打妈妈了。” “那你能保证你爸爸以后不会再打妈妈吗？”小家伙想了想没说话，我接着说：“那就把爸爸赶出去，好吗？”小家伙突然将香蕉皮扔向我，哭着说：“不要，我要爸爸妈妈和我在一起。”香蕉皮不偏不倚像个巴掌一样扇到我脸上。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毛米说着忙上前帮我擦试。 随后毛米请了几天假，打电话过去，不是在照顾孩子，就是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毛米或许是在躲着我，这个念头令我更加坐卧不安，工作中不是丢东就是忘西，感觉四处迷失八方茫然。 5 天空乌云滚滚，阴霾积聚，四面八方遮天蔽日，终于爆发出一场滂沱大雨。树上一个鸟巢，里面有只雏鸟，它在等妈妈，妈妈没等来，却等来了大雨，雏鸟被打落下来，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发现了它，把它揣进怀里，苦笑着说：“我们都受伤了。” 6 “吱”还好不是“咣”，车子停住了，我大口呼吸平复内心的凶涛骇浪，刘师傅躺倒座椅上说：“幸好你还会踩刹车。”听后我沉默不语，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心中思绪万千，是啊！或许该踩刹车了。 掏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班长，我决定了，去外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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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3-6-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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